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慕微瀾傅寒錚 >第867章:他有病,而她有藥
    傅默橙低頭看着腳邊的排骨,蹲xiashen來,耐心的扒開它的小爪子,道:“排骨,我要走了,過段日子再來看你,好不好?”

    林薄深聽到她對排骨說這話時,內心是觸動的。

    她的意思是,她還會再過來?

    但,林薄深從不做毫無把握的事情。

    男人邁着兩條長腿走過去,一本正經道:“七年沒見,排骨應該是想你了。”

    傅默橙沒理他,兀自摸着排骨柔軟肥胖的身子說:“可是我要回家了啊。”

    林薄深眼底劃過一抹深邃,提議道:“不如排骨借你幾天。”

    借?

    傅默橙聽到這個詞,格外的不舒服,道:“排骨本來就是我撿來的,當初要不是我執意要養它能有現在的排骨嗎?”

    林薄深不反駁,順着她的話說:“你說的對。”

    “排骨本來就有我的份,就算我現在帶它回家,你也沒權利攔着。”

    “當然。”林薄深忽然無比的好說話。

    傅默橙愣了下,排骨已經爬到了她懷裏,賴着她。

    “喵,喵。”

    傅默橙捨不得丟下這麼粘人的排骨,排骨黏她的時候,就像是當初她黏着林薄深一樣,她不想拒絕排骨。

    傅默橙抱起排骨,清了下嗓子,道:“排骨我帶回去養幾天。”

    “請便。”無比的大方。

    ……

    直到傅默橙抱着排骨,上了維修好的911後,將排骨放在副駕駛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掉進坑裏了。

    她把排骨帶回家,那過段日子,林薄深要來接排骨,他們豈不是又要見一面?

    不管了,她只想把排骨帶回家好好養幾天而已。

    ……

    北城與帝都一直有集團的分公司。

    林薄深在北城安頓好後,便要去公司工作。

    分公司任務很重,很多海外的業務剛接到國內,所以任務量很龐大。

    與分公司高層開完一個長達三小時的戰略會議後,林薄深剛從會議室出來。

    韓聰道:“老闆,休息室來了位客人,姓曾,因爲她在樓下跟服務檯說是您的故交,所以大廳不敢攔着。”

    姓曾。

    林薄深當然知道是誰。

    這七年裏,他與曾黎斷斷續續,偶有聯繫。

    林薄深走到休息室時,推開透明玻璃門進來時,曾黎起身,笑看着他。

    “好久不見,林總。”

    林薄深亦是淺笑,“林總,你是來取笑我的?”

    曾黎穿着一身淺色的職業裝,幹練的短髮下,露出乾淨的耳朵,妝容精緻而清淡,整個人顯得很有氣場。

    “你現在是跨國企業老闆,我怎麼敢取笑你。我知道你剛到北城,所以來你們分公司見見你,好在樓下的保安沒因爲我沒有預約而攔住我。不然,今天我可就見不到林總了。”

    不一會兒,韓聰端來兩杯咖啡。

    曾黎端起喝了一口,注意到林薄深挽起袖子的左手臂內側,有個暖橙色的紋身,很小,不是太起眼,但也無法忽視。

    曾黎道:“看樣子,你回北城,不單單是爲了集團事業的戰略。”

    林薄深卻是顧名思義的問:“爲什麼這麼說?”

    曾黎挑眉,“別忘了,我是做風投的,我幫你們集團分析過,你們回國發展,並不見得有多少好處,首先,國內政.府支持國產企業,在政策下,你們討不到半點好處,可能還會面臨龐大的稅務問題。”

    林薄深從容淺笑:“只要是挑戰,就有機遇,你不得不承認,國內有很大一塊空缺的蛋糕,暫時沒人能喫到那口蛋糕。”

    “的確,蛋糕很大,可你們集團很容易出現水土不服的現象,別忘了,國內商業場上有國內的規矩。”

    “規矩,都是人定的,規定不是一成不變的,規矩可以改。”

    曾黎道:“可是根深蒂固的制度很難改,你們要適應國內的水土,需要很長時間,而適應的過程中,你們會出現內耗等種種問題。”

    林薄深不反駁,也不贊同,只清淺的勾了勾薄脣。

    曾黎目光筆直的看着他:“我說的這些,你都知道,你比我考慮的更多,但你回來,掙錢可能是第二件事。”

    “你回來,就是爲了她吧?”

    曾黎一向直言不諱,林薄深沒有什麼不適,也沒有矢口否認。

    因爲她說的,都是事實。

    林薄深的面色,忽然認真下來,道:“我已經把她弄丟七年,我不能再浪費一分一秒。”

    聲音平靜無瀾,不大不小,卻格外堅定。

    曾黎垂眸看着他手臂上的紋身,問:“傅默橙不是個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孩子,她很驕傲。”

    “我知道。”

    “那你憑什麼認爲,七年前你傷她那麼深,現在她會同意跟你和好?”

    林薄深笑了笑,看着她,說:“你錯了,我從未認爲她會跟我和好。”

    曾黎問:“即使最後得不到,還是要孤注一擲?”

    “只要讓我看着她,陪着她,她一輩子不跟我和好,也沒關係。”

    曾黎看見他黑眸裏的執着和認真時,愣了下,道:“我七年前,大概不是輸給傅默橙,我是輸給你。我一直以爲,你很成熟,所以得失對你而言,纔是最重要的。有得到的希望,你纔會去做,可你對她……像是打破了你所有的規則。”

    “得失於我而言,一直很重要,做生意,是爲了得到,掙錢,是爲了得到。可曾黎,你知道爲什麼我那麼渴望得到這些嗎?”

    曾黎理所當然道:“你出身寒門,而每個寒門子弟都有躍龍門的理想抱負。”

    林薄深說:“從前是。但僅僅靠那份虛無的理想抱負,根本無法支撐我走到今天。我的動力,是她。”

    “七年前,拒絕你的出國邀請,是因爲她,後來接受你的出國邀請,是因爲她。創立集團,是因爲她。我渴望得到,但這些渴望,都是因爲她。”

    當一個人將所有渴望和渴望,都堆疊在一個人身上時,那種信念感是無敵強大的。

    曾黎離開時,看着他說:“林薄深,你是偏執狂。”

    林薄深承認,他有病。

    “我有病,藥在她手裏,她不放,我就會渴死。”

    曾黎始終不解,“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當年爲什麼要跟傅默橙分手?”

    林薄深沒有多做解釋,而是淡淡的開口攬下所有責任:“是我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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