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做個晚開始,熱鬧了一晚的演武場,現在反倒沉寂了下來。沒有了之前的言談,反倒是顯得很緊張。
空泛的演武場,只有兩個人相對而站,一個青袍一個墨衫。兩個人劍還未出鞘,這麼兩個人靜靜的站着,卻讓場邊的小樹都彎了腰。
雖然說那樹並不大,只是那麼小小的一個,種下還不到一年的世間。正是這訓練場剛剛建造起來的時候,便被種在這訓練場周邊的。
訓練場自然是不能有什麼植物,但外圍還是被種植了一些果樹之類的,正好可以阻擋風沙。保護環境之類的事情,葉傾風還是提前吩咐過得。
可憐吶!今年這果樹是不能結果子了,至少也是要過兩年才能結果,到時候也是將士們的好口福,剛從樹摘得新鮮果子可口着呢。
“好強大的氣勢,這僅僅只是劍形,已經有這麼大的威力。單論劍道而言,的確是我所見過最強的。”葉烈濯感覺心都疼了,學劍的看見都要哭。
一樣是練劍的,怎麼人家練的這麼如此強橫,他們是軟腳蝦。打架方面他們是可以,但是劍道差了點。
同樣學劍的墨子瀟,乾脆的趴在葉焚荒的肩膀,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真是不帶這樣的,當年還多少還有些優越感,如今反倒遠遠追不了。”
墨子瀟算是最失落的一個人,像當年那個時候他是老師,如今葉傾風完全可以做他的老師了?
對此葉焚荒還是有意見的。“有什麼可難受的,語氣關心傾風變得多強,到不如看看自己長進了多少。又不是轉身傾風便忘了你,何必在這裏長吁短嘆。”
論起劍法來,或許這兩個人都是最強,但是未必是不能超越的。他們不過是受不住這些人,老是把葉傾風捧神壇。
“傾風尚且常說,自個如今學的雖好,到底是不夠專精。只因爲學的東西太多,反倒不知道修煉什麼纔好,你們何必胡亂感嘆。”醉夜表示沒什麼有用的。
“看看,瞎說什麼話?”葉落辰表示還真是很無聊,這些人還在旁邊亂說,場內分明還不曾拔劍。這劍拔弩張的情況,真是令人心情激動。
之前看葉傾風動手,大部分時候還是背後偷襲,正面對敵的情況是很少的。可以說這是第一次,葉落辰看見葉傾風正面對敵,真是很難得的場景。
對持的兩個人,先出劍的哪一個,一定是相對弱的哪一個。因爲無法壓制對方,所以纔會搶先出手先發制人,以求搶得先機。
對於時事的判斷,葉落辰這樣的人最能夠清楚,雖然現在看不出是否是葉傾風佔了下風。至少現在雙方是平局,葉落辰很擔心。
“墨子瀟先出劍了,這是不可能的。”葉焚荒頓時皺眉,他是唯一面對過他們倆的人,所以他心很清楚。
如果只是劍意的話,墨子瀟不可能輸,這正是葉焚荒心確認的事情。
但當不可能變成事實的時候,葉焚荒絲毫都不相信自個的眼睛,也不相信葉傾風依舊站在原地。
直到墨天玄進到眼前,而後葉傾風只是輕輕擋開,甚至劍尚未出鞘。只是風馳電掣之間,葉傾風的劍已經在墨天玄頸,卻又恰好被墨天玄的劍擋着。
“爲什麼母親到現在還沒有出劍?”未翎汐有些好,她看不明白葉傾風這個層次的高手對戰,這總不會是葉傾風刻意讓着墨天玄吧。
如果葉傾風不是認真準備這場戰鬥的話,爲什麼是穿着勁裝前來,明顯是很重視墨天玄這個對手。但始終不拔劍的態度,則是另外的一種重視。
揉揉未翎汐的小腦袋,葉烈濯饒有興致的解釋。“因爲傾風還在蓄勢,等她真正出劍的時候,是決定勝負的時候。如果墨天玄能逼她出劍,便能夠決定勝負。”
如果能夠打斷葉傾風的話,是墨天玄更高一籌,當然如果能夠在出劍之前擊敗墨天玄,或許是最完美的結果,也是葉傾風想要的結果。
未翎汐和葉烈濯在討論,葉傾風和墨天玄卻也在打鬥,在第一輪的交鋒之後。兩個人再次分開,墨天玄再次發動進攻。
正是多年之前,墨子瀟所使用過得那一招。墨天玄身後出現無數道長劍虛影,那一柄被墨天玄拿在手的長劍,驀然分成無數柄。
朝着葉傾風飛射而去,而葉傾風自然也不會束手待斃,長劍曳出一片片銀雲,看着讓人覺得眼花繚亂,當然最眼花繚亂的是未翎汐。
她的實力最差,看着最是費勁,卻突然覺得掌心一股熱流傳來。頓時覺得眼睛明亮了些,頓時看的清楚多了,卻原來是葉烈濯抓着她的手。
“真是好劍法,聖尊的劍法好生怪,似乎和尋常套路不一樣。我之前從來不曾見過,倒真是沒跟聖尊動過手。”藍淵卿頗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這種新的東西,他們還真是沒接觸過。要說風葉家的家學那叫一個齊全,可是他們都不曾見過的,世界還是有很多。
可是大抵都有一些規律,或者說有最基本的規則。可惜的是葉傾風不同,他的劍法路數跟他們的劍道截然相反,所以纔會成爲墨天玄的勁敵。
倒真是了怪了,葉傾風到底在那個地方,學了個什麼東西。爲什麼會出現這麼怪的情況,分明最重要的是躲去一劫。
目光落在葉傾風的劍,墨天玄目光忽而一沉。“看來我是個合格的進階石,最後一招,做個決斷吧。”
未翎汐覺得握着她的手緊着,喫驚的看着葉烈濯,怎麼突然之間這般緊張。
“認真看,只要傾風接的下這一招,那麼墨天玄再無翻盤的把握。”看着未翎汐認真的小臉,葉烈濯說得很是認真。
以未翎汐的實力自然是看不出來什麼,葉烈濯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畢竟眼界和境界他們還是有的。
面對墨天玄的壓力,葉傾風到底是不曾出劍,只是略微嘆氣。“前輩,何必這般着急呢?多指點傾風一點方好。”
墨天玄的臉只有一片冷靜,安靜的好像是死了一般,連剛纔那壓倒全場的氣勢都沒有了。
在衆人的眼,墨天玄好像完全消失了,只有一柄劍。一柄橫貫天地的墨色青鋒,帶着別樣的沉默,帶着冰冷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