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顧景霆順勢摟住她的纖腰。
“剛接到舅舅的電話,他們已經上飛機了,大概兩個小時後抵達機場,我現在要去接機。”林亦可的手臂纏上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在他微涼的薄脣上吻了一下。
顧景霆低頭看着她,眉宇間神色溫潤,“舅舅怎麼突然回來了?”
“這週末謝老爺子九十大壽,舅舅全家回來爲謝老爺子賀壽。”林亦可回道。
顧景霆點頭,又說:“我送你過去。”
“不用。”林亦可拒絕道,“你在家陪帆帆。等舅舅和舅媽回來,你再帶他過去一起喫完飯。”
顧景霆遲疑了片刻,點頭說了句,“好吧。”
“那我走了。”林亦可說。
顧景霆點頭,纏在她腰間的手卻並沒有鬆開的意思,顯然是捨不得。
而此時,房門再次被人從外敲響,門外傳來帆帆稚嫩的嗓音。
“媽媽,媽媽陪帆帆去喂小白兔。”
“這臭小子,每次都這麼會湊熱鬧。”顧景霆的語氣頗爲無奈的說道。
林亦可笑着推開他,走到門口開門。
“媽媽。”帆帆撲進林亦可懷裏,右手還拎着一隻小籠子,籠子裏是一隻肥肥的短耳兔。
“媽媽要去機場接外公,讓爸爸陪你喂小兔兔好不好?”
“好吧。”帆帆一副很勉強的樣子。
林亦可伸手揉了揉帆帆的頭,又寵溺的親了親他的小臉,然後才離開。
顧景霆牽着兒子到院子裏的草坪上喂兔子。
帆帆打開籠子,肥兔子扭着胖乎乎的身體從籠子裏走出來,趴在草地上喫青草。
帆帆就蹲在小兔子的旁邊。
“爸爸,媽媽什麼時候生小弟弟?”帆帆突然問了一句。
顧景霆微錯愕,“怎麼想起問這個?”
“我們班謝漢哲家裏就有小弟弟,能陪他一起喫飯,一起睡覺,一起玩兒玩具,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能揍他。我問謝漢哲小弟弟在哪兒買的,他說是媽媽生的。
爸爸,我媽媽會生小弟弟麼?要是不會也沒關係,我不會嫌棄她的。”
顧景霆:“……”
……
與此同時。
林亦可已經趕到了機場。
秦浩乘坐的航班準時抵達,她並沒有等得太久。
出口處,秦浩推着行李車,挽着太太謝婉心的手,一起走出來。秦翊跟在父母身後,耳朵裏還塞着耳機。
“小可愛!”秦翊看到林亦可,伸手揮了揮,然後,興高采烈的撲過去。
“小可愛,想我了沒?”
“想啊!特別想好好的收拾你一頓。”林亦可半玩笑的說道。
“你們兩個,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胡鬧。”謝婉心笑着說了句。
“舅媽,亞新表姐呢,怎麼沒一起回來。”林亦可沒看到胡亞新,禮貌的詢問了一句。
“她前幾天就抵京了,回她爸爸那邊了。”謝婉心隨口回道。
林亦可笑了笑,十分識趣的沒有多問。
“胡家的那些人,嫌棄她是女孩,當初媽離婚的時候,胡家都不肯留胡亞新。她現在還沒皮沒臉的湊上去。那些姓胡的最會挑唆,每次她從胡家回來,肯定要鬧一場,爸媽爲此沒少起爭執,這個禍害精,不回來纔好。”
秦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
林亦可和秦翊並肩前行,有手肘撞了他一下,動了動口型,沒發出聲音的說了句,“你不說話能死啊。”
秦翊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一行四人走出機場。
此時,機場外烏雲壓頂,天空陰沉沉的,好像隨時都能下雨。
秦浩和秦翊兩人快速的把行李箱搬進了車子的後備箱裏,然後,迅速開車離開,想要爭取在下雨之前趕回家。
然而,車子行到半路,雨就下了起來,開始只是飄着幾絲微微細雨,隨後,暴雨傾盆,下的昏天暗地的。
司機開車,車子的雨刷器不停的來回擺動着,能見度不足五米。
一下雨,難免發生肇事和交通堵塞。
他們的車子在路上堵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後,才抵達秦家所居住的小區。
秦浩行事一貫低調,所以,在京裏的住所並不在別墅區,而是高檔小區的一棟複式公寓,面積大概二百多平米。
秦翊在家裏養了一條拉布拉多犬,狗狗的伙食很好,被養的又肥又大。
他們一進門,大狗就晃着腦袋湊了過來。
“拉拉,想我了沒有?”秦翊摟着狗狗,手掌在狗腦袋上一頓的揉搓。
“阿翊,先收拾行李。”謝婉心看着兒子,無奈的說了句。
“哦。”秦翊站起身,拖着行李箱上樓了。
這次回京,秦浩難得休了年假,大概會住上十多天,所以行李並不少。
林亦可幫不上什麼忙,於是,在沙發上坐下來,大狗跟在她的屁股後面,最終蹲在了她的腳下。
“拉拉。還認識姐姐麼?”林亦可彎着腰,逗弄着狗狗。
而此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家裏的傭人走到門口玄關處,看了眼可視電話,然後喊道:“太太,羽飛少爺來了。”
謝婉心喜出望外,快步從樓上走下來。
房門打開,門口玄關處傳出些微的嘈雜和說話聲。
“下這麼大雨,你還特意跑過來幹什麼。連傘都不帶一把。”謝婉心遞了一條毛巾過去,雖是責備的語氣,卻滿是關心。
“我出來的時候是小雨,沒想到會下這麼大。”陳羽飛的聲音略低啞,極富有磁性。
他的車子停在小區內設的車場裏,從車場到樓宇門只有幾步遠的距離,卻淋得渾身溼透。
謝婉心遞了條毛巾給他。
陳羽飛一邊擦頭髮,一邊向客廳走去。
然後,他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裏的林亦可,她扎着馬尾,穿着簡單的t恤和仔褲,皮膚白的幾近透明,整個人都洋溢着青春的氣息。
她彎着腰,正在逗着狗狗,臉上都是燦爛的笑。窗外的陰雨連綿,似乎都因爲她的笑容而晴朗了。
陳羽飛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而此時,林亦可自然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對,男人黑色的眼睛看起來很漂亮。
“你是,羽飛哥?”林亦可從沙發上站起來,笑着開口。
陳羽飛沉默的凝視着她,一時間,情緒萬千。
林亦可見他一直不說話,只以爲他是記不得自己了。
“我是林亦可,你不記得啦。”
陳羽飛笑了笑,用低啞的嗓音說道,“亦可,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林亦可笑盈盈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