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洲邊走邊說:“剛纔通知死者和嚴麗的兒子,楊偉,他的兒子情緒崩潰,過了一會兒就到學校附近的警局報案自首。”
“楊志的兒子”
“是,就是他。”
方執往後面看了一眼,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楊偉很快就被轉交到金羅警局,同時三年前819入室搶劫殺人案的刑警也到了金羅警局。
顧西洲和方執看見他的時候,這個才二十出頭的男孩雙手上拷着冰冷的手銬,一言不發的被兩名警察轉交到他們的手上。
方執因爲犯人手上包裹着紗布,詢問了兩個送他來的警察,知道這小子自從進了警局自首後就沒再開口說過話,情緒低落,全程沒有任何反抗,就是不說話。
將犯人押進審訊室內,顧西洲站在外面,顯然沒有進去的意思,旁邊的方執在他的眼神下,艱難的邁着步子走了進去,開始審問。
審訊室內,犯人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左手手腕上還纏繞着厚厚的白色紗布,紗布上透着點點殷紅的血跡。
方執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坐到犯人的對面,詢問道:“姓名、年齡”
這次楊偉倒是很配合,不像之前一樣一言不發,反而十分有條理,只是有眼底滿滿都是不耐煩的神色。
“楊偉,二十一歲。”
方執問他:“爲什麼要殺害死者”
楊偉沉默看他一眼,低頭失神地看着手腕上的白紗布,“他打那女的。”
方執聽見楊偉的用詞,心頭略略的一痛。
方執:“就我們瞭解你的父母吵架以及家暴的行爲都是瞞着你進行”
“呵呵,”楊偉冷笑了一聲,“這種事情能瞞多久,半年前,大概是學校校慶的時候,我沒告訴他們,回了趟家,門沒關,我看見他抓着那女人的頭髮,然後不停地用拳頭打她的身上,我當時很害怕,就沒回家,去住了一晚上賓館。”
方執看了一眼他手腕上血跡滲出變多的白紗布,問道:“你的手沒事吧要不要我找個人幫你處理一下”
“不用,我沒事。”楊偉因爲失血過多,臉上沒有血色,透着點點蒼白。
方執無奈最後還是說道:“說一說你殺死死者的細節。”
被問到的犯人聽見這句話,面上那種無所謂的表情有一瞬僵在臉上,但是很快他就掩飾住了這種情緒。
“因爲我的學校在城東郊外,所以一般週末我都不回家,但是自從半年前發現他打那女的,我就經常隔三差五地回小區門口,談不上爲什麼,就是想看看,每次看見他打那女的,我就很生氣,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爲什麼”
“事發當天也一樣,當天他在家打了那女的就去他那個朋友那裏喝酒,我一路跟着他到西城花園,他上去後,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我就一直在外面等,後來看見他從裏面出來,當時還有個女的和他一起,那女的很快就走了,他可能喝得有點多吧,走路偏偏倒到的。”
“他喝酒喝得多,很迷糊,我推了他一把,把他按在水池裏,他也沒怎麼掙扎,沒一會兒他就沒動靜了,本來我只是想懲罰一下他,但我沒想到他會死。我當時很害怕,但是我喜歡看這方面的東西,所以學着那些人做了些處理,也是運氣好吧,突然天上下起暴雨”
方執嗯了一聲,又和他確認了幾個細節,“爲什麼自首”
楊偉看他一眼,沒回答方執的問題,道:“警察同志,我就想快點坐牢,不管怎麼判我都認。”
方執無奈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