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簡甜看了他一眼:“我和小西,不算是你的家人嗎?”
秦越平靜的臉上,這才泛起了一個純然的笑容:“是,以後,我們一家三口,相依爲命。”
說起一家三口,秦越突然愣了一下。
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秦越回想了一下今天的種種,他的眸光不由微微一動。
他知道是哪裏不對了。
這段時間,和小西相處下來,他總覺得小西有點面熟。可小西並不怎麼像他,秦越也沒有多想,只以爲這是他的錯覺。
可今天秦家人一來,秦越突然發現,簡西的樣子,竟是有點像秦母!
秦母脾氣性格且不說,容貌上,卻是一等一的大美人。簡西的眉眼,隱隱和她就有些相似。
尤其是。
小西和秦母一樣,不笑的時候格外嚴肅,可一笑起來,一邊臉上會有一個小小的酒窩。
小西他像秦母?
那他……
秦越的心突然狂跳了一下。
小西,是他的孩子?
他偷偷看了一眼簡甜。
簡甜不知道秦越的思緒發散這麼快,她正叫了護士進來,囑託一些注意事項。
秦越看着簡甜,神情微動。
他有心想要問問簡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他又想起來。
他和簡甜,確實沒有過親密接觸。他們兩人,怎麼可能有孩子?難道還是接吻生的不成?
難道,他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和簡甜發生過什麼?
這也不對。
自己一向是個自律的人,有沒有和人發生過關係,這一點,總不至於不知道的。
等等……
神志不清的時候……
秦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唯一有一次,徹底放縱了自己,醉到一塌糊塗。
那一次,他是和簡甜一起在酒吧中喝酒的,可是事後,他醒來時是在賓館,出來後遇見的人,是林沫兒!
秦越的臉色不由微微變了。
那會,他問了林沫兒這件事情,林沫兒語焉不詳地,就把這件事情給認了下來。
自己那時候,也沒有過多懷疑,還真以爲他陰差陽錯和林沫兒發生了什麼。
在這一刻之前,秦越都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情。
可是現在,想起簡西和秦母那一般無二的隱性酒窩,秦越有些躺不住了。
他掙扎着想要坐起來。
簡甜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按了下來。
她警告地看了一眼秦越:“不要亂動,從現在開始,你先躺上三天再說。”
一邊說着,她和護士一起,給秦越掛上了吊瓶。手術不是結束了就完了,接下來還要做一些術後處理,防止發炎反覆。
“三天?”秦越的神情有些發苦。
“這也是爲了你的身體好。”簡甜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那孩子氣的樣子。
秦越看着簡甜的笑容,神情又是一動。
他和小甜之間,勉強也算是……重新開始了對不對?
雖然不管小西是不是他的孩子,都不會影響到他對孩子疼愛。
但是萬一……
秦越終究還是有些期待的。
他自己糾結了一會,卻沒有問出口。
簡甜不主動跟他說,一定有她的理由。他貿然問起來,恐怕會讓她爲難。
而且,當時的當事人,也不止他和簡甜兩個。
這不是還有林沫兒嗎?
想起被他關在房子裏,暫時還沒有處理的林沫兒,秦越的眸光,微微冷了下來。
他不捨得爲難簡甜,但是林沫兒的話,就沒有這麼顧忌了。
如果那天晚上的人,真是簡甜……
秦越的心,不由有些火熱了起來。
處理完外頭的事情,顧景行和安夏,也到了病房。
秦越看見兩人,目光柔和了一些。
“顧少,夏姐,麻煩你們了。”秦越說道。
顧景行還好,安夏當場就震驚了。
“夏……夏姐?”安夏有些惶恐地看着他;“你真的是秦越嗎?你不是突然被什麼人魂穿了嗎?”
秦越叫她夏姐?
這也太違和了吧。
秦越就笑:“小甜好不容易給了我一個機會,我這不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嘛。夏姐你是小甜最好的朋友,我打算討好你一下,希望你以後,能幫我在小甜面前,多說說好話。”
又來一聲夏姐。
安夏渾身雞皮疙瘩地起來了,她趕忙往簡甜旁邊站了站,然後說道:“快管管你家這個,一口一個姐,我聽着瘮得慌。而且,我有這麼老嗎?”
簡甜在旁邊憋笑,半晌才說道:“秦越,別鬧。”
秦越眨了眨眼睛,笑着說道“沒有鬧啊。我這是表示對夏姐的尊重……”
他話音未落,顧景行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秦越輕咳了一聲,不再嬉皮笑臉,反而正色說道:“這一次,真的謝謝你們了。手術室外面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要不是你們,我怕是早就沒有命在了。”
說起秦家人做的事情,簡甜的臉上也不由閃過了一絲怒意。
當時,血液送來的時候,正正好湊上了時間。
要是再晚上哪怕半分鐘,秦越都活不下來。
她當時顧不上質問護士爲什麼來的這麼慢,手術成功進行最後傷口縫合消毒的時候,她才問了。
護士簡單把外面的事情一說。
簡甜差點以爲她產生了幻聽。
她知道秦家人不好相處,知道秦越是家裏最不受寵的孩子,可是……再怎麼樣,她也想不到,秦家人竟然想要了秦越的命?
這有些超出了簡甜的認知。
這麼一想,簡甜甚至覺得自己的父母都慈愛可親了起來。
畢竟他們膽子小,害人性命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說起這個,顧景行的臉也沉了下來,他緩緩說道:“他們的行爲,說大了是謀殺,可畢竟,他們沒有得逞,這種事情,也不好定性。要想法律上對他們有所懲治,怕是不能。但你擺明了不會再理會他們,我也另外警告了他們,他們應該能老實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