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登時就急了，忙追過去，還沒進浴室，穆小念就走了出來，展開手裏的大毛巾伸手就裹到了他的頭上：“快把頭髮擦乾淨！”
凌燁頂着毛巾怔怔地看着她，眸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狂喜神色。
旁邊那醫生看到凌燁頂着毛巾呆站着的傻樣差點兒沒忍不住笑出聲來，咳了一聲道：“凌少，我還是先給您檢查一下吧。”
凌燁沒動，穆小念推着他把他推到醫生的身邊兒去，醫生簡單給凌燁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叮囑了兩句讓凌燁早點休息，別再受涼之後就離開了。
穆小念從浴室裏把吹風機拿出來，遞給他：“把頭髮吹乾。”
凌燁沒接，只擡眸看向她：“你幫我。”
他的手緊握住她的手腕，語氣聽上去小心翼翼帶着試探，卻又莫名有些固執。
“你就總是這樣。”穆小念猶豫了一下，最後妥協了似地拿着毛巾幫他把頭髮先擦到半乾，之後開了吹風機給他吹着頭髮，“明明還在生病，還去洗什麼澡，萬一再着涼怎麼辦？”
“還敢頂着一頭溼頭髮出來，連擦都不知道擦一下。”
“這次發燒，也是因爲淋了雨還吹風吧。”她撥弄着他的頭髮，邊吹邊說着，“我好不容易把你治好，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一萬再折騰出個好歹來……”
剩下的話她沒再繼續說下去，只低聲道：“你得學會照顧好自己。”
“學不會。”凌燁伸手圈住她的纖腰將她摟進懷裏，“你留在我身邊照顧我就夠了。”
“別熬夜太久，公司的事情再重要，也不能爲了工作把你自己的身體累垮了。”
“每天的三餐記得要按時喫，你有胃寒的毛病，喫東西的時候，別喫辛辣生冷的，不然你胃會不舒服。”
“煙戒了是好事，不過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能不碰你就儘量不要碰。生意場上應付，有酒宴避不開的時候，記得先提前喝一杯牛奶，再喝酒胃就不會太難受了。”
凌燁安靜的聽着她的話，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重：“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交代的那麼仔細，就好像……是在跟他做最後的道別一樣！
他攬在她腰間的手猛然收緊：“你是不是還想着要離開我？！”
穆小念沒應聲，仔細把他的頭髮徹底吹乾，這才把吹風機放到了一邊去。
屋裏一片靜默，凌燁的心裏越來越不踏實，手死死攥住她的手腕：“說話！”
“凌燁。”她低聲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伸手輕撫了撫他的臉，另一隻手移到他的後頸，手上的戒指旋開，尖銳的銀針，刺穿他的皮肉。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凌燁恍惚聽到她說了一句：“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了，你也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