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在外邊守着。
見到簡甜回來,她才告辭回家了。
簡甜輕手輕腳地進入房間。
月光溫柔,小西安靜地睡着。
簡甜已經儘量放輕了聲音,但小西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
他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原本有些迷糊的目光,在觸碰到簡甜的時候,一下子變得欣喜了起來:“媽媽。”
簡甜的心,一下子柔軟地一塌糊塗,她趕忙坐到牀邊,在小西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親吻,神情溫柔。
“繼續睡吧。”簡甜柔聲說道。
簡西卻不想睡了,他從被窩裏爬了起來,大大的眼睛依依不捨地看着簡甜。
他也不說話,只是拉着簡甜的衣袖,不肯鬆手。
簡甜的心裏,一下子酸酸澀澀的。
她陪孩子的時間,真的是太少了。
簡甜也不捨得走開了,她乾脆抱起簡西,溫聲和他說着話:“小西,今天,家庭老師來了嗎?”
簡西點了點頭。
“他教的好嗎?”
簡西猶豫了一下,也點了點頭。
老師的確是教的很好。
但是……總歸是有些不一樣。
但簡西知道,媽媽不喜歡那個叔叔,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
“這就好。”簡甜鬆了一口氣,她揉了揉簡西的頭髮;“你想要什麼,一定要跟媽媽說,媽媽一定會盡量做到的。”
很多育兒的專家都會說,不能任由孩子予取予求。
簡甜都看了,但她還是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給他的孩子。
簡西想要什麼,她就給什麼,他想要星星,她就去摘星星。
還好哪怕她這麼嬌寵着,她的孩子,還是乖巧聽話,從不提過分的要求。
可小西越是這樣,簡甜就越是想給他更多更多。
她是一個單身媽媽。
可能這輩子,她都不會結婚。
小西從出生起,就註定要缺失一份父愛。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將父親的那一份也彌補上。
她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給她的小西,雙倍的愛。
簡甜表現地很正常,簡西看了她一眼,莫名覺得,自己的媽媽,現在很不安。
他猶豫了一下,輕輕地靠了過去,在簡甜的臉上,親暱地蹭了蹭。
兒子太可愛,簡甜蹭了回去,眼眶卻莫名有些溼潤。
母子兩人安靜地抱了一會,簡甜又給小西講了個故事,才重新把他哄睡了過去。
小西重新睡了,簡甜也不捨得離開。她坐在牀邊,靜靜地看了許久,纔到自己的大牀上睡下。
第二天,簡甜是下午的班,她早上在家陪着小西。
這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簡甜趕忙站了起來:“應該是你的家庭老師到了。”
簡西神情沒什麼變化,看不出來是期待還是不期待。
簡甜趕忙走到門口開門。
門口處,站着一個斯斯文文,帶着眼睛的年輕男人。
安夏給他看過照片,果然就是那個家庭老師。
“魏老師快請進。”簡甜趕忙讓開了位置。
嗯?
簡甜看着有些不解,正要開口問些什麼。
一個男人,從魏老師的背後走了出來,迅速跟着他走了進來。
他的手上,還拿着一把刀,隱隱抵在魏老師的背後。
簡甜:“……”
她不覺得害怕,她有點想要打人。
魏老師卻是緊張地渾身都在抖:“簡小姐,對……對不起。這個人說我不敲門,他就要殺了我。”
魏老師說着,臉上全是內疚。
這個人窮兇極惡的,他把人放了進來,也不知道簡小姐和孩子會不會有事。
如果他們出了事,把兇徒引進來的人,該如何自處?
魏老師正心情激盪的時候。
就見小西邁着小短腿,明顯有些開心地跑了過來。
魏老師雖然把人引了過來,但也不能說他就有多壞,他一看小西靠近了兇徒,不由有些緊張地說道:“小西,不要過來。”
“叔叔。”簡西卻已經衝着那個人,甜甜地喊道。
叔叔?
魏老師懵逼了。
“老師,不好意思啊,這是個神經病。”簡甜安撫了一下魏老師,然後有些忍無可忍地看着“兇徒”:“秦越,你神經病啊!”
這個持刀入門的人,分明是秦越!
魏老師:“……????”
秦越收起了匕首,有些委屈:“我是在幫你們啊。你想啊,今天還好是我。我是不會傷害你們。可是明天,如果換成是真正的兇徒嗎?這個人這麼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他要是把真正的兇徒引了過來,你和孩子怎麼辦?
魏老師的臉,瞬間通紅。
雖然是個烏龍,但是,他做的事情,卻是切切實實的。
他一時也沒臉呆下去了。
“簡小姐,我……我先走了。這份工作,我是沒臉做了。”
“魏老師……”簡甜還想要阻止,他已經一臉羞愧地跑走了。
簡甜看着這空蕩蕩的門口,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秦越!”她的聲音越發大了起來。
秦越輕笑:“我的名字從你的嘴巴里出來,真是怎麼聽怎麼好聽。”
這個男人,簡直不要臉地有些過分。
簡甜深吸了一口氣,嘗試着跟他講講道理:“秦越,我和小西,只想過安安靜靜的生活,你爲什麼,非要打擾我們?”
“這怎麼是打擾?”秦越的神情嚴肅了起來:“我只是不放心。你看這個什麼魏老師,他稍微被威脅一下就能引狼入室,以後遇到點什麼事,還指不定是怎麼樣呢。我是在幫你排雷。”
簡甜頓時有些頭疼。
秦越的話,要說他錯吧,倒也不能算全錯。
這個魏老師在以爲秦越是兇徒的情況下,還把人帶到家裏來。雖然說,人都有貪生的本能,可簡甜的心裏,多少還是會有些芥蒂。
可她對魏老師有芥蒂是一回事,秦越胡作非爲,這又是另一回事。
“秦越,我昨天跟你說的還不夠清楚嗎?”簡甜十分冷淡地看着秦越:“你這樣,只會令我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