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給姜叔下毒的人是她?”顧景行明白安夏的意思。
安夏有些苦惱:“我不知道。要說動機的話,安晴很足。一方面,她怨恨我,想要通過給爸爸下毒來報復我,也可以理解。另一方面,她的丈夫是姜超。姜超的父親姜平,當年和姜妍相愛,是我爸爸拆散了他們。兩家多多少少,有些恩怨。因着這樁往事,姜平他們覺得父親肯定不會投票給姜超,所以乾脆讓他中毒,無法干涉家主選舉。這也是很正常的思路。”
這麼看來,安晴的嫌疑,簡直大到沒邊。
可唯一令安夏不解的就是。
安晴這個時候跳出來,彷彿是巴不得他們懷疑她?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安夏這會,甚至都有些懷念以前的那個安晴。
以前的那個安晴,喜怒形於色,雖然壞,但壞的痕跡滿滿。
可現在的她,隱隱有些莫測的感覺了。
這也是因爲,七年未見。安晴的一切,都隱藏在時光下,她不知道安晴這七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有過什麼樣的過往。
這種情況下,再去揣測安晴的心思,就有點困難了。
顧景行揉了揉安夏的頭髮:“現在既然知道了她的存在,那就有了方向。我會讓人盯着她。”
安夏胡亂點了點頭。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只是,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安晴的出現,還會鬧出什麼大事來。
顧景行讓人調查安晴的時候。
三天的準備期也到了。
各個候選人,準備要去各個州循環演講了。
就在他們準備要出發的時候。
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姜超,死了。
姜超今天一大早,突然大口大口地吐血,然後在送醫院去的途中,就停止了呼吸,徹底死了。
聽說,安晴哭的差點暈死。
而姜平,也因爲過度的悲傷,瞬間蒼老了十歲。
臨時死了一個候選人,循環演講的事情,自然就暫時不能進行了。
所有候選人都留在了首都洲,等着進一步的調查。
姜超在競選期間突然死亡,還是中毒而死,他們這些競爭者,全部都有嫌疑。
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顧景行和安夏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面面相覷。
前一天,他們還把安晴和姜超那邊,看成是最大的嫌疑人,甚至準備要好好調查一番。
結果今天。
姜超竟然死了!
一切的推論,在姜超死了前提下,都沒有了支持的邏輯。
畢竟,姜超纔是候選人。
姜超都死了,哪怕姜正昏迷了,這對姜平他們,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去看看。”顧景行站了起來。
安夏也迅速站了起來。
兩人趕到醫院。
姜超靜靜地躺在病牀上,臉上已經沒了一絲血色。
幾位國手,也都給他看過了,確定姜超已經死的徹底,再無一線生機。
幾個候選人,都在病房中呆着。
姜平沒有哭,但眸中,滿是滄桑。
“昨天晚上宴會結束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姜心雨看着姜超的屍體,有些難受。
她雖然覺得姜超有些傻,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又是一起考上軍事學院,後來又一起出過好幾次任務。兩人的友情,還是十分深厚的。
現在姜超突然就這麼死了,姜心雨有些接受不了。
“是啊。而且,怎麼又是中毒?”有人忍不住說道:“家主也是中毒,姜超也是中毒!到底是誰在對姜家人下手。”
“醫生,姜超中的毒,和姜叔中的毒,是同一種嗎?”顧景行冷不丁地問道。
衆人都看向了醫生。
顧景行問到了點子上,鄭國手嘆了一口氣,神情嚴肅地說道:“問題就在這裏了。導致姜超死亡的毒,和姜家主所中的毒,完全是同一種。”
“同一種?”顧景行的瞳孔一縮。
同一種毒的話。一般來說,安晴總不能可能殺自己的老公,這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所以,下毒的人,果然是另有其人?
“那爲什麼家主只是昏迷,而姜超,卻直接死了呢?”有人問道。
“很簡單。就是劑量的問題。”醫生說道:“姜家主中的毒,劑量並不大,因此還有搶救的餘地。但姜超體內的毒,是家主的十倍!”
十倍!
這個毒十分霸道。姜正如今雖然只是昏迷,但他也只是拖着時間。如果一個月之內,安夏拿不到毒藥的成分,姜正也是難逃一死。
現在,姜超體內的毒素,直接是姜正的十倍。
真是的想不死都難。
“誰,誰要這麼害我的老公。”安晴擡眸,神情悲憤:“我老公雖然說不上是什麼聖人,可這麼多年了,他也沒做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啊。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他?”
安晴的聲音嘶啞,說完,她又崩潰痛哭了起來。
她哭的實在太慘。
就連一直看不上她的姜心雨也有些心情複雜。
哪怕這個安晴爲人有點問題,可起碼,她對姜超,確實是情深一片。
那姜超之前那般護着她,也不算是白費。
她嘆了一口氣,走上去,輕輕拍了拍安晴的背。
安晴頓時哭的更大聲了。
衆人不由紛紛去安慰她。
安夏沒有去,她總覺得,今天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可她一時也想不明白。
姜超……他怎麼就死了呢?
姜超的死已經無可更改。
他是死於下毒,自然不能草草火化。
他的屍體,就被送到了警署,進行遺體檢查。
檢查需要時間,可姜家人,沒有一個離開。
之前姜正中毒的時候,姜家內部,就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但是,安夏以姜正女兒的身份,不準其他人探望。再加上姜正只是昏迷,不是死亡。衆人便沒有什麼真實感,總覺得姜正遲早會醒過來的。
可是現在,姜超,是真真切切地死了。
而且他們這麼多人,都看到了屍體。
這種衝擊力,和姜正那會,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