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沒說話，扯下自己的領帶隨便往還在流着血的右手上一裹。
穆小念看着他的動作，不由擰眉：“櫃子應該有紗布……”
她說着就準備往衣櫃那邊兒走，腳步還沒邁出去，凌燁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扯進了懷裏：“不用再假惺惺地裝着關心我了。”
“裝着一副在意心疼我的樣子，是想我心軟嗎？”凌燁擡手掐住她的顎骨，那力道那麼大，穆小念疼地臉都白了，一度懷疑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給卸掉了。
“然後呢？等我心軟，再跟我提出來讓我放你走，我就不忍心拒絕你了，是嗎？”凌燁冷笑着傾身逼近她，“耍我很有意思嗎？”
“看着我被你耍地團團轉，被你隨口說的一句話影響情緒，像個傻子一樣低三下四地向你道歉，求和，是不是讓你很有成就感？”
“穆小念！你偉大，你重親情，你爲了你哥可以放棄愛情！那你考慮過我嗎？！”
“我的感情！”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我對你的感情！這兒！就這兒！捧手裏怕摔了，含嘴裏怕化了，我把你供在心尖兒上養着！”
“所有的事情都以你爲優先，所有能給你的，該給你的，我都給你最好的！你要什麼我給什麼，你想要的我都提前想好送到你面前！”
“心，我給你！”
“命！我也給你！”
“我把所有能給你的全部都給了，好不容易換來一個能和你在一起的機會。”
“我們已經結婚了！這戒指，是你親手戴在我手上的！”
“可這才過了幾天？你就口口聲聲說，我們沒以後了，我們結束了，我們該離婚！”
“我已經努力去求你了，求一個不離不棄的機會……可你連這個機會都不肯給我。”
凌燁傾身逼近她，那雙燦黑的眸中，絕望和瘋狂混雜在一起，那暗色的漩渦讓穆小念幾乎不敢去直視。
她一直都以爲自己的選擇沒錯的。
離婚纔是對他們兩人來說最好的結果，哥哥的事情，她不用再追究凌燁的責任，她也不用和凌燁反目成仇……
她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可，爲什麼聽了凌燁的這些話，她的心會這麼疼，總覺得，自己好像錯了。
她以爲的最好，只是對自己最好罷了……
可對凌燁來說……
“穆小念，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你到底把我對你的感情當成什麼！”
“可有可無的附屬品嗎？隨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還是廉價到像垃圾一樣，根本就不值得你珍惜！”
“你總說我們回不去了，是因爲你對我們的過去根本就沒有半點留戀。”凌燁冷笑道，“什麼喜歡，什麼愛，什麼同生共死，什麼不離不棄，在你看來這些所謂的誓言是不是都像笑話一樣幼稚可笑？！”
“那這次，我也告訴你。是，從你剛纔承認你還堅持要離婚的那一刻起……我們永遠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