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早已人山人海,個個對此戰津津樂道。
“嘿嘿,老不死的那三個兒子,可不是省油的料,這下有得看咯。”
“聽說那太鬥宗的小子要進我們藏經閣,我看他純粹是來找虐的。”
“哼!都當我們無夜宗好欺負是不是,待會看他怎麼死。”
……
張乾直接走到比試臺中央,臺下已經噓聲一片。
“小子,你死後儲物戒歸我!”
“別死,千萬別死,哥的僕人還差你一個。”
……
張乾淡淡一瞥臺下,“吼什麼吼,不就逛下你們的藏經閣嗎,你們媳婦又不在裏面。”
臺下當即吼聲震天。
“你個登徒子,咱們宗的美女,豈是你這廝可以覬覦的。”
“喲,這位帥哥,你不用去藏經閣了,老孃今晚陪你,看看誰先趴下!”
……
“夠了,都給哥閉嘴!”
催峯吼了一嗓子,臺下才稍稍消停。
“張乾,你嘴上功夫不行,就別丟人現眼了。是男人就該用拳頭說話。”
“沒錯,我也覺得是這樣,可你們無夜宗的人,似乎比較喜歡動嘴皮子。”
臺下氣氛再次被點燃,每人都指着張乾鼻子破口大罵。
催峯滿臉黑氣,“你若是還想跟他們動嘴,我可以等你。”
“不必了,現在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你趕緊的。”
催峯當即衝向張乾。
他手中利劍一劃,漫天劍氣猶如閃電,直指張乾要害。
“範圍攻擊會分攤力量,這可傷不了我。”
張乾兀自催動冥痕劍,一個防禦光罩當即覆蓋全身。
哪怕劍氣多如牛毛,也無法突破他的防禦。
催峯兩眼一凝,“別高興得太早,哥很快便讓你嚐嚐苦頭。”
他擡劍陡然變招,漫天劍氣頓時融合爲一。
張乾只見半空之上,一道銀河傾瀉而下,憑着現在的防禦光罩,絕對擋不住。
“你的招式大而稀鬆,不夠凝練。”
他一劍劃破長空,看起來樸實無華,沒有任何美感和磅礴的氣勢。
催峯嘴角微挑,“就你這招還想破掉我的劍落銀河,恐怕你是想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眼中一道幾乎細不可見的亮線輕輕滑過,自己的招式亦是被切割得支離破碎。
而再觀張乾,只見他面部紅氣不喘,儼然淡定從容,尤有餘力。
催峯深吸一口冷氣,張乾一出手,他便知後者是羽化初期圓滿的修爲,比之自己羽化中期,儼然差了一個層次。
但是,他居然能夠輕鬆破除自己最大的殺招,這又是何解。
不僅是催峯疑惑,催牛、催馬亦是如此,而在場的衆多無夜宗弟子,更是滿臉不可思議。
然而,除了張乾嘴角之外,還有一個人波瀾不驚,對此不感絲毫意外。
催命淡淡對身旁的催牛催馬說道:“境界雖是衡量實力最重要的標準,但並非是唯一。除了境界,還有靈魂、肉身、功法、兵器裝備等等因素,甚至連戰鬥經驗以及腦子聰明程度,都能決定一戰的勝負。”
他捋了捋亂糟糟的鬍鬚,又再沉吟道:“這小子不愧是命數之人,此戰遠未達到他的極限啊……”
催牛和催馬在催命教導下,收起對張乾的輕視,眼中更是戰意滔天。
此戰,不僅關係到個人榮譽,更是事關宗門臉面,由不得自己怠慢。
比試臺上,催峯已經黔驢技窮,被張乾打得只有招架之力。
“下去吧,你還需跟老不死的多學學。”
張乾一聲輕喝,兀自找到催峯空檔,一腳將其踢下了比試臺。
“哼!你別得意太早,比試還沒結束呢。”
“唉……催峯這心性還是放不開……催馬,你上吧。”
催命暗自搖頭,修煉一途,唯有心胸寬廣方能走得更遠,豈能因區區勝敗結下心結,“這老三啊……”
催馬躍上比試臺,他滿臉和善,微笑道:“可否需要恢復片刻?”
張乾搖搖頭。
這催馬羽化境後期修爲,顯然剛剛突破不久,身上的氣息還有些許輕浮。
“既然如此,你便小心了。”
催馬雙手握刀,一上來便是爆發出十層功力。
張乾亦是凝重之色一閃而過。
論爲人處世,心胸氣量,催峯不及催馬良多,從自身實力上看也是如此。
光是催馬的氣勢,便足足比催峯強大數倍有餘。
張乾不敢怠慢,當即施展滅星劍訣。
他身後無數星球虛影徐徐升起,周邊星河閃耀。
隨即劍出,恍若宇宙洪荒開天一刻,羣星盡數化作流星墜落。
催馬雙眼圓睜,不禁渾身一顫,自己對付的好似整個宇宙。
此等偉力,怎可出自一人之手。
他一聲咆哮,雙手橫刀將防禦提升至極限。
接着,一顆顆星球接踵而來,不斷撞的催馬步步後退。
當張乾還劍入鞘,催馬已被生生轟下了比試臺。
偌大個比武場落針可聞,唯有催命一聲驚歎:“這是什麼品階的功法……”
無人可答。
他隨後平復下心情,嚴聲道:“催牛,可有信心一戰?”
“有!絕對有。”
怎奈後半句氣勢突降,讓催命聽得隱隱不是滋味。
“你去吧,拿出你應有的實力。”
催牛點頭,身影一閃,便出現在比試臺之上。
“張乾,你是個勁敵,所以我不會有絲毫的留手。”
“儘管放馬過來。”
張乾氣勢一振,當即催動防禦與力量兩類圖騰。
催牛羽化境圓滿的修爲,距離陰陽鏡也僅有一線之隔,張乾不得不使用部分底蘊。
就在這個時候,催牛欺身而來。
他手持狼牙棒,一棒將張乾打得直退數步。
張乾兩眼一凝,這催牛的力量好生雄厚,縱使自己力量全開,也差他一線。
不過,力量大的人,未必就速度快。
就在催牛再次襲來之時,張乾左臂一振,瞬間激發速度圖騰。
只見他的身影稍縱即逝,快若流星。
催牛的狼牙棒一擊打空,落在比試臺上,掀起塊塊碎石,震得四處龜裂。
他的臉色愈發凝重,速度一項,正是他的軟肋所在。
接着,張乾的攻勢鋪天蓋地而來。
催牛眼中,四面八方盡是張乾身影,無數道劍芒更是毫無死角。
每每當他擋下一劍,身上往往便會多出數道傷口,但卻無一是致命傷。
“好了,停手,我打不過你。”
催牛聲帶惱怒,此戰打得端的憋屈,自己空有一身力氣,但卻完全沒法使出來。
張乾速度本就遠超常人,甚至在沒催動魔翼疾風訣的情況下,也不是催牛可比的。
催命將催牛和催馬招至身邊,嚴聲道:“你們可有找到自己不足之處?”
兩人點頭。
催命繼續道:“這次比試,你們雖敗在一時,但卻找到自己的不足,亦可謂是贏家。天下之大,又豈是區區無夜宗可比……”
張乾暗暗點頭,催牛三人有這樣胸懷的生父,實乃是他們的福氣。
他轉而又想到自己的身世,不免黯然,“我至今素未謀面的家人,尚在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