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是創造你們的人。”在我體內，一個聲音響起。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我喃喃自語道：“一直以來，我都很奇怪，爲什麼你們創造了我們，卻又要毀滅我們。”
“原來，是你們仁派創造了我，而王派要毀滅我們。這纔是真相。”
“不錯，正是這樣。”這個聲音說道：“不過他們，也都是無辜的，他們只是被黑暗的力量，吞噬了靈魂而已。”
“我不能明白。”我看向他說道：“你們天人不是這個宇宙，最強大，最可怕的種族嗎？爲什麼，你們會被黑暗力量吞噬？”
“那股力量，來自於宇宙之外。”
“什麼！”我呆住了，這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疇。
“你不需要理解，你只需要早知道，我們天人實際上跟你們一樣，都只是可悲的存在而已。一日無法超脫，一日就是螻蟻。”這個聲音慢悠悠說道。
“我很奇怪，你們爲什麼自稱天人，而不是天神？”我問道。
“我們不是神，但我們見過神。”
“怪不得，這麼說起來，你們也只是比我們更高層次的人類而已。你們雖然創造了我們，卻並不是神？”
“你可以這樣認爲。”
“那麼那些王派，爲什麼要如此瘋狂？毀滅這個世界，對於你們來說有什麼好處？”
“並沒有任何好處，可有些東西，不是我可以阻止的。”
“爲什麼？”我臉色詫異問道：“按照道理來說，你們根本沒有必要毀滅我們，我們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你們。”
“你不懂，什麼都不懂。有的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
我點點頭，自嘲說道：“是啊，的確，無知有的時候很幸福。知道太多卻改變不了，實際上更恐怖。”
“我們當初跟你們一樣，只是我們更加強大而已，可我們同樣無法改變我們的命運。”
“至於那些王派，他們實際上也跟我們一樣，只是被無盡的黑暗力量所吞噬了而已。”
“我很奇怪。”我疑惑問道：“爲什麼其他人都被黑暗力量吞噬，唯有你不被吞噬。”
“不，我曾經也被吞噬過，但我又恢復了理智。”這個聲音說道：“吞噬天人的黑暗力量，雖然可怕。但卻並不算什麼。”
“之所以現在的天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是因爲絕望吧。”
“絕望？天人也會絕望嗎？”
“當然，沒有人不會絕望，尤其是面對即將到來，卻無法阻止的災難時。”
說到這裏，這個聲音欲言又止：“你恐怕是不會理解的，我們所看到的比你更深，卻也更加絕望。”
“正因爲如此，天人當中，一部分墮落了，成爲了王派。而你堅持成爲仁派？”我問道。
“對，我的愛人，我的朋友，很多人都變成了王派。我們曾經並肩作戰，曾經拼盡一切辦法去反抗，可到頭來我卻要與他們刀劍相向。”
我小心翼翼問道：“關於這個情況，我能不能問一下。”
“你想問什麼？”我問道。
“你說天人不是神，可你們爲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強大嗎？我們當初也只是一些普通人，之所以變成這個地步，是因爲我們到達過更高的緯度，看到過更遠處的風景。”
“這麼說，天人本質上也是人了？”我問道。
“對，正因爲我們是人，纔會有人墮落，有人堅持。讓人類永遠保持理智，的確是一種奢求的事情。我早就應該瞭解到這一點。”
對於這個說法，我目瞪口呆，完全說不出話來。
原來天人最開始並沒有存在什麼仁派和王派。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巨大的力量，衝昏了一部分人的頭腦，讓他們高高在上，甚至自以爲是神。
他們要將整個宇宙的命運掌握在手中，正因爲如此，王派才因此誕生。
“你們仁派的力量，究竟還有多少？”我問道。
“沒有多少了，我算是仁派的領袖之一。”
我大驚失色，想不到他居然有這種背景。
怪不得他可以轟殺天尊，甚至傲然無懼。更有人說過，這個傢伙是天地間最爲絕巔的大人物。果然是沒有錯。
“天人入侵，你們可以阻止嗎？”我問道。
“我盡力吧，但不要太指望我們，在無數個世界，我們都與他們打過交道。這些傢伙已經瘋狂了，他們完全不知道什麼叫殘忍。”
“而我因爲被他們偷襲，現在力量已經降落到最低點。否則對付他們，到也並不是特別難。”
我滿臉詫異，忍不住問道：“那麼你巔峯時期，到底有多麼強大？”
“巔峯時期嗎？”
這個聲音沉默了一下，突然說道：“巔峯時期的話，天人當中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也沒有人有這個實力。”
“這麼說，你當初是天人最強大的存在。”
“不，當時不存在天人，我來了，天人才存在。”
僅僅是一句話。我就能感受到這個聲音的狂傲。
這個聲音，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可以想象，他當初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我問道。
“留在人間吧，在這裏會有很多機遇。如果必不可免，你可以選擇離開這裏，去往靈界。”
“靈界就真正安全嗎？”
“靈界是個很特殊的地方，至少一千年是安全的。”
“那麼一千年後呢？”
“一千年後你已經死了，管這麼多幹嘛！”
我尷尬一笑，也不覺得太奇怪。只是我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開口道：“對了，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說吧。”
“你的名字是什麼？”我問道。
“名字？”這個聲音沉默了一下，說道：“時間已經很久遠了，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我有過很多名字。”
“可我第一個名字，名爲張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