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嗚嗚”的劍鳴。
這熟悉的一幕讓他當即聯想起了在蜀都的那一次,當時禾劍也有過類似的表現,那意味着,在他周圍一定範圍內,出現了另外的禾劍的蹤跡。
這個消息讓程林頗爲欣喜。
自從兩把禾劍熔鍊成功後,他就發現煉器爐單純的修補已經幾乎對其沒有了用處,就算不停燃燒幾個晝夜,破損程度也幾乎不會減低。
這意味,禾劍修復的途徑只剩下一個。
然而這段時間過去,他卻始終沒有找到新禾劍的線索,不曾想今天竟再一次感受到了震顫。
“附近有人?應該是其他的探索隊伍,不知道是不是蘇國的。”
程林轉念又有些發愁。
如果說禾劍在學員手中,他該如何拿到手?打暈了搶劫?……這未免太那個。
做交換?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古怪,並且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但無論如何,他總得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腳步略微放緩,程林望着身旁的隊伍其他人,陷入沉思:
“該編個什麼理由好呢?”
……
……
海岸邊。
在狂風吹起巨石的一刻起,二院的學員們便繃緊了神經。
這意外的一幕完全打了個他們措手不及。
“怎麼回事?”
“這些蘇國人發瘋了麼?”
他們完全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循着巨龍的足跡,好不容易跑到森林的盡頭,結果還沒等喘勻了氣,就遭遇了突襲。
就算是兩國之間存在一些競爭,但也絕不至於上來就喊打喊殺。
他們本能地察覺不太對勁,然而卻根本無暇多想,就連打開攝像的功夫都難有。
在修行者面前,這兩三百米的距離,當真是轉瞬即至。
“梁丕!”
飛沙走石襲來,作爲隊長的宋顯真果斷點了梁丕的名字。
一路上經過多次配合,基本的戰鬥默契已經形成。
梁丕雖然又驚又怒,卻仍舊果斷向前踏出一步,深吸口氣,探出一根手指向面前的空氣點去。
在他面前,一個精緻的場域圖影緩緩浮現。
道道靈氣聚集,繚繞於指尖,隨着手指向前推去,一個無形的光環擴散開,將面前的岩石吹向兩側。
兩種互逆的氣流形成了強烈對衝,一些細小的石塊被硬生生碾碎,化爲粉末,漫天飛舞。
而這時候,蘇國小隊已經衝到了近前。
二院的人只覺得大地轟然搖晃起來,站立不穩,無數尖銳的刺從空中浮現,向他們捲來。
於此同時,蘇國隊伍中更是硬生生躍起一個身影,手持一把寬刃巨刀,向下狠狠劈斬!
“小心!”
宋顯真喊了一聲,雙腳下騰起奇異光柱。
他倉促之間,擡腿向前,將同伴硬生生踢開,旋即,右手從腰間一抹,靈劍光芒猶如電閃,一道道光輝宛如雷電,繚繞在劍刃上,與對方碰撞在一起。
“轟隆!”
四品!
只是一次交手,宋顯真便意識到對面的蘇國青年竟也是四品境。
雖然從靈能的細微反應上可以看出,對方弱於自己最少兩個段位。
然而體能系近身打法卻極爲兇悍,短時間完全可以抹平差距。
蘇國隊伍小隊長被擊退,落在地上,血紅的雙眸中閃過詫異的神情。
在他的視野中,對面的“巨狼”首領竟硬生生用爪子抗住了自己的一刀,這讓他心下喫驚不已。
更覺緊迫,當即喊道:“全力出擊,速戰速決!”
“是!”
其餘隊員嚴肅回答,如臨大敵。
近在咫尺的二院學員們眼看兩方隊長硬扛了一擊,正不知該是防禦還是反擊,或者停戰,就聽到對面吐出一陣嘰裏咕嚕的鳥語。
“他們在說什麼?誰能聽懂?”
梁丕臉色微白地收回手,扭頭問道。
然而他註定得不到回答。
如果說英語,隊伍裏大家連蒙帶猜還能聽懂大概,可俄語……就不在他們的知識範圍內了。
“你們到底想要……”
宋顯真硬抗一刀,向後連退數步,籠罩在身軀上的光柱劇烈搖曳了下,體內血液沸騰。
這一擊他有些喫虧,張開嘴,正要詢問,便只覺周遭殺機涌起。
他不敢再囉嗦,果斷道:“防禦!後退!”
旋即,兩方陷入混戰。
從人員和綜合實力上看,二院的隊伍更強一些,然而他們不清楚情況,也不敢貿然出手,只能全力防禦。
倒是蘇國小隊在某種力量的影響下下手越來越狠,招招致命。
在這樣的局勢下,沒過兩分鐘,二院隊伍裏就有兩位隊員受了輕傷。
“轟!”
雙手卷起無形風浪,並反手擋住迎面的刀劍,梁丕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朝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吐沫,喊道:
“擋不住!這樣下去不行啊,我看這幫人不對勁,不能再硬抗着了,還手吧!”
“是啊,這樣下去不行,這幫孫子是下狠手了啊!”
終於,隨着隊伍裏又一個隊員一個不慎,被一刀在身上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痕,併發出慘呼,宋顯真終於咬着牙喊道:“反擊!”
吐出這兩個字,他身軀之上光柱飄搖而起,竟升起十餘米高。
四品修爲全力開啓,迎面一劍將面前的對手劈飛!
“殺!”
憋了一肚子火的二院修士不再遲疑,合力催動異能,一道道流光騰起,將對面淹沒。
兩方徹底見紅,蘇國小隊隊員身上也開始出現了密集的創傷,甚至是近乎致命的傷勢。
漸漸的,蘇國小隊開始顯露敗相。
宋顯真一看,趕忙道:
“不要下死手,主要打四肢!把他們廢掉,不要殺人!”
然而,就在他剛剛喊出這一句,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些蘇國修士忽然齊齊一震,向後退去,旋即,無聲無息的,一道烏光依次從幾人身上跳過。
而每一道烏光都帶走了一條性命。
或者刺穿了心臟,或者斬斷喉管,然而蘇國隊員們卻彷彿被施展了定身咒,竟不躲不避,依次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