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百萬可能 >第三百九十七章 秦莊(第二更)
    目送方組長帶着一羣七院學員離開,程林臉上的笑容淡去,轉爲了思索模樣。

    對方提供的信息很少,大概是因爲作案的人手法老練,所以遺留的信息本就少,不然的話,這麼大的事情,憑藉七司加上當地的警力,很難相信會一點頭緒都沒有。

    “團伙作案,三人左右,外地人,其中有體能系一人,其餘不確定,修爲最高是二品,沒有超過三品的修士……這理所當然,散修嘛,類似黑方這種大組織終究太少,絕大部分散修,在目前這個時間點,能修到二品已經算是很優秀的了……”

    程林梳理了下這點可憐的信息,對方組長他們報以了深切的同情。

    這麼重要的文物失竊,若是找不回來,麻煩不小。

    價值是一方面。

    還有一層,若是等哪天被盜的將軍俑出現在海外某個拍賣會上,那可就真的丟人丟大發了。

    在簡單的手續後,程林順手領取了這個線索任務。

    獎勵倒是其次,主要是能爲國家做貢獻……

    恩,反正他對外是這麼說的,義正言辭。

    方組長對此表達了崇高的敬意,然後帶着吳束珊這些“實習生”飛快離開,繼續去追查了。

    是的。

    吳束珊等人的身份是“實習生”,大概意思就是學院的基礎知識培養完後,便開始與特理司合作給在校學員們提供一些實習任務。

    畢竟絕大部分學員畢業後都是要走上治安崗位,協助司局處理本地案件。

    適當的歷練是有必要的。

    吳束珊幾人似乎成績很好,所以也是給方組長親自帶着,做這個案子。

    此刻坐車浩浩蕩蕩離開了長安的修行者小巷,程林卻也是將自己的第二個目標提上了行程。

    “靈植秧苗已經購買完了,雕刻結界的玉石倒也不急,先放放,現在,應該可以去見見本地的黑方餘孽了。”

    站在長安修行者小巷的門口。

    程林瞅着院子裏那清幽的大榆樹,做下決定。

    出門叫了滴滴,先是返回了自己訂的賓館。

    然後開始打坐修行。

    等到時間指向了夜晚。

    夕陽滑落地平線。

    賓館的窗子漸漸暗下來,街上的路燈瞬間亮起。

    坐在屋中盤膝打坐的程林才霍然撐開眼。

    喝了杯咖啡提神,之後召喚光門,進入了“靈界”。

    翻箱倒櫃地換上了自己儲備的外套:黑色衛衣,鴨舌帽,口罩,墨鏡,故意墊高了的鞋子……

    等程林換完衣服,往鏡子裏一瞅,鏡中人已經完全變得陌生起來。

    “哼!”

    對着鏡子冷哼了幾聲,找了找感覺,程林那模樣活像是即將試鏡的演員。

    拿出“吊墜”,細心地將旋鈕關閉,程林身上被掩蓋的四品境氣息肆無忌憚地溢出來。

    於是,鏡中倒映出一個“冷酷、殘忍且強大”的修行者。

    確認沒有問題,又拿出“名冊”來最後確認。

    程林這才踏出光門,回到現實世界。

    之後利用“身體掌控”如狸貓般躲開滿大街的攝像頭,從房頂上迅速遠遁。

    ……

    名冊上雖有記載,但畢竟與現實不同,程林想要試探接觸本地黑方餘孽,這裏頭未必就會順利。

    有可能還會爆發衝突,所以他才選擇了夜晚。

    “按照資料,長安的黑方組織算是規模不小了,且僞裝的很深,其首領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爲的普通商人,表面上如此,暗中卻掌管着一個本地散修組織,名叫‘秦莊’。

    然而,更深一層的,在‘秦莊‘首領這個身份下,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便是黑方組織在此地的‘分會長’,與朱由相當。”

    分會長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是組織高層,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隨着特理司對黑方組織的調查的深入,加上“名冊”上的組織架構模型,程林已經確認,所謂的“分會長”只是“總會長”發展的下線,根本接觸不到組織核心,即與境外勢力的交流渠道。

    這塊完全被總會長把持,藏在他的腦子裏。

    隨着他的死亡,徹底埋葬。

    就連程林都沒有繼承到這部分信息。

    換句話說,分會長除了名頭響亮些,對組織的瞭解並不比普通會員高多少。

    這也是程林敢於去接觸他們的底氣。

    ……

    秦省很大,長安城也很大。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秦莊”組織總部也就在長安,只不過位於郊外。

    趕路的話,乘車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秦莊”是組織的名字,而其總部也的確位於一座山莊裏。

    程林要找的人姓張,單名一個厚字,在省內擁有幾家星級酒店,名下資產數億。

    在省內雖然還排不上號,但好歹也算有名有姓的企業家。

    除開酒店外,其在長安城下還有一座度假山莊,消費不低。

    九月剛入秋。

    氣溫仍未褪下,山莊還處於旺季,停車場鮮少空位,裏面一片人工湖,岸邊無數華燈閃耀,熱鬧繁華的很。

    ……

    山莊的某座氣派的小樓門口。

    “張老闆,別送了,你也趕緊休息去吧,小心身體啊。”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說着,就往車裏鑽。

    “那行,於老闆,有空再聚。”

    門口,一個臉龐通紅,身上酒氣濃烈,彷彿有些站不穩的中年男人熱情地揮着手。

    他似乎已經醉意朦朧,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顯出一種酩酊大醉的醜態來。

    等發動機聲音響起,載着那人迅速遠去。

    醉醺醺的張厚打了個酒嗝,然後擡起右手晃了晃。

    再然後,只見從小樓中快步走出一人,伸出手只望張厚的後背一拍。

    下一刻,張厚全身毛孔撐開,酒精宛如被某種力量引動,噴吐出來。

    一股濃郁酒氣瀰漫開。

    站在中間的張厚卻是臉上紅潤褪去,目光清明起來。

    “水。”搖搖頭,張厚臉上醉意消散一空,說。

    旁邊那青年便遞過來一瓶水來。

    趁着張厚喝水的功夫,青年皺眉道:“哥,這個於老闆不是什麼好東西,典型一個笑面虎,你這麼招待他,可他未必會領情。”

    “我知道,”張厚將瓶蓋擰上,吐出一口氣,吹着湖畔涼風,聲音低沉,語氣不善,“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風光,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總有他求我的一天。”

    旁邊那模樣與張厚酷似的青年不忿道:“可是難道現在就要忍着?”

    “不然呢?”

    “依我說,讓我帶人給他點顏色看看。”青年低聲說,身上靈氣隱隱波動了下。

    “你想的還是太簡單,”張厚嘆了口氣,扭頭看了眼自己的親弟弟一眼,說,“修行者是一把刀,傷人也傷己,你覺得你有本事?可秦省修行界,依然還是七司的,低調做事,還有生存空間,一旦跳的太過分,太頻繁,神仙也救不了我們!”

    “修行者的力量要用,也要用在刀刃上,而不是浪費在這種人,這種小事上,”說着,張厚頓了頓,將手中的水瓶捏緊,“尤其,還是在現在這個時間。”

    青年沉默,片刻後,他擡起頭,認真地問:

    “哥,你說,總會長真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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