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港口的戰艦,只有十六條,人員還不滿編。
公爵府……
瑪姬大公看着窗外的城市,平民驚恐地逃回家中,士兵在街道上集結,遠處的港口爆炸聲不斷,有很多魔法炮彈射到城裏,最安全的地方,是公正神殿的周邊,但是沒有平民敢過去躲避。
公正之神,你要是祈求他的庇護,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有可能你給的代價不夠,當場就死了。
還好,魔法火炮的爆炸威力都控制在一定範圍內,有些房屋被炸塌了,裏面的人還來得及逃出來。
公爵府被魔法陣保護着,有流彈飛來,也會被魔法彈開。
瑪姬大公沒在他的書房,而是在公爵府的一座塔樓裏,可以俯瞰全城。這個房間很大,裏面沒有什麼傢俱,只有一匹馬的雕塑,穿着馬甲,上面馱着一具鎧甲的空殼。
那鎧甲的面具掀起狀態,裏面黑幽幽的,沒有半點光明。
牆壁上的魔法燈光,也沒法打進鎧甲之中。
鎧甲身邊掛着長槍,大劍,還有一柄鏈子錘。瑪姬大公就坐在這鎧甲旁邊,目光一直望着窗外。
他自言自語道:“這些人,都瘋了,他們要戰爭,莫名其妙就打起來了。我做錯了什麼?所有人都想我死,你說,我該不該死?”
鎧甲一動不動,無聲無息,它只是個死物而已。
“祖先的榮耀,我也想要,可是我穿不上你,又不是我的錯。”
遠處一片火光,卻是米雅帝國的戰艦上,出動了小型飛艇,飛道盧錫安城內放火。那飛艇折騰了幾分鐘才被擊落下來,火勢已經蔓延到了一個街區大小。
“他們說我荒唐,紛紛離我而去,其實我知道,就因爲我沒法穿上你。如果我可以穿上你的話,我再荒唐,他們也不會離開。所以不是我做錯了,只是我沒有力量。我的孩子們也一樣,咱們家族的人,就是越來越不中用。”
港口處的戰鬥依然激烈,米雅沒能摧毀所有的炮臺,陸地上的炮臺就在反擊。
瑪姬大公笑了起來,抵抗不會太久。
“那幾個皇帝,覺得我是破罐子破摔,可是他們不知道,我真想摔的時候,總要有人付出點代價。”
瑪姬大公說着,站了起來,他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刺入自己心臟的位置。
鮮血噴出來,沒有落地,而是直接被那鎧甲吸引,衝入其中。
“真特麼的疼啊!”瑪姬大公的聲音,就是在唱詠歎調,又像是在發泄這麼多年心中的不滿。
血脈,血脈。
血脈不純,讓他無法穿上祖先的鎧甲,讓手下漸漸遠離。
我的血脈,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當初你們製造血脈騎士的時候,難道就沒有留什麼後手?
瑪姬大公的身體內,傳來某種金屬碎裂的聲音,然後他的身體就崩碎了,卻再也沒看到鮮血飛濺的場面。所有碎肉骨骼內臟毛髮,都飛入了鎧甲之中。
在鎧甲的胸膛上,一個圓環形狀的符文亮了起來。
圓環的內側發暗,偏向昏黃,而向外側過度的顏色逐漸變成潔白之色。空蕩蕩的鎧甲之中,傳來隱約的心跳聲。
那黑暗的頭盔內,一雙眼睛睜開,湛然有光。
大海之上,楚城在兩百里外觀察戰場,空中的屍巫五里一個,信號強大。亡靈翼龍趴在天災號的前甲板上,巨猿行者坐在他的身邊,飛顱不太開心的樣子,左右看看,看不到楚白,另外兩個亡靈又不肯和他說話。
他感覺自己沉寂太久了,就轉了個圈,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
他很期待亡靈翼龍他們能問一句:你有病吧?
然後他就回答,你才知道?
可是亡靈翼龍閉着雙眼,吹着海風,根本不理會他。巨猿行者抱着他的棒子,遠眺大海,海風吹着他暗金色的長毛,看着都覺得很拉風。
飛顱糾結自己的頭髮,和猴子毛比起來,又髒又亂。
“沒人和我們聊天,好寂寞。”
“自己聊又有些傻。”
“因爲英雄本來就是寂寞的啊。”
“沒錯,捺不住寂寞的,都不是真英雄!”
“我有個計劃。”
“偷偷潛入盧錫安!”
“詛咒他們?”
“對,詛咒他們!”
“上次就很好。”
“龍神都被弄死了。”
“這真是個絕妙的主意!”
“當然絕妙。”
“我們智商高嘛。”
“我就有一百八。”
“我兩百二!”
“我二百五!”
“加起來是多少呢?”
“你們都別說,讓我算算。”
“別算了,是六百五。”
“豈有此理!搶我臺詞!”
“別吵了,我們幹嘛要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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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就是,又不是食人魔。”
亡靈翼龍睜開眼,掃了掃巨猿行者,問:“飛顱又要闖禍了,怎麼辦?”
“讓他去死。”巨猿行者字正腔圓,毫無同情心地回答。
“他是亡靈,原本就不是生者的範疇。”亡靈翼龍道。
“那就再死一次。”
“也是,主人的空間裏有這麼個東西,真是很討厭。”
“我怎麼討厭了!”
“我又不聾。”
“你們兩個什麼意思!”
亡靈翼龍又閉上雙眼,巨猿行者繼續吹他的海風,讓毛髮飛揚。
飛顱氣的不行,可他除了詛咒比較厲害,打架是不如身邊兩位的。亡靈翼龍提升的最多不說,巨猿行者的底子好,隨隨便便就能發揮出巨大的力量。
他最厲害的是嘴皮子,可人家不搭理他,他三張嘴也沒有用武之地。
詛咒是不敢的,先不說楚城那關過不了,真詛咒了,亡靈空間分擔後果,他自己也要倒黴的。
飛顱氣哼哼地飛起來,直奔艦橋。
科林看到飛顱的時候,還是很好奇的,他也是施法者,好奇心是施法者的天賦之一。沒有好奇心的人,永遠沒有可能有大成就。
科林最厲害的還不是戰鬥力,而是陣法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