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忠良孝義的狗腿子餘慶的一力主張下,不久之後...
這個靠着魔種寄生和精神控制解決了所有內部隱患的邪惡魔修集團,緊急召開了第一次內部審查會議。
會議上,魔道巨擘羊教授高居首座睥睨四方,首席助手餘慶端坐在側氣勢逼人。
在教授麾下賣命的魔修盡皆到場,會議室裏殺氣四溢,魔浪滔天。
當然...
這殺氣主要都是羊教授一個人放出來的。
他冷冷地瞥着面前那一衆戰戰兢兢、坐立不安的部下,語氣不善地說道:
“各位!”
“我們的隊伍裏,可能混進來了奸細。”
“啊?”
聽到這話,在場的魔修們都是一陣呆傻:
“我們裏面有奸細?”
“那怎麼可能呢?!”
他們可全都是被教授洗過腦子的忠實走狗,別說是做出什麼背叛的舉動,就算只是在心裏想想都會被刺激得頭疼欲裂、痛不欲生。
就算他們裏面真有人想當奸細,也沒有那“技術條件”啊!
“肯定有!”
餘慶卻是斬釘截鐵地說道:
“今天學校裏燃起的那一場大火,大家應該都看見了吧?”
“教學樓裏可燃物本就不多,而這次大火剛一燃起,就瞬間點燃了一整層樓!”
“這肯定是有人在故意縱火!”
“學生們平日的一舉一動都有專門負責行爲教育的教官專門監視,他們根本不可能私下溜到教學樓裏。”
“而火場附近樓道里的監控攝像頭上,也沒能拍到縱火者的身影。”
“這說明——”
“放火的肯定是對學校環境機會熟悉,而且還有身手不走樓道、直接跳窗爬樓作案的修行高手!”
“這...”
一衆小嘍囉聽得面面相覷,既是驚詫,又是不安。
而這時,在讓狗腿子餘慶說明了情況之後,羊教授才緩緩擡眼掃視四周,殺氣騰騰地問道:
“各位。”
“對餘慶提到的這件事,有人知道內情嗎?”
羊教授言語之間,赫然用上了他慣用的強力精神威壓。
在場的魔修不僅實力都遠遜教授扛不住這種氣勢逼迫,更是在入夥之時就接受過羊教授的電療洗腦,是絕對不能違抗他命令的忠實走狗。
在這種情況下,心裏沒鬼的魔修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心裏有鬼的傢伙就更是直接白了臉頰——
白瑩瑩的臉就白了。
她腦中涌出一股刺痛,下意識地就想把自己知道的真相全都吐露出來。
而這時,餘慶卻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他以自己魔種培育者的力量給白瑩瑩強行下了命令,用這種更爲霸道的控制方式強行驅逐了洗腦術法給白瑩瑩帶來的影響。
終於,白瑩瑩臉色煞白地閉上了嘴。
但是,觀察敏銳的羊教授卻還是注意到了她身體上那控制不住的顫抖,察覺到了她神色中難以隱藏的異樣:
“白老師...”
他冷冷地望了白瑩瑩一眼: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白瑩瑩稍稍從剛剛發生的強烈精神刺激中緩了過來,按照事先排練好的劇本,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
“我最近這兩天,曾經偶爾看到歐陽睿老師在發生火災的教學樓旁邊鬼鬼祟祟地轉悠。”
“嗯?”
羊教授微一皺眉,目光很快就轉移到了歐陽睿的身上。
“什麼?”
在成爲全場的焦點後,歐陽睿的臉色瞬間變了:
“姓白的,你、你說什麼呢?”
“難道說我是內奸?”
“這怎麼可能!”
“我當初可是主動接受了教授的‘精神治療’,自願成爲教授的助手的!”
“你一個被迫入夥的新人,憑什麼跑出來指正我?”
“唔...”
白瑩瑩重重地咬了一下嘴脣,死不改口地說道:
“我只是說我看到的東西而已。”
“至於你到底有沒有問題,那還得教授親自決斷!”
“你?!”
歐陽睿被狠狠地噎了一下,只得緊張不安地迎上羊教授那恐怖駭人的目光,畏畏縮縮地說道:
“教授,您可別聽她胡扯啊!”
“有那種精神禁制在,我怎麼可能會當叛徒呢?”
“哼!”
羊教授冷冷一哼,面色凝重地說道:
“世上沒有不破的術法。”
“不管是魔種操縱,還是精神控制,都有着相應的解除之法。”
“我們之前沒見過、不瞭解,並不代表它們不存在。”
“獵魔部隊手上掌握着全天下最豐富的修行資源,說不定他們就已經找到了什麼破解之法,還把你們其中的某一個人變成了他們的眼線!”
“所以...”
他微微一頓,環顧四周道:
“現在,你們說的話都可能是假話,你們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奸細!”
魔修們都噤若寒蟬不敢言語,而那已經被打上頭號嫌疑人標籤的歐陽睿就更是嚇得渾身發抖:
“教授,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可是您的老部下!”
“我哥哥歐陽志還是您原來的首席助手,他...他可是還爲您獻出了性命啊!”
歐陽睿擺出了自己的資歷,以示他們歐陽一家滿門忠烈、絕無二心。
說着,他就不自覺地將矛頭對準了餘慶:
“真要是有內奸的話...”
“那也是這個姓餘的最有可能!”
“他以前就和獵魔部隊合作過,來之前還害死了我大哥!他肯定...”
“呵呵。”
不待歐陽睿將話說完,餘慶便一臉不屑地懟了回去:
“拿以前的事情說事有什麼用?”
“那時候我還是靈脩,現在我是靈脩嗎?”
他放出了自己那遠遠強過對方的魔氣波動,咄咄逼人地說道:
“你不提還好...”
“說起和獵魔部隊合作,我就想起了一件蹊蹺的事情:”
“當時我一直被矇在鼓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柳菲菲和裴常樂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