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睡衣已經被冷汗給浸透了，髮根都溼了大半，她吁了口氣，掀開被子準備下牀，突然感覺有哪裏不太對，轉過頭去看，赫然發現凌燁已經不在了。
她伸手去摸了摸，旁邊的被褥一片冰涼，人顯然已經走了很久了。
她抿了抿脣，有些慌亂地把手機拿過來，調出凌燁的號碼給他撥過去，直到聽到凌燁接通電話，這才長長鬆了口氣：“你去哪兒了？”
“出差，還在機場，走的時候看你睡的熟就沒叫醒你。”他聽出她的語氣有些不對，低聲問，“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穆小念揉着眼睛，清了清嗓子，讓聲音聽上去不至於那麼沙啞，“就是剛醒，做了個噩夢……還沒醒過神。”
想起剛纔那個夢，她的眉心就緊皺了起來，不願意再多提起，轉了個話題問：“你跟助理一起過去的嗎？”
“對，還有公司的幾名高管。”凌燁的語氣聽上去挺悠閒，穆小念隱約聽到那邊兒有翻動文件的聲音。
“噢，是公事我就不打擾你了，你發燒剛好，記得別再着涼了。晚上別一個人開車，要去哪兒讓助理開車送你……”
她不知不覺就已經囉嗦着交代了一大堆。
凌燁安靜的聽着，直到聽她說完，才低聲問了句：“昨晚權昊是不是跟你說過什麼嚇到你了？”
“沒有，我就是……”她頓了一下，改口道，“反正你沒事就好，就當我沒事瞎操心。”
“嗯……你出差，照顧好自己就好。”她總覺得凌燁說話的語氣有哪兒不對勁兒，又琢磨不透，索性就沒再糾結，說起了今天要見秦芷惜的事兒，“你之前說，秦芷惜要見我，是爲了陳夢婷的事兒，那我就不用易容了吧？”
上次她和陳夢婷見面的時候，根本沒易容，陳夢婷見過她原本的樣子。
今天去見秦芷惜，陳夢婷應該也會在場，她再易容，也沒什麼意義了。
“嗯，對了，你去見芷惜的時候，記住……”
芷惜芷惜，叫的可真親暱。
不愧是被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待遇跟她就是不一樣。
穆小念咬了咬脣，根本沒聽他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放心，我有分寸，保證給足秦小姐面子，絕對不會得罪她。沒別的事兒我掛了。”
說完根本不等凌燁那邊兒反應，她直接按了掛斷。
凌燁看着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想象着穆小念說出最後那幾句話時那拈酸的小模樣，不禁輕笑出聲來。
那稀罕的笑容讓不遠處的幾名高管都看直了眼睛……凌總竟然也會笑！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凌燁再給穆小念打過去，雖然打通了，卻遲遲沒有人接。
他也沒再堅持，換了個號碼給權昊打了過來：“有件事，你馬上幫我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