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之人見狀,立馬拿出一堆療傷丹藥,方孔二話不說抓起便往嘴裏塞。
經過此番爲民除害的壯舉,高家對張乾等人的看法大爲改觀,不過,仍有一人例外。
“張城主大人,小胖今後一定老老實實聽大人的話,再也不調皮了,您千萬不要喫我呀。”小胖扯着衣袖,兀自抹了把鼻涕眼淚。
張乾嘴角抽了抽,愣是半天說不出話來,哄小孩絕非他特長,即便說得口乾舌燥,還不如他爹媽親哥親姐一句話來得強,“咳高佳巧,你趕緊跟你弟弟說一說,我怎麼會喫人呢,再說,哥長得也沒那般凶神惡煞不是,你這樣教育小孩,絕對是下下之策,這完全是建立在對哥的誹謗之上”
他越說越來氣,隱隱有暴走的趨勢,“高佳巧,小胖長得這般渾圓呆萌,多可愛的一個小胖墩,眼看就要被你嚇成傻大黑粗的二愣子,你好的不教,偏要摧殘別人脆弱的小心肝,你說說你”
“嗚”高佳巧掩面直往大殿外衝。
小胖瞅了瞅姐姐,又看了眼張乾,當即哇哇大哭,緊跟在高佳巧身後屁顛屁顛的跑。
張乾的小心肝咯噔一聲跳了跳,這姐弟倆究竟是咋了,居然一個比一個脆弱,心都是玻璃做的
“你啊,好好的沒事偏要跟小孩子鬥氣。”楚嫣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張乾,“你以爲你還小嗎,別人像我們這般大,早抱孩子了。”
“抱抱孩子”張乾當即神魂共顫,面如死灰,“楚楚嫣丫頭,你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
楚嫣唰的一下從頭紅到脖子,一聲不吭轉身便跑。
“你不會真傻到這種程度吧。”琳達面露古怪,卻聽張乾輕嘆道“我等修士修道之途艱險崎嶇,兒女情長之事怎能時刻掛在嘴邊,至少在當下,尚不適宜。”
“那你把楚嫣當成什麼了”
“道友、摯友、兄弟姐妹。”張乾看了眼琳達,“你、雨晴、良馬、方孔同樣如此。”
琳達抿了抿嘴巴,繼而微笑道“沒錯,我等修士自當專注於修道一途,過早言他,反而不能迎頭寸進。”
張乾頷首稱是,轉而瞥了一眼待在角落心事重重的雨晴,不禁暗自輕嘆,身逢劫數需應劫,該如何選擇,終究還要由自己來做決定。
數日後,高攔山快意而來,柳家之事塵埃落定,心頭大石得以落下豈能不愉悅,“張城主,關於柳家之事,高某在此代高家謝過,今後若有差遣,任憑開口。”
“小事一樁,高城主嚴重了。”張乾從高攔山手中接過一隻儲物戒,裝納道則的容器就在其內,“本次請高城主打造容器,我等已在貴府叨擾多日,當下該告辭了。”
高攔山以及一衆高家之人起身相送,卻見小胖突然呆頭呆腦的跑了過來,“張城主,我姐姐說了,你是好人不會喫小胖的。”
張乾微微一笑,摸了摸小胖的腦袋,“跟你姐姐說一聲,我之前所言過重,還請她別放在心上。”
傳送陣光芒一閃而過,張乾六人直接從陣法中消失。
張乾一回到武門宗,包括太鬥宗等一衆高層紛紛迎了上來。
“呵呵,張宗主是否已經拿到了容器,我等已經迫不及待了”
張乾兩眼掃過衆人,所見無一不是陰陽鏡修士,在他們之中,甚至有不少人已停滯在此境界數十年,當下如此急切,自是再正常不過,“諸位放心,容器已經拿到,稍過片刻,我會將置於時間陣法之內,以供大家參悟。”
與衆人寒暄過後,張乾匆匆回到家中,這尊容器高丈餘,形如琉璃寶塔,其上光暈流轉,熠熠生輝,一看便知非是凡物。
接下來,他一口氣跟幽冥買了六十道不同的道則,然後將它們統統放入寶塔之內,這次交易總共花了六千萬系統幣,當下僅餘440萬,肉疼那是肯定的,但是爲了整座武城,卻是值得。
“張伯,你把寶塔放入時間陣法之內。”
張向義吭都不吭一聲,抱起寶塔便走,他自身就是陰陽鏡修士,再加上時間陣法容納的人數有限,自是要第一個好生參悟一番。
至此,張乾該爲武城做的事已經全部做完,正想泡壺茶小憩一番之時,整個武城突然變得人聲鼎沸,喧鬧異常。
他當即飛至半空,只見城中所有的傳送陣統統光芒大盛,一波波太鬥宗弟子不斷從中走出來。
當是時,關莫敵飛至張乾身前,抓耳撓腮訕訕道“咱們兩宗一家親,你不會反對我們遷進來吧。”
張乾兩眼微眯,冷笑道“你打算做撒手掌櫃”
“有如此大陣守護武城,俺老關好歹也可以鬆口氣,至於當不當掌櫃,其實並無多大區別。”關莫敵一頓,接着道“我們兩宗不如合併吧,一城兩宗實在是彆扭。”
“自該如此,太鬥宗與武門宗本就同出一體,相關事宜你去跟張伯詳談吧,等時機成熟,我遲早都要離開多蘭的。”
關莫敵點了點頭,突然朗笑道“屆時,你可要把我老關也帶上。”
“沒問題。”
剛說罷,張乾突然眉頭一皺,接着直接一頭鑽入虛空。
武城向南數十萬裏的深山中,長着一片紅楓林,林中四處殘垣斷壁,依稀還能看出無數年前的繁榮。
林中一角,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石像,其上遍佈苔蘚,斑斑駁駁,甚至已經分辨不出它的性別和相貌。
石像腳下,雨晴跪伏在地,渾身不停的顫抖,她緩緩擡起頭顱,卻只能看到石像巨大的腳指頭,“師尊,徒兒無能,無法做到絕情絕義。”
“呼”石像的嘆息恍若從穹頂傳來,“你已將大衍無情經修至最後一重,再過些許時日,若是仍然無法突破,將會經脈斷絕,終身淪爲凡人。”
雨晴癱坐在地上淚如泉涌,“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