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月一邊說一邊哭,旁邊有些人,不由微微動容了起來。
畢竟,嶽月的家庭條件,的確不是很好。
否則,哪怕她跟輔導員哭上三天三夜,這貧困生的名額也不會落到她手上。
如果顧安安一定要和嶽月計較的話,和讓人家家破人亡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一時間,就有人開口勸說了。
“安安,嶽月她只是一時想不開,你就不要和她計較了。”
“對啊對啊,大家都是同學,她也已經知道錯了。”
“安安,好歹你們也是室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天性,哪怕嶽月做了天大的錯事,可顧安安畢竟沒有遭到實際的傷害,而嶽月,看起來又實在太悽慘了。
大家會轉而勸說安安原諒嶽月,也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歸理解。
顧安安,卻不能認同大家的看法。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嶽月,然後緩緩說道:“嶽月,我們都知道,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你根本接觸不到這條項鍊。這件事情,你不是主使人,如果你說出真正的主使,你的罪名,自然就沒有那麼重了。”
顧安安又看向林局長:“局長,你說對不對?”
林局長明白顧安安的意思。
顧安安真正想針對的人,是陳澤言。
陳家,在石城本地,確實也算是財力豐盛了。
但是,林局長還是毫不猶豫地說道;“對!嶽月,只要你說出主使,你就是個從犯。我可以做主,給你減免一部分。”
顧安安和林局長這話一出。
嶽月的神情不由就微微變了。
陳澤言的臉色,則是瞬間難看了起來。
其實現在,大家猜都能猜出來,事情是他指使的。
可是,只要嶽月不認,就沒人能拿她怎麼樣。
但如果嶽月供出了他……
陳家的聲譽。
他的聲譽。
他甚至可能會坐牢。
現在,就看嶽月的選擇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嶽月。
“嶽月,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顧安安說道。
嶽月猶豫了起來。
良久,她緩緩說道:“東西,就是我偷的,陷害安安,也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她選擇了,隱瞞陳澤言在這件事情上的作用。
供出陳澤言,她自己或許可以減少一些懲罰。但她這麼做,陳家會放過她嗎?
陳澤言會放過她嗎?
供出陳澤言來,她纔是真正的無路可走。
相反,她如果扛下罪名,陳澤言會對她感到愧疚,肯定會對她有所補償,最起碼,她可以藉機獲得一大筆金錢。
嶽月的小算盤打的很響。
但是,在她做出決定的時候,陳澤言鬆了一口氣,顧安安的眼神卻徹底冷了下來。
誠然,嶽月有些可憐。
但她的可憐,不是她害的。而是自找的。
如果嶽月選擇供出陳澤言,顧安安自然會保證她的安全,不會讓她被陳家報復。
但她既然選擇了保護陳澤言,那麼,一切後果,她都要自己承擔了。
顧安安淡淡地說道;“既然你說,這一切都是你的想法。那麼,你就有兩條罪名了。第一,是偷盜價值五十萬的財物。第二,是污衊陷害他人。就算不管第二條,兩條並加,你準備坐牢吧。”
這一次,顧安安倒是還幫了嶽月一把。
如果她之前沒有證明項鍊只值五十萬,那五百萬這個數額,就足夠她坐上十幾年的牢了。
現在麼,坐牢肯定還是要坐牢的,但時間,就沒有那麼久了。
“等等!”陳澤言趕忙說道:“偷盜的事情,我不追究了。”
林局長咳嗽了一聲,說道:“同學啊,偷就是偷,雖然你不追究了,但我們警方,還是要公正處理的。”
“這……”陳澤言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看了一眼嶽月,心裏想着,這嶽月雖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但畢竟沒有供出自己來,自己就給她家裏一筆錢,算是補償好了。
這麼想着,陳澤言倒也理所當然了起來,不再出言說話。
“安安,你……”嶽月的臉色一白,還想要求顧安安。
顧安安已經扭開了頭。
林局長揮了揮手:“把她帶走。”
警察上前,毫不客氣地給嶽月帶上了手銬。
然後,嶽月就一臉失魂落魄地被帶走了。
坐幾年牢,對她來說,只是後果之一。
其二,她的學業肯定無法繼續了,畢業證書更是不用想了。
其三,她的人生,會有一個永恆的污點。以後,她怕是再也無法擁有什麼好的工作了。
而唯一的一個好處就是……、
陳澤言欠了她一個人情。
以陳家的身家,隨便漏一點下來,就足夠她一輩子都過得很好了。
坐幾年牢,換來巨大的財富。
這筆買賣,似乎也不算特別虧?
嶽月這樣想着,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嶽月被帶走了。
“顧小姐,現在真相大白了。之前讓你受委屈了。”林局長笑呵呵地說道:“接下來,如果你還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
顧安安笑了笑:“謝謝林局長幫我主持公道,我這邊沒有其他事情了。”
沒有其他事情了?
就是無法和顧安安進一步拉近關係了。
林局長有些遺憾,但還是說道:“那我就先走了。顧小姐,你留一個我的號碼吧?以後有事,隨時打我電話。”
“這……”林局長的示好很明顯,顧安安猶豫了一下,就應了下來。
林局長這才重新笑了起來。
兩人交換了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