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顱也知道自己不算是個合格的亡靈，所以纔像個孩子般地祈求。
楚城氣得一腳把飛顱踢上高空，畫着弧線，落入了行宮之中。
殺了飛顱幹嘛，自己這六個亡靈空間，每死掉一個亡靈，本身都是受損的，無論是自己的靈魂，還是空間本身，想要彌補傷害，都得需要一段時間。
楚城修行，也是爭分奪秒，平白浪費幾個月的時間，在他看來，寧可少個戰鬥力也比休息強。
再說飛顱又不是一無是處，飛顱的飛行，和傳奇飛行不一樣，就和他的毀滅之翼類似，又不是同一途徑。
飛顱在很弱小的時候就會飛了，就像是巫師的掃帚。
飛顱一路慘叫着，落地的時候，大頭衝下。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樣賣慘沒有用，主人通常只關心你做到了什麼，而不是你有多悲慘。
因爲悲慘有時候是你自作自受，總不能因爲你太蠢而憐憫你，對吧？
飛顱把腦袋從地面拔出來，看到周圍圍觀他的幾十個亡靈，只能露齒一笑道：“抱歉，我走錯路了。”
身上血肉模糊的亡靈撲上來，飛顱怪叫一聲，激烈地旋轉着，脊椎骨在地面鑽出個巨大的洞穴，他還在想，爲啥這地面這麼柔軟呢？
飛顱鑽進洞穴，發現周圍的還是亡靈，血肉模糊的亡靈。
“老子也是亡靈！”
“你們這羣該死的……”
飛顱住嘴，他差點用了自己的天賦，詛咒。
“主人，也許，讓我去更加合適。”巨猿行者這個時候開口了，他覺得飛顱太廢物，探索行宮，需要強大的力量。
而他作爲神靈爲材質的亡靈，本身的力量和魔力都很強。
尤其是肉體力量，哪怕沒進階的時候，就超過了傳奇。
“你沒他運氣好。”楚城拒絕了巨猿行者，他忽然發現，飛顱和自己有些像啊，運氣不錯。按照自己的實力，經歷過那麼多危險，早就該死了啊。
可是自己就沒死，還一步步發展起來了。
飛顱這個傢伙，也早該死了。
會不會自己的好運氣，是飛顱帶來的呢？也許真有這個可能啊！
楚城不是什麼信徒，命運類的神靈他多有了解，實際上和光明神沒什麼不同，神職之外的事情，都無能爲力。
給一個人好運氣，就得從其他的地方剝奪運氣。
如果自己從飛顱身上得到了好運氣，那是誰失去了運氣？
楚城想到自己獲得飛顱的地方，一個古戰場。
不知道爲什麼，的確沒有亡靈再來攻擊飛顱，哪怕他深入血肉之井。對了，正如飛顱自己說的，他也是亡靈啊。
但是他沒有血肉，他渾身上下都是骨頭，就連舌頭也是骨質的，哪怕看起來柔軟，甚至會分泌唾液，噁心的要命。
血肉之井對血肉很感興趣，對這種純粹的骨頭興趣不大，而飛顱又沒有普通意義上的魂火，是個古怪的亡靈。這種亡靈，只有創造亡靈的魔法能搞出來。
他鑽出個窟窿來之後，就一直往下沉，還不覺得奇怪。
換做別的智慧生命，早就要發瘋了。
可是，襯托一下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整個世界都是醜逼，那我會不會顯得另類啊？
飛顱這次還真不是自負，血肉之井內的亡靈，都是扭曲的，痛苦的，很多亡靈被強行嫁接在一起，什麼頭顱長在腋下，大腿長在胸口都不算是畸形。真正的畸形，嘴巴里還會有一顆人頭，胸口裂開，跳動的是一顆巨大的眼球，上面還長滿了白毛。
飛顱頭衝下飛行，也不在乎這血肉之井有沒有底，他飛了不知道多久，遠遠的看到地面，這一次，飛顱不想以頭戧地，他就靈活地調轉了身體，用脊椎朝下的方式降落。脊椎有彈性的，飛顱幻想着，自己落地後彈起來，一跳一跳的，會很可愛。
噗！
飛顱感覺自己的脊椎扎進了一個柔軟的東西，就像是什麼動物的腸子，溫熱，滑膩，好像還流血了？
飛顱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的身體下面，一條蟲子被自己的脊椎命中，穿透肉乎乎的身體，正在扭動。而這蟲子也醜的要死，有九個頭，頭上連頭髮都沒有！
他還沒成年吧？
飛顱腦子裏跳出這個念頭，很年輕就謝頂了是什麼體驗？
那蟲子可挺大的，身體直徑怎麼也有超過三十釐米了，還很長，每個腦袋都像是個籃球一樣，圓滾滾的，眉目宛然。
當然，最不好的地方就是，這東西沒舌頭，只有牙齒，嘴巴里發出的聲音嘶啞，像是玻璃被摩擦。
“怎麼，我紮在你身上，你有意見？”
飛顱沒有挪動的打算，他想要和這條蟲子耗着。
反正被扎的又不是他，他熬得住呢。
嘰！
蟲子尖叫着
，努力擡起身體，張口咬向飛顱的腦袋。
這種破皮般的打法，飛顱就沒服過誰，他也一張嘴，咬了回去。飛顱的想法很簡單，我臉比你大，我嘴比你大，那就咬唄。
飛顱沒想到的是，對方有九個腦袋，他一口咬住了其中的一個，另外八個腦袋，嘴巴都咬在了他的臉上。
“你耍賴！”
飛顱自己雖然有三個腦袋，可排列方式不同，咬人的時候，沒法兼顧的。
不過，對方的牙齒似乎沒有看上去那麼鋒利。
飛顱完全沒有想過，這是因爲他的臉皮太厚的緣故。
飛顱奮力地咬碎嘴巴里的蟲頭，然後用力甩動身體，把咬住他的八個腦袋都掙脫掉。
呼呼……
飛顱轉了個身，用另外一個腦袋咬下去，就這麼對拼着，很快，飛顱就把九頭蟲的腦袋全都咬碎了。
這個時候，他才把自己的脊椎從對方的身體裏拔出來。
有些眼熟啊，好像是寄生蟲？
不會是主人丟下來的蟲卵孵化了吧？不是說失敗了嗎？
算了算了，肯定是失敗了，這個是假象！
飛顱趕緊否定這個想法，他不是很在乎楚城會不會成功，反正這是小事兒。
地上都是殘破的蟲子腦袋，被飛顱嚼的稀碎。他有喉管，可是下面沒有腸胃，否則就喫下去毀屍滅跡了。要是被楚城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