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寇自重,大概就是如此,這一招不僅僅適用於有些將軍,對於泉州十三行也是如此。嘖嘖,養着這些盜匪,不僅僅能夠打擊競爭對手,還能將商隊聚集在手下,甚至,孤相信,那些盜匪還會護送商隊,充當鏢師呢?”李景桓搖晃着手中的酒杯。
船艙內衆人聽了頓時變了顏色,這些從李景桓口中說出來,實在是太嚇人了,養寇自重不算,甚是將盜匪變成鏢師,護衛商隊,這是與狼共舞,與虎謀皮啊!施玉也算是一個聰明人,也不敢這麼想。
“泉州外海雖然有不少的島嶼,雖然可以提供這些海匪們休息的地方,但大夏水師也不是喫素的,難道陳留剿滅了這麼多次,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巢穴?本王是不相信的。要麼他們和盜匪勾結在一起,要麼就是這些人平日裏根本不是海匪,而是鏢師。”
船艙內衆人被李景桓的分析給驚呆了,辛柏更是吞了口吐沫,這種想法,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想到自己行船的時候,原本護衛在一邊的鏢師,實際上是一羣海匪,在關鍵的時候,對方會抽出腰間戰刀,對商隊進行屠殺,心中駭然,哪裏還敢跟隨十三商行南下。
“殿下,這個推斷實在是太驚人了,那泉州水師?”長孫衝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按照李景桓的說法,整個泉州水師都已經腐朽了,甚至不僅僅是整個泉州水師,泉州上下都是如此,整個泉州就是一個賊城,連這些海匪都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城池之中,當地的官府、駐軍都不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恐怕不僅僅是泉州水師,還有其他的地方,否則的話,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李景桓面色冷峻,對長孫衝說道:“現在看來,泉州的駐軍已經不能用了,必須調其他地方的人馬。”
“殿下,這麼嚴重?”長孫衝很驚訝,沒想到李景桓居然得出這樣的結論,直接否定了整個泉州兵馬,這可是對軍方的侮辱。
“這件事情我們不能有任何的漏洞,否則的話,朝廷即將得到的將是一個破碎不堪的泉州。”李景桓搖搖頭,他當然知道下面的士兵還是忠於大夏的,但上面的將領呢?恐怕早就被泉州十三商行的人買通了。
“殿下,那泉州水師當如何是好?”來弘面色一正,當即詢問道。
“臣立刻去安排。”來弘心中暗自驚訝,難怪能成爲太子的人選之一,就衝着這份氣魄,也是不簡單的,到底是皇室子弟,不同凡響。
“殿下,前鋒傳來消息,泉州水師有巡邏船前來。”這個時候,甲板上傳來消息。
“呵呵,有點意思,這邊海匪剛剛出現,泉州水師就來了,來的還真是及時啊!”李景桓聽了頓時冷笑道:“來將軍,包圍巡邏船,讓領隊的前來見我。”
“末將這就去辦。”來弘感覺比較怪異,他擊殺過敵人,和敵人在大海上血戰過,但從來就沒有對自己下手,現在卻在李景桓的帶領下,要對自己人下手,想想就有意思。
百丈之外,五艘鉅艦停在大海之上,一個年輕的將軍身披鎧甲,手執千里鏡,正望着遠處的艦隊,面色陰晴不定。
他是陳留之子陳龍,這次奉命前來剿滅海匪的,當然,他這個奉命實際上是走個流程而已,斬殺幾個人,也算是立下了功勞,這樣方便他的父親運作。這些都是商定好了的,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剛剛靠近,就看見了登州水師的船隻,更讓他感到鬱悶的是,大軍之中還有一艘商船,這讓他有種不妙的感覺。
“少將軍,是登州水師,這是來換防的。”身邊的副將提醒道:“欽差大臣周王殿下應該就在艦隊之中。”
“我當然知道。”陳龍冷哼道。他現在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到來,現在碰見了登州水師,想撤離都難。更何況,戰艦之上,還有一個周王殿下。
“少將軍,旗艦傳來信號,讓我們前往拜見周王殿下。”旗杆之上,傳令兵大聲喊道。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迎上去。”陳龍催促道,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逃跑,否則的話,不僅僅自己倒黴,就是自己的父親也會跟着倒黴,無奈之下,只得命令給自己的船隻迎了上去,自己準備拜見李景桓。
他很慶幸自己沒有其他的動作,李景桓想抓自己的把柄都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