“不許你那麼做”貝貝看到一個女人正在和一個男人吵架。
“媽媽”貝貝發現自己象一個嬰兒,本能地喊了那女人一聲媽媽。
“這都是爲了他好。”一個男人的聲音。
突然外面傳來槍聲。
又過了一會兒,貝貝發現有一個黑影靠向自己的牀邊,關上那討厭的燈,解開束縛住自己的小牀,把自己從牀上抱開了。
腦袋終於不疼了,但是貝貝想嘔吐,結果吐了那人一身。
黑夜。
奔跑。
不停地奔跑。
貝貝在一個人的懷中,那人不停地跑着。
那人的血滴到了貝貝的臉上,滑滑的。
那人終於跑不動了。
那人把貝貝放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前,然後掙扎着離開了。
天快亮了。
有人過來了。
是一羣鬼鬼祟祟的人,看到地上放着的貝貝,如獲至寶。
小學初中高中大學
靈兒駕駛的卡車,在黑暗的校園中快速衝撞過來
被撞飛的李華剛
“你可知道我愛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變”唱歌的田妮。
“小霞別哭。”
“我想媽媽了“一切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一幕幕的過去,一幕幕的消失。
“終於又見到你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很想你”貝貝色眯地對小霞說。
“想我什麼是不是我耍了你,讓你很生氣。”
“不是。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你瞭解我嗎就說這種話”李霞冷冷的眼神。
“我的確不是很瞭解你,但是自從見到你面起,我就再也無法忘記你。”
“貝貝,如果你不是我哥哥,我現在就已經把你一腳踢出去了,你信不信”
“其實你和爸爸還不是一路貨色,田妮對你那麼好,你卻視而不見,認識我才一天,就見色起心,忘恩負義”
“你把車子停一下吧,我要下去了。”
“你準備去哪兒”
“我不知道。”
衛生間裏,露露白白嫩嫩的屁股
風騷的小怡一臉壞壞地說:“貝貝,我們去野合吧”
和刑雯在海里拼命地遊,漫無邊際的夜色
臨死的孟菲,可憐的眼神
和蘇菲被困在孤島上
靈兒跳了下去,冰冷的江水
倒在血泊之中的李春夏,痛苦的秦素素,憤怒的李春秋
冰冷的阿拉斯加監獄,恐怖的地下室,陰森的羅布泊
殺戮島上殘酷的訓練
帶着數百殺手追捕澤原
小霞、露露、田妮從樓上跳下,車子翻了,壓在裏面的唐箏、小玉和陳雪
氣憤的芙兒,奸笑的阿南,流淚的張茜、小怡和小茗
打了自己三巴掌的田妮一條一條地訴說自己的罪惡
黑夜
白天
白天
黑夜
幻燈片似的播出,一個又一個片斷。
從小時候到現在,最多的是這兩年來的點點滴滴。
時而空白時而真實
貝貝痛苦地搖着頭,在這一片白色裏,他大聲呼喊着:“我是誰”
我是誰我是李貝貝嗎我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真的像田妮說的那麼垃圾嗎那真的就是我
不,不會的。基因輻射對這個是基因輻射後變異的虛我我要找回真我,我要做那個最好最強的貝貝。
可是,我該上哪兒找回真我呢
貝貝的記憶又陷入了長長的沉寂。彷彿就這麼,過了一個世紀。
陽光。新的光芒經過玻璃的過濾灑在貝貝的牀上。
貝貝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清晨的光刺得眼睛發酸。
“我睡了多久了”沒有人回答。
貝貝再醒來時已經是黃昏了。
“李總。”程天拿着一份文件站在一旁。
“我睡了多久了”貝貝試着回憶了一下這個長長的真實的夢。
“整整三天了。”貝貝一直懷疑自己睡了三年,真的希望這是一個長長的惡夢。
現在,夢碎了,人就要長大,面對現實。
“你拿的是什麼”
“新華夏被政界商界封殺,盛世全盤收購才避免了破產,這是您昏迷時李小姐代簽的合同,不過”全盤收購那就意味着公司的一切資產、資源全都要姓張了。
“不過什麼”貝貝翻閱着這些紙張,新華夏終於還是葬送在自己手裏了。
“新華夏的商標大名還沒有賣出。可是我們還有兩百萬的外債,盛世那方面說,新華夏這個名字值兩百萬”
“賣了。”
“我這就去辦。”
貝貝心中是無奈的感傷。堂堂的大華夏淪落成新華夏,還沒開始大幹一場,新華夏就倒了,現在爲了區區兩百萬,連大名都要賣掉了。
“陪我到下面看看吧”自己闖下的事,遲早都要面對。
“新華夏的房地產賣出之後,我們手頭還有一些剩餘,老朱在鄭州市區已經購置了新的地盤,我們打算後天就搬遷過去。”程天小心地陪同貝貝下樓,介紹着現在的局勢。
“我們你不留下嗎”盛世這次連新華夏的工作人員全部買下了,並且預發了三個月的工資,新華夏的人手基本上全留下了。對於這些賺錢喫飯的底層人員來說,上面的大地震之後,給誰打工不一樣
“李總,你答應指點我的功夫,到現在還沒有着落呢,所以我絕對不會留下的”
兩人來到了大廳內,忙忙碌碌的,就要易主了。
田妮正在指揮着手下忙活,看到貝貝過來,給了一個微笑,示意自己太忙沒辦法打聲招呼。貝貝勉強回了一個微笑。
老朱過來了。“李總”
“老朱辛苦了”兩人都沒有再多說,貝貝第一次發現,老朱真的老了:顯眼的皺紋,增加的白髮。
女孩們呆在屋裏不肯出來,沒有了往日的歡笑。
貝貝下下上上的轉了一圈,最後來到了女孩們經常聚會打鬧的房間,女孩們見到貝貝過來才紛紛起身打招呼,卻顯得不大自然,短短兩三天,竟一下子生疏了許多。
“怎麼不見小玉”
“她剛剛去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