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要讓楚天翔家裏開的“互聯網金融公司”出馬,把餘慶之前打過交道的那羣討債公司打手叫出來溜兩圈,讓他們在柳菲菲面前展示一番的黑社會混混的無賴和狠辣。
一方面,這可以進一步激化兩人的矛盾,讓他們接下來的交惡過程更加合理而平滑。
另一方面,這也可以坐實明楚天翔身後的黑道背景,給他立好一個不會令人心生懷疑的、完美無缺的標準反派人設。
演出已經開始,演員各就各位,就差柳菲菲這個觀衆了。
然而,和餘慶設想的不一樣:
不知爲何,這“柳菲菲”竟然連開車送“自己老公”回家的合理要求都猶猶豫豫着不肯答應。
她就那麼神情爲難地坐在牀上遲遲沒有動作,嘴角嚅囁着似乎想說什麼,卻憋了許久都憋不出半句話來。
“白老師!”
“你還愣着幹嘛?”
餘慶不耐煩地催促道。
他隨手從牀頭拿起一堆被胡亂揉成一團的衣服,一股腦地塞到了白瑩瑩的懷裏:
“快把衣服穿上,開車帶我回去!”
“我...”
白瑩瑩的臉色愈發爲難:
柳菲菲只讓她在房間裏活動,根本就沒有給她走出房門的權限。
而柳菲菲控制她的手段也不僅僅是心理上的調教,更是有生命安全上的威脅:
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白瑩瑩一直都相信自己身體裏被柳菲菲用那神乎其神的超自然力量安了什麼“魔氣炸彈”。
只要不聽話,就會被她遙控引爆。
而柳菲菲還有定期探查白瑩瑩記憶的謹慎習慣,如果白瑩瑩想揹着她做什麼小動作,不出一天就會被查出端倪。
所以,她根本就不敢擅自做主,在柳菲菲沒有發話的情況下走出房門。
“我什麼我?”
餘慶的聲音愈發惱火了。
他也不知道“柳菲菲”爲什麼連門都不願意出,只能無奈地加大嗓門吼道:
“昨天還口口聲聲喊我老公,還說什麼‘有什麼困難都一起扛’。”
“現在我家裏一出事,你就連開車送我都不肯?”
“這算什麼?”
“表面夫妻?”
“唔...”
白瑩瑩遲遲說不出話。
但是在餘慶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她也只好硬着頭皮從牀上爬起來,不情不願地將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快點!”
看着白瑩瑩那有如龜爬一般的穿衣速度,餘慶實在是有些不耐。
他乾脆自己動手,像是照顧賴牀的小孩一般,幫白瑩瑩穿上了連褲襪、裹上了包臀裙、還費勁地幫她繫好了胸前那有些合不太攏的襯衫釦子。
“走吧!”
餘慶拍了拍白瑩瑩的脊背,催促她趕快和自己一起出門。
“唔...”
白瑩瑩徹底被架在了火上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終於...
她心中一動,便很浮誇地故意腳下一歪,然後就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白瑩瑩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又臉色爲難地乞求道:
“老公,要不你還是自己打車去吧。”
“我、我把腳崴了,沒辦法開車了。”
“我自己去?”
“這地方大早上的可不好打車!”
餘慶被她的浮誇表演給氣得都笑了:
“再說,腳崴了而已,誰說不能開車的?”
“這車,你今天還就開定了!”
說着,他便不由分說地將白瑩瑩架到沙發上坐下。
緊接着,他十分蠻橫地一把擒住了她那刻意蜷縮成起來的纖細脛胻,捏住了她那包裹着玄青絲帛的光滑跖蹠。
“崴了腳是吧?”
“沒關係。”
“我幫你做個靈氣浸潤,兩分鐘就能治好了。”
“別...不用...”
白瑩瑩一臉心虛地說道。
她此地無銀三百兩地竭力往後挪動,妄圖干擾專項巡視、對抗組織審查。
但餘慶豈能讓她得逞?
爲了整治白瑩瑩同志人浮於事的幹部作風頑疾,他一手狠抓落實,一手緊扣要害,構建了科學、嚴密、有效的監督網,實現了對問題區域、關鍵部位的全面覆蓋。
緊接着,他圍繞着靈氣掛帥、着力攻堅的重大決策部署,集中在一個領域開展專項巡視,有序推進巡視檢查全覆蓋,使巡視整治工作不斷向縱深發展。
“怎麼樣?”
在大力灌注了兩分鐘靈氣之後,餘慶終於停下了動作:
“現在好了吧?”
說着,他又特地補充了一句:
“靈氣浸潤的效果可是很強的。”
“崴個腳而已,‘正常人’現在應該都好了。”
“我...”
白瑩瑩一陣猶豫,卻是再也找不到任何能夠拒絕餘慶的理由。
“好吧。”
她軟軟地站起身來,硬着頭皮答道:
“我跟你走。”
.....................................
片刻之後。
白瑩瑩被餘慶裹挾着離開了房間。
大門關上沒多久,那間閒置臥室的房門就被人從裏面緩緩推開。
柳菲菲臉色難看地走了出來,眉頭緊鎖着自言自語道:
“這小子...”
“竟然把真的白瑩瑩給拐出去了?”
她之前也根本沒有料到餘慶身上會出現這樣的突發情況,只能無奈地看着她的人質被“着急上頭”的餘慶給硬生生地拖出房門。
“也罷...”
“反正白瑩瑩這傢伙已經被我調教得差不多了,估計也不敢揹着我在外面搞什麼小動作。”
柳菲菲無奈地輕嘆了兩聲,便又果斷地拿出手機向白瑩瑩發去了幾條飽含威脅之意的恐嚇信息,提醒白瑩瑩出門在外也要注意珍惜自己的小命。
白瑩瑩馬上戰戰兢兢地回了幾句表忠心的話,倒是沒讓柳菲菲太過操心。
而這時...
她的手機突然被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播響。
雖然沒有顯示名字,但柳菲菲還是馬上就判斷出了來電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