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跟她坦白一切，向她道歉的時候，也跟她表白過。可她能清楚的感覺出，這次他說他喜歡她，和上次的感覺不一樣。
“你是被秦厲陽那話給刺激了吧。”穆小念哼道，“要不就是發燒了。”
她說着伸手探他額頭的溫度，可這一碰，卻讓她的臉色都不由一變：“怎麼突然就燒起來了！你之前沒吃藥嗎？”
上次他就是因爲沒有吃藥導致高燒，後來甚至都昏倒了。
這次突然燒起來，着實把穆小念嚇得不輕。
她很清楚，他身上的毒發作的時候，最明顯的併發症就是會出現高燒症狀。
“有吃藥。”凌燁還緊摟着她不肯放開，下巴枕在她的肩頭，低聲道：“可能只是着涼了。”
“之前還好好的，這麼突然燒起來，怎麼可能會是着涼！”穆小念不自覺地拔高了語調，“都燒的開始說胡話了，還說自己沒事！”
凌燁一聽到她這麼說，眉心都擰成了一個死結：“我沒有說胡話。”
他那話是真心實意的！
之前秦厲陽當着他的面兒對穆小念表白，說他不生氣那絕對是假的。
可聽着秦厲陽說，向她表白，只是爲了給他自己一個交代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有些羨慕秦厲陽。
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什麼顧慮，愛她，就讓她知道，坦坦蕩蕩的。
不管她接不接受，但至少對得起自己對她付出的那些感情。
可他呢？
明明八年前就和穆小念訂婚了……卻從來沒有正經地對她說過一次喜歡。
可偏偏……自己根本不願意放手。
給她期望，又不能迴應她的期望……那樣，其實就等於是在傷害她吧。
虧他還一直自以爲是的覺得，自己隱瞞一切，都是爲了她好。
現在想來，自己所謂的對穆小念的愛，那些付出，都格外的自私。
外公之前說他這麼瞻前顧後，總有他後悔的那一天。
現在……報應已經來了。
他腦子裏的思緒有些紛亂，忍不住的去想，如果當年他能坦誠一些，至少清清楚楚的告訴穆小念，他喜歡她，他愛她，他要她，他非她不可……
那，他兩人的結果會不會和現在不一樣？
凌燁出神的間隙，穆小念推開他，降下隔板匆忙對司機吩咐道：“開快點兒去醫院……”
“不用。”凌燁打斷她的話，交代，“去湘水別墅。”
司機聞言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當即把車速提快，同時緊張地問：“少爺，用不用通知權少過去？”
“不用。”凌燁眼前的視線都開始變得迷糊，握着穆小念的手卻越來越收緊，“有她在，就夠了。”
“都燒成這樣了你不去醫院還要去哪兒？！”穆小念急着想問清楚，可等她回過頭來看凌燁的時候，赫然發現他竟然已經完全昏了過去。
“司機！快去醫院！”穆小念慌地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司機倒顯得比她要沉着許多：“少夫人您放心，湘水別墅那裏，有最頂尖的醫療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