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寸土寸金的王城,本就不大,也就數百丈方圓,再讓前院佔去幾乎一半的地方,後院根本放不下一頭單個翅膀就有百丈長的極爲雄壯的妖鳩鷹。
但必須放下,因爲帶來它的是“假書生”侯德,侯德的身份非比尋常,是乾書院老院長“神算子”蒲冼倁的唯一弟子,侯德也於一個月多前踏足真正意義上的高手境。
另外,隨行而來的七姑更不讓東院要把它賣掉,這頭妖鳩鷹,是塵兒的,她必須看好
東院一干高層看在老院長“神算子”蒲冼倁的面子上,看在七姑貢獻出不少冰魄烈焰獅肉乾、冰骨武元丹的份上,也是看在三大凶獸能給東院弟子親眼感受下江湖的氣息,也就想辦法將那頭巨大的妖鳩鷹塞在臨時搭建的鳶房裏。
這個鳶房,可是拆除了一座老舊大殿和弟子們數排廂房,才搭建起來的。
但雖然勉強放下,巨大的妖鳩鷹也很憋屈得很,因爲它身子就像被緊緊地捆綁一樣,幾乎不能動彈,動彈一下,就可把簡易的鳶房掀翻。
好在每隔五六天時間,能讓它出來活動活動脛骨,還能和冰魄烈焰獅“活吞”、“小鴻天”玩耍玩耍,沒辦法,這裏也只有它們倆和它玩玩,其他的人類,沒共同語言
這頭妖鳩鷹之所以比較安生,是因爲它臨行前,主人向它揮手的,很快就來接它。
然則望穿秋水等了一個多月,也沒見到主人那少年般的身影,倒是每日口糧越來越少了,尤其可惡的,那些人類居然還在肉乾裏參雜碎木塊,以爲它認不出來嗎
它忍着,相信總有一天主人會來接它,翱翔九天
可不,就在今天,它聞到主人的氣息,越來越靠近它,可是主人並沒來接它,不一會兒,居然倏地就消失了。
主人李塵並沒消失,只不過現在被那看似沒武元波動的長者施展莫大修爲,困在一個仿若透明的罩罩之內。
這個罩罩,可謂附近方圓千里的所有高手都感應不到李塵的氣息,更不要說一頭是被馴養出來的雄壯妖鳩鷹。
李塵在透明的罩罩內,能看清外面一切,是一片樹林。
估摸這片樹林距離王城不遠,因爲對方並不是爲了真正掠走他,而是要確定一件事。
四男、二女、一長者,除了一襲青衣的年輕人,那個頭戴白色斗笠的年輕女子,以及妙齡少女外,其他的盡都一臉陰沉地盯着他。
尤其是那個神駿傲然的少年,好幾次要衝上前砸開罩罩,給李塵雷霆一擊,讓李塵知道知道他的厲害。
可是不用他那麼憤怒陰沉的樣子,李塵就知道他的厲害,從其憤怒狀態下的武元波動上看,絕對是個修武天賦妖孽的傢伙。
因爲就是這麼個差不多同齡的少年,就給李塵帶去危險的感覺,甚至於比之凌天宗宗主“義薄雲天”凌霄還要恐怖
至此,李塵不用猜,就可知道對方一定是來自中心皇朝超級勢力赤陽門。
可不,還是那個一襲青衣的年輕人比較客氣,他依舊按照江湖的禮節,向罩罩內的李塵一拱手道:
“這位小兄弟,你可別怪我師叔將你帶到這裏,實在是因爲你可能牽涉到我們宗門的一件大事。你知道赤陽門嗎”
李塵點點頭。
“很好。”
一襲青衣的年輕人笑道:“我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們來自中心皇朝赤陽門外山,我添爲外山大弟子刑遖,他們幾個是我師弟師妹。”
刑遖停頓了一下,表情變得嚴肅,問:“你能告訴我,你爲何會擁有我赤陽門唯有內山弟子纔可修煉出的赤陽武元嗎”
李塵沒點頭,一臉的懵逼。
刑遖又問:“你既然能修煉出,爲何武元修爲這麼低你師父是誰你師父是從何處來”
李塵瞪大眼睛,更顯得一臉懵逼
這讓得神駿而又傲然的那個少年終於暴怒,大叫:“師叔,我看大師兄這樣根本問不出什麼,這小子在裝傻,我看還是搜魂吧。”
灰袍長者在陰沉地沉思,刑遖轉頭道:“小師弟,你還是改不了魯莽,須知我們赤陽門乃武林正派,怎麼可以做出搜魂這種邪惡之事”
“是啊。”頭戴白色斗笠的年輕女子插話,“不管如何,我輩行走江湖,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決不能給宗門抹黑。”
但陰曆年輕人卻哼了一句:“那要看誰,就這等螻蟻,根本沒資格值得我們按照江湖規矩。”
妙齡少女怯怯地低聲道:“要不試一試師叔武元修爲深厚,不會把他弄成白癡的吧”
“額”李塵聞聽,真恨不得衝出去扇這個小丫頭片子一個大耳光,怎麼可能不弄成白癡
尤其重要的,一旦被搜魂,自己所有祕密都曝光,不單單是關乎武魔真經的祕密,就連自己從不是這異界的人等等一切盡都暴露
“弄成個白癡更好”
那個神駿而又傲然的少年暴怒道:“這個小子,我第一眼看到他就不順眼。想我雷霸天挑戰誰,誰不敢答應這小子居然給臉不要臉。”
妙齡少女聞聽,嚇得縮了縮小腦袋,怯怯地低低道:“誰敢接受你的挑戰不管是師兄、師姐,還是師弟師妹,都被打殘了,再也不能踏上修武之路。”
“糊塗。”
雷霸天轉頭,怒道:“挑戰就得使出真功夫,可不是花拳繡腿,他們殘了,只能怪他們學藝不精。我告訴你,要是按照我師父的意思,哼哼,一招斃命那才叫真功夫,我是手下留情了。”
這話嚇得妙齡少女再也不敢接腔了。
她可是記得,這個小師兄也曾經挑戰過她,要不是她師父去找雷霸天的師父大鬧一番,說不得自己早就傷殘地離開宗門
倒是灰袍長者聞聽雷霸天提到其師父,陰沉的臉忽然舒展而開,嘆道:“一切爲了宗門,捨棄一隻螻蟻值得。”
“不可”
刑遖阻止道:“師叔,要是他真是老門主師祖途中收下的弟子,那那就闖大禍了。”
“你看他這點可憐的修爲能是老門主途中收下的弟子嗎況且他並不是那個試驗品赤陽少俠李塵。”
“師叔,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給你問出真相。”
“大師兄,你別磨磨唧唧的了,要不是臨行前師父特意交代我要好好聽你和師叔的,哼,就這小子,我現在就可將他腦袋擰下來”
罩罩裏的李塵,表現的驚恐,但愈發懵逼。
他在賭
果然,刑遖阻止不了一意孤行的灰袍長者,他伸手一探,李塵連半點反應時間都沒有,就被其一隻枯掌按住頭頂百會穴。
不一會兒,李塵就變得癡癡呆呆。
“說,你叫什麼”
“李曉。”
“家住哪裏”
“沒家,四海爲家。”
“你修煉的武元心法叫什麼”
“不知道。”
“你師父是誰”
“我沒有師父。”
“那你從哪裏學來的武元心法”
“撿來的。”
“說出你修煉武元心法的口訣。”
“五心朝天、目視朝陽;立鼎於內、採光煉氣”
“媽的,這是什麼狗屁東西貌似我宗門的赤陽心法口訣,但卻絕對不是。運轉出你的武元。”
“”
“日,難怪我們被誤導,這這僅是氣息類似,實則上根本不是赤陽武元,更不要說精純的赤陽武元了。”
“師師叔,你你不是在搜魂嗎怎麼要問他呀”
“你不懂,這小子意志強的很,根本搜不出什麼,唯有壓制住他對魂海控制。”
“爲什麼呀。”
“唉,我這搜魂術,也是早年間行走江湖,得自一個邪派之手,殘缺不全。”
“他他會變成一個白癡嗎”
“白癡這我不敢保證,但變成一個傻子是一定的了。”
“這這怪不得別人,誰叫他剛纔戲耍我的要是他老老實實告訴我,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妙齡少女雖然這麼說,可也有點於心不忍,畢竟這是她第一次隨師兄、師姐闖蕩江湖。
然而老江湖灰袍長者卻像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淡淡道:“走吧,據聞乾書院東院來了一幫人,其中有一個是李塵的姑姑,李塵雖死,但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可灰袍長者不知道,已然癡癡呆呆的李塵聞聽,內心深處驟然翻卷起滔天駭浪,然而他忍着。
因爲這一行人中,除了那個妙齡少女不是自己的對手,餘者隨便一個,憑藉自己目前的修爲都無法抗衡。
原來李塵賭贏了,帶着他穿越到這異界的腦袋裏的那隻小銅鼎果然奇妙,絕不容許任何人侵入它的領地
可由此,也在李塵心裏種下深深的仇恨種子,只要有機會,鐵定將灰袍長者、陰曆年輕人、雷霸天碎屍萬段。
可是他這仇恨剛起,也是那六、七個人離去之時,其中雷霸天忽然眉頭一皺,轉身揮起一拳印。
淡黃色的虛幻拳印,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勢,轟向淡淡消散罩罩中的李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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