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幹了什麼！”說不清是憤怒還是絕望的情緒衝上腦海，幾乎要摧毀他所有的理智。
意識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他的身體已經自有意識地衝上前去一把拽住她身上裙子的肩帶：“你是不是瘋了！”
那是支持他走過這五年的唯一一個念想，是維繫着他們兩個關係的僅有的一個憑證！
她怎麼能就這麼把它給扔了！
怎麼敢！
怎麼捨得！
怎麼忍心！
“瘋了？”穆小念嗤笑了一聲，“沒錯，我是瘋了。”
她仰起頭來看着他，脣角掛着一抹嘲諷地笑意：“不就是扔了一個戒指嗎？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有什麼好生氣。”
她打了個酒嗝，搖晃着上前了一步，挑釁地問：“怎麼？你還想再打我一頓？反正更過分的事情你都已經做了，有本事你就打啊！”
她指着自己的臉頰：“來，朝這兒打！我受着！”
凌燁的眼底一片猩紅，滿口的銀牙都要咬碎了。
明知道她就是醉了，耍着酒瘋在跟他發脾氣……他就是再氣，又能把她怎麼樣！
“瘋女人！”他強忍着怒意，咬牙彎下身直接將她整個人都扛了起來，大步朝着裏面的屋子走去。
感覺到穆小念還在踢騰着腿腳掙扎，他擡手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喝酒，非教訓你不可！”
穆小念似乎是被他那一巴掌打懵了，半晌都沒說話，也沒再掙扎，近乎是乖順地任由他把她扛進了臥室。
看穆小念還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他磨了磨牙，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小臉兒上掐了一把：“穆小念，你就是專生來克我的！”
穆小念眨了眨眼睛，沒說話，拽着被子翻了身，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凌燁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深嘆了口氣，仔細幫她把被角掖好，放輕腳步出了門。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傳來，穆小念悄然睜開眼睛，脣角淺淺揚起一抹苦笑，手不自覺地拽緊了身下的被單。
“穆小念……你沒做錯，這樣的結果，對你們兩個，都好。”
她啞聲低喃了一句，心裏卻悶地厲害，小腹也跟着疼了起來，一陣陣地抽疼，像是有刀子在她肚腹裏剜割着。
她疼地忍不住蜷起身來，身上幾乎瞬間便被冷汗給浸透了。
隱約聽到外面兒有什麼聲音傳來，她咬牙強忍着疼，裹着被子下牀走到窗邊去看，入目的情景卻讓她的心底登時一陣抽疼。
之前她埋東西的那小花壇正對着窗戶，她清楚的看到凌燁這會兒正蹲在花壇旁，拿着那個小花鏟，把她之前埋在裏面兒的東西往外挖。
夜色清冷，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拖出斜長的暗影，他的背影幾乎要融入夜色之中，孤寂又倔強……
穆小念死死咬着脣，再抗不過那陣抽疼，身子倚着窗子漸漸滑落下來。
凌燁，我明明都已經決定要放手了。
你爲什麼還要做出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來。
我們明明已經，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