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真的很想拒絕男子的提議,跟一個陌生男子去其家中以身犯險,在別人的主場或者說是敵人的主場……這怎麼看都是一種愚蠢的行爲,可是葉傾風偏偏就選擇了這樣的做法……
上輩子的時候,葉傾風曾經有一個弟弟,那也是這樣一個謙謙君子啊!可惜,再也無法看到那樣一個謙謙君子,一個隕落在二十歲的少年啊!也可以稱之爲青年……
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葉傾風總有種看着弟弟的感覺,縱然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但有些情緒人類總是難以自控。
“文人自有風骨。”少年的手爲何始終不肯落下,還選擇與自己一同共赴險境。
少年的鐵絲只需要稍稍一緊,那麼自己只怕立刻便能夠下地獄。自己根本沒有什麼談條件的資格,唯一的憑恃不過是少年那微微顫抖的指尖而已。
雖然在這裏擁有原則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但是他依稀記得父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原則固然是一種很愚蠢的東西,但若活在這個世上連原則都沒有,那麼就只剩下這一條苟延殘喘的性命。”
葉傾風無奈的鬆開了對男子的束縛,男子則是轉身對着葉傾風拱手作揖。“在下月臨風。”
兩個人總歸是要互通姓名,不然日後應該如何相稱。這少年的應變能力極爲強悍,甚至就連自己所使用的武器都可以隨意放棄。
這代表葉傾風對於武器根本毫無執念,任何武器對於葉傾風來說都不過是隨時可以放棄的工具。這樣的人必然是這世間最爲可怕的,就算對武器都毫無執念……
對於任何一個武者來說,武器就是這個世界最爲可靠的夥伴,而這一位卻將武器作爲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
更何況這兩樣都並非是消耗品,能尋回來葉傾風總歸是要尋回來的。
“慚愧。”本來想要打劫人家,弄成現在這樣的,除了慚愧兩個字月臨風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還有多久。”葉傾風很明顯沒有你來我往的習慣,自然是不會報上自己的姓名。對於一個殺手而言,除了真正可以性命相托之人,必然不會報上屬於自己的姓名。
很顯然她跟月臨風之間,達不到之前所說的那樣的境界。
“翻過那座山頭便是。”這少年倒是有幾分讓人摸不清頭腦,不過現在還是設法保護好自己的小命要緊。
葉傾風跟着月臨風翻過山頭,卻不是去那大廳會客之所,而是走至一處桃花盛放之地,花下兩人對坐。月臨風從樹下拿出一個小甕,隨後用手接了幾片落下的花瓣。
以花入茶,想不到這月臨風還是茶道高手。對於一個武道高手來說,無疑就是萬物皆可爲武器。而身爲茶道高手的月臨風,自然就是萬物無不可以爲茶。
不過這以花入茶並不是月臨風的專屬,甚至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之事。明明是一個強盜,卻跟她說什麼文人風骨。若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這等風雅之事在月臨風做來似乎得心應手。
“還請公子品嚐。”不知道葉傾風究竟姓甚名誰,月臨風也只有以公子二字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