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坐在沙發上，解開袖釦把襯衫的袖子捲到上臂。
那醫生打開箱子，熟練地取出器具給他消毒採血。
凌燁對這些都已經習以爲常了，臉上的表情都不見半點兒波動。
反倒是那醫生，看着針管裏那偏深暗色的血液，緊張地出了一身冷汗，心虛地根本不敢和凌燁對視。
“凌先生，這是這個月第一次採血，半個月後，我會再來一次。”
那醫生抽完血，小心地把血液樣本收起來，跟着把一個小藥瓶放到了凌燁面前：“這是您的藥，每日一粒，您一定要按時服用。”
凌燁按着止血棉，側眸掃了那藥瓶一眼：“你們的研究，還是沒有新進展？”
“這……”那醫生一聽凌燁說起這個，緊張地說話都不順溜了：“我們一定加緊研究進度……”
凌燁擡手打斷他的話：“行了，這話我已經聽膩了。”
他起身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把小半支[K1]樣本取出來遞給那醫生：“這是你們要的[K1]藥品樣本。”
那醫生驚喜地眼睛都亮了，伸手就要來接，凌燁卻把那藥劑握在了手裏：“你們的要求我都滿足了，這是我給你們的最後一次機會。”
“我耐性有限，你們最好別再讓我失望。”
那醫生打了個激靈，臉色都白了幾分，小心翼翼地伸手把那藥劑接過來：“凌先生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凌燁不想聽他那些廢話，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那醫生沒敢久留，利落地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臨走之前小心地說了一句：“凌少，權少交代我給您說一聲，讓您回來之後給他去個電話。”
凌燁拿出手機撥通權昊的電話，提示音剛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
沒等凌燁開口，權昊那邊兒就興沖沖地問：“我聽說穆小念回來了？剛纔你還找人封鎖了機場說要找什麼四五歲大的小孩子，不會是五年前那一晚……”
“不可能。”權昊的話沒說完，就被凌燁打斷了，“我的情況你清楚，那一晚就算真的有過什麼意外……那孩子也不可能活下來。”
權昊沉默了下來，凌燁也無意繼續這個話題，跟着問：“你讓我給你打電話，就爲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權昊說起正事兒，語氣都變得激動起來，“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我私下找了一名藥劑師圈子裏的天才給你做解毒劑嗎？之前那人聯繫過我，說是已經有眉目了，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有結果！”
“天才藥劑師？”凌燁說出這個詞兒的時候，語氣滿是譏誚的意味，“國際頂尖的醫學團隊研究了那麼多年都沒結果，僅憑這麼一個把自己吹噓成天才的……”
“那可不是吹噓！”權昊打斷他的話，“之前有好幾個棘手的病例，別人都束手無策，但她都解毒成功了，如果真的是有名無實的廢物，我也不會主動找她幫忙！”
“哦？”凌燁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對權昊口中的那藥劑師依舊興致缺缺，只隨口問了一句，“那藥劑師叫什麼名字？”
“做他們這行，身份都是保密的，她的真實身份我也不清楚，跟她聯繫的時候，也只是用代號。”
權昊道：“她的代號是Poison——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