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邊的翼虎營大統領回答,但語氣中同樣流露着驚懼,“月光如此皎潔,怎麼可能看花眼?”
“那……那怎麼辦?”鈍陷士大統領雖然也是驚懼,可卻顯得不甘心。
然則玄槍營大統領再次地眯眼一望,確認心中猜測,連話都沒說,甚至不和其他人打個招呼,兩腿一夾胯下恐怖的雙翼褐眉玄虎,就騰空而起,一閃即逝。
餘下的四個老傢伙,轉頭相視一眼,竟然也不約而同急速離去,仿若逃命似得。
這一幕,讓得李塵匪夷所思,讓得七姑美目一瞪,嬌喝:“老不死的,原來怕美女。”
只是李塵轉過頭,看了看七姑,一臉的不相信,怎麼可能?
忽然,他的目光被七姑一身彩袍吸引,這一身彩袍,在皎潔的月光映射下,不僅沒有曾經感覺中的美麗,反而顯得異常詭譎。
李塵不會感覺錯的,也不認爲幾個老傢伙的眼光差勁。
這件彩袍,不但是武林至寶,可以抗衡“喫人魔晶”,此時居然也讓得他不寒而慄。
因爲彩袍上居然流動着七彩幻色,也許白天看到很美,然則這是夜晚,還是在血腥四溢的皎潔月光下……
“她是誰?”
李塵不禁喃喃自語。
七姑聞聽,卻是昂起腦袋,“管他是誰的,反正是被我美色驚退的無用老傢伙。”
“走。”
李塵沒解釋,“快把彩袍給她換上,還是你原來的裙衣好看。”
七姑撅起小嘴,“幹嘛?塵兒,姑姑很喜歡這件彩袍,我……我好像記得,當我衝出篷車,揮劍抵擋漫天箭雨,仿若一身武元修爲平添數倍,甚至於那些箭矢不敢射到我身上。”
李塵聽了,愈發證實,是這件彩袍嚇退了五個恐怖的老傢伙,那幾個老傢伙一定認識這件彩袍,也一定認識這件彩袍的主人是誰,可惜,他剛剛沒得機會問,如今也不可能追去西大營問。
另外,要不是自己讓七姑穿上這件彩袍,看看除了可以抗衡“喫人魔晶”外,是否還起到驚人防具作用,否則,不知道今晚的結局會如何。
是他終極一發的“魔技”虛幻巨蠶一口吞了五個老傢伙,還是自己遠離關外那片江湖,依舊沒逃脫一條小命?
他不知,唯有的就是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
虢郡城西城門通道內。
現在依舊血腥味濃烈的很,可是李塵看到“小鴻天”居然趴在“媽媽”半邊肚子上睡着了。
他很奇怪,從七姑出去,到現在回來,沒經過多長時間,它怎麼會睡着了呢?
李塵彎下腰,伸手一探,他劍眉斜飛下的一雙眸子,流露喜色,原來“活吞”之前體內消失的生機,現在居然又像是涓涓細流似得復甦了。
重要的,體內還像是流淌出濃郁的藥香味,就這麼一點點靠近“活吞”毛髮的渾身,沒有嗆鼻的血腥,唯有藥香,而它背上一個個箭矢傷口,也已結疤……
看來,自己的血液,乃至獨特武元,的確有着奇異的功效,可以讓得自己起死回生,也有可能讓他人起死回生。
當然,“活吞”身上濃郁藥香味,不是因爲李塵,那是兩三顆玄階三品的九轉玉露丸的餘香!
這餘香,讓得小小的“小鴻天”不覺陶醉其中,睡着了,也許本就是它感應到“媽媽”身上又有了活氣,所以不再傷心,不再擔心。
但不管如何,對於李塵來說,都是天大的幸運之事。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一定會選擇仲副統領的建議,捨棄那篷車裏的一大背袋精純的紅魔石,因爲他現在才發覺,“活吞”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隱隱地幾乎上升到親人的程度。
至於親如兄弟說法,完全是糊弄白癡的。
唯有一般意義上的親人感情,纔是任何人都割捨不了的,不是嗎?
就在此時,城裏東、南、北傳來往這西城門方向整齊的疾行聲,一聽就知道這裏的血戰,驚動了其他城門各處的城衛等,看來,由於城裏禁制飛行,就連翼虎營的騎士,也不得不放棄坐騎雙翼褐眉玄虎,靠雙腿跑。
李塵站起,目光一寒,真的想屠殺四方,給“活吞”報仇,但他又深知,這些人都是爲仲副統領一人的貪婪所累,所以他強壓下心頭憤怒,對七姑說道:“抱起‘小鴻天’,快上篷車。”
另外,還不忘再次交代七姑,脫下那身彩袍,給那女子換上。
七姑嘟囔着小嘴,很不情願,可她又看看“活吞”,說:“它怎麼辦?難道要留在這裏?”
說着,他一邊讓七姑抱起“小鴻天”,一邊運轉赤陽心法,但見他大喝一聲,運足武元,居然將巨大的“活吞”單手舉起,並往城門外掠去。
七姑撇撇嘴,將睡着的“小鴻天”放進篷車,沒換下彩袍,直接架着篷車,追趕塵兒……
……
遠處半空,藏匿着五人,盯着西城門。
他們沒盯着單手舉着巨大母冰魄烈焰獅的少年李塵,反而盯着架着篷車的少女七姑。
原來那五個老傢伙,居然沒直接回西大營,悄悄地躲在那窺伺。
當七姑身影消失於夜色中,一個老傢伙才驚懼而又憂慮地嘆道:“我就說,一定是那老妖婆的弟子,你們非不信,瞧瞧,如果不是,她敢這麼大搖大擺地一直穿着……穿着……”
可他依舊沒膽量說出七姑穿着的是什麼,仿若是武林禁忌!
另一個老傢伙接口道:“彭兄,你認爲那老妖婆沒死,又重出江湖了?也對,如果不是傷勢復原重出江湖,剛收的弟子,也就是這丫頭,武元修爲咋就這麼低?可據聞當年那一戰,被赤陽大俠楊若青……”
“噓……小心禍從口出,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說。”翼虎營大統領彭元低聲說着,就徑直向西而去,看樣子這次是真的回西大營了。
其他四個相視一眼,居然也不再議論什麼,跟着彭元也回西大營了。
倒是七姑一心駕着篷車,又是喜歡這件彩袍,沒聽李塵的話脫下給那女子換上,從而躲過一劫,否則,那五個老傢伙一旦確定她根本不是那傳聞中“老妖婆”的弟子,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約莫過了一會兒,前面的李塵發現一道岔道向北,不過這條岔道崎嶇不平,還是小道,不過他依舊轉向北。
原來這是他的計劃,原本沒認爲仲副統領能得知他擺脫幾個江湖人的跟蹤,也不會坐鎮西面就是西大營的西城門。
但結果卻是仲副統領好似知道他的幾乎,一定會選擇西城門,只是有一條,仲副統領沒提前預料到,自己不僅死在李塵手裏,李塵出了西城門,還能按照原計劃離開虢郡城。
原來,出南城門,官道通向東南方向的“銘玉關”,李塵是從那裏過來的,不可能回去。
向東,東面荒山僻嶺今天剛發生紅魔石礦井崩塌,一定有着江湖人在那附近撿漏什麼。
李塵最佳離開虢郡城的就是北城門,但李塵懷疑仲副統領最大可能就在北城門,所以他選擇繞過西城門再轉向北,深入亙武皇朝腹地。
他單手舉着“活吞”,走崎嶇不平的小道,沒事,可是後面七姑架着的是篷車,很不方便,一路顛簸不已。
期間又是走過幾條岔道,而且越來越狹窄,幾乎讓得篷車無法通行,好在天色大亮之時,他們望到了直通往北的管道。
也就在這時,李塵才真正的放心,估摸那幾個老傢伙就算再想追來,也不會相信他繞而繞地來到此地。
他打算就在這處小道邊密林中等待“活吞”修復傷勢甦醒再走,因爲他舉着“活吞”不方便,雖然他的武元修爲深厚,可一旦遇到突發狀況,就沒辦法保護身受重傷的“活吞”了。
這會兒他才注意到駕着篷車的七姑,依舊穿着那件彩袍。
李塵從不責怪七姑,可這次責怪了,他輕輕地放下“活吞”,走過去,生氣地說道:“七姑,我們這是逃命,不是遊山玩水來了,那些老傢伙既然被那件彩袍驚退,那麼這件彩袍就一定瘋傳過武林。”
七姑跳下車,嘟囔着小嘴道:“哪又如何?如果他們真的不是怕我美色,是被這件彩袍驚退,那麼我穿着,不就是一路暢通無阻?”
李塵真生氣了,“七姑你傻嗎?那幾個恐怖的老傢伙一看就是七老八十了,能把他們驚退的人物,是何等樣存在?你這樣招搖過市,不是暢通無阻,而是給自己找麻煩。你清楚的,我們倆根本不認識那女子。”
“那好,我就看看她真面目,是不是個醜陋的老妖婆。”七姑也生氣了,爬上篷車,就鑽進去……
李塵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聽篷車內傳出七姑一聲尖叫,嚇得他趕緊掠身而起,衝過,也鑽進篷車。
可是印入眼簾的,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而是七姑揭下那女子的彩巾,露出真容嚇着七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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