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們倒是對張乾大爲好奇。
“張乾,公主什麼時候招你做僕從的”
“你是哪一脈的人,我們怎麼都沒見過你”
張乾搖頭苦笑,鳳霜霜對此事祕而不宣頗爲正常不過,只是自己如坐鍼氈哪還有閒情與諸人聊天。
“諸位,公主最近可有異狀”
“嗯你這麼一問,我倒是覺得公主殿下相較以往變得沉悶許多,連話都不多說幾句”
“她這麼急見你,一定有急事要辦吧”
“我也不知道。”掛在張乾臉上的笑容愈發苦澀,鳳霜霜若是不急着辦了他,那纔有鬼呢總之,爲今之計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於必死之地尋找一線生機方爲正着。
數日後,鳳鳴城遙遙在望。
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渾身上下掛滿瓜皮蔬果的巴命仍然被高高懸掛在城門之上。
張乾看到巴命怒由心生,哪怕是死也得拉個墊背,以免下黃泉無人作伴。
“諸位,這人族的小螞蟻竟敢潛入我族作惡,好生放肆,可否稍等片刻讓我修理修理他”
“行,不過你要快些,千萬別讓我們交不了差。”
張乾飛至巴命身前瞅了瞅,這老匹夫軟如爛泥,當下就只剩下呼吸的力氣在苟延殘喘。
“嘖嘖,這位老大爺,您有事沒事掛在風中晃悠做什”
巴命聞言緩緩撐開疲憊的眼皮,卻又見張乾擠眉弄眼的接着道:“瞧瞧,這瓜果皮咋就盡往您身上掛涅您不會剛從花果山溜達回來吧”
“閉閉嘴”巴命氣得渾身直哆嗦,繼而忽然一改面色和顏悅色道:“小兄弟如果能助老夫逃脫,今後定當有求必應。”
張乾古怪的眨了眨眼睛,當初遺蹟之地喬裝而行並未讓人見過真面目,現在拿巴命來出口惡氣也未嘗不可。
更何況,這老匹夫就一山賊土匪頭子出身,以惡貫滿盈來形容毫不爲過,就算虐他成千上萬遍亦是理所應當。
“好說,好說。”張乾挑了挑眉毛,隨即靠近巴命耳旁悄悄說道:“只是用嘴說出來的東西我向來不怎麼相信,有沒有實際一點的”
巴命兩眼微微一眯,這小子不好糊弄,不過相比自己像臘肉一樣被曬乾在牆頭,付出點代價還是值得的。
“小友,不是老夫一毛不拔,早在我被抓住之時就被搜刮了乾淨,更何況,你又如何保證能將我救走。”
“哼說得哥好像很貪財似的,你自己慢慢玩吧”張乾拂袖作勢要走,巴命見狀急忙開口:“小友慢着老夫有些東西是別人拿不走的。”
張乾聞言緩緩轉身,繼而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花花的牙齒。
巴命嘴角抽了抽,這小兔崽子貌似不怎麼靠譜,不過連日來主動靠近自己的也就他一人,雖然看似希望渺茫,但無論如何也得試一試。
“小友,老夫收藏的上好功法不少,若是能救下老夫,給你幾門也是沒問題的。”
“切我鳳族的功法譽滿天下,你手頭的東西我還真看不上眼”
還不等張乾說完,巴命就直接用神識傳出一部功法。
“咦,宙階下品飛雲手”張乾細細一看,這功法倒是與擒龍功有些相似之處,若是以後讓幽冥將兩門功法融合
巴命嘴角微挑頗爲得意,要想釣到大魚,就得上好一些的餌料,只是還沒過片刻就聽張乾憤憤道:“你當哥傻啊,刀槍棍棒不練,偏偏要練什麼飛雲手,難不成要赤手空拳去擋刀槍啊呸,這得有多疼,保準沒被人打死自己就疼死了”
巴命一聲悶哼差點氣得吐血,這理由特麼的碉堡了,居然還能這樣坑功法:“好好,既然小友不喜歡掌法,那這本如何”
“千影棍”張乾衝着巴命瞪了瞪眼:“哥好歹也是一翩翩公子哥兒,難道你想讓哥有事沒事的提着一根棒棒到處晃悠挑包袱行乞擔水這畫風不對,太丫的煞風景。”
巴命咬牙咔咔響,若是得以逃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狼崽子,“小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究竟喜歡哪一類的功法”
“嗯”張乾想了片刻這才訕訕開口道:“您瞧,問題就出在這兒,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哪一類的功法,要不您弄個一整套讓我瞧瞧”
“滾犢子”巴命終於憤怒難耐:“老夫就算死也不會便宜你個狼崽子”
“死老頭,哥還從沒見過像你這般傻的,居然跟自己性命過不去,得,你就抱着你的功法去死吧。”
張乾嗖的一聲飛至城門前,忽然扯大嗓門高呼道:“鳳族的兄弟姐妹們,這人類居然說要剷平我們鳳族。”
一時之間,大量身影衝向巴命,在後者的痛呼中,張乾苦澀的搖了搖頭,也不知自己走的這一遭是死是活。
“走吧,去見霜霜公主。”
鳳鳴城城主府氣勢恢宏,青石鋪砌的大道兩旁護衛森嚴。
鳳霜霜不僅天賦過人,她早早便於年輕一代中脫穎而出,頗受鳳族上下重望,更何況,作爲族長侄女,亦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張乾隨同諸侍女行走在大道上,不時觀望護衛在兩旁的軍士,他們的修爲實力摸不着看不透
“嘶”他深深吸了口冷氣,全身也隨之涼了大半截。
作爲一隻初到中位面的小菜鳥,心中除了苦澀還是苦澀,命不由己的無奈在此時深入骨髓。
“逃是逃不掉的”
他微微挺了挺胸脯,默默運轉無量訣半刻也不敢停下。
從身上不時散發出來的鳳族氣息,使得別人遠遠一看,張乾恍若真的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鳳族之人。
“張乾,公主就在殿內,你自己進去吧。”
諸女退下,唯有張乾一人躡手躡腳的步入大殿之內。
“砰”
大門突然關閉,直把他嚇了一大跳。
擡眼間,只見一奇美女子端坐於高堂鳳椅之上,人如壁中畫水中仙,美得極不真實。
豆大的冷汗開始從張乾後腦勺一直往下淌,這鳳霜霜彷彿冰凍一般靜得可怕,甚至令人生出是雕塑不是人的錯覺。
張乾抿了抿嘴巴,欲開口卻又不知何該言。
走至鳳霜霜身前十丈,他停了下來,前者那雙烏黑的眸子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尤爲瘮人的是,居然從中看不出半點情緒波瀾。
張乾忽然打了個冷顫,不是被嚇的,而是心虛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