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認真地叮囑着：“記得，不管她怎麼問，你都不能說。”
“爲什麼？”牙牙疑惑地問，“那個鬼K說的不是騙人的嗎？媽咪做藥是爲了救舅舅，她不會害他的！說是因爲媽咪的藥才把自爆彈啓動，那一定是假的！”
凌燁愣了一下，想想牙牙這麼理解也不是沒有道理，笑着道：“對，我也知道你媽咪不會害你舅舅，但是……你舅舅現在不在了，這些胡說八道的話，要是讓你媽咪知道了，你媽咪一定會傷心會自責。”
“你也不想你媽咪傷心的，對不對？”凌燁輕撫着他的小腦袋道，“所以你聽話不要告訴她。”
“你舅舅臨走之前，拜託我，讓我守住這個祕密。現在我也拜託你守住這個祕密。”凌燁朝他伸出手，“說好了，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約定，你一定要遵守。”
牙牙抿着脣，小臉兒上的表情很是糾結，一直沒有伸手去握凌燁的手。
他也想聽爹地的話。
可是他之前都已經把事情告訴媽咪了，媽咪說不要讓爹地知道她已經知道那件事了，他也答應了。
大人之間怎麼都喜歡互相瞞着不讓對方知道呢？
他已經答應過媽咪，就不可能再遵守和爹地的約定了……
凌燁把他那細微的反應都看在眼裏，想到什麼，心裏不由一緊，試探着問：“你是不是，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你媽咪了？”
牙牙沒正面回答，只低着頭小聲說：“反正……我不能答應你了……”
牙牙頓了一下，最後用力點了頭。
凌燁無奈地後仰靠在椅背上，終究是遲了一步嗎？
可……既然穆小念都已經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了，她這樣反應，未免也有些太奇怪了！
“我是不是……不該把那些事情告訴媽咪的？”牙牙不安地問，“媽咪今天都哭了，我還以爲她是因爲舅舅……”
“不是你的問題。”凌燁起身把他抱起來，“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懂，你只是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媽咪而已，不是你的錯。”
凌燁說着抱着他往書房外走去：“不用多想，你現在身體還沒徹底恢復，要多休息纔行，我帶你去睡覺。”
“那，媽咪……”
“沒關係，你媽咪那兒有我呢。”
既然她都已經知道一切了，今晚他們也是時候，把一切都攤開來好好談談了。
凌燁把牙牙送回臥室，把他哄睡之後，這纔回到了主臥。
穆小念倚着牀頭坐着，手裏拿着手機出神地在看着什麼。
聽到門口的動靜，她忙把手機關了放到一邊兒去，神色很是自然地問了一句：“牙牙已經睡了？”
“嗯。”
夾雜着溼氣的海風從窗口吹進來，把窗簾都吹地飄揚了起來。
凌燁走到窗邊去把窗戶關上，擡眸看了一眼漆黑壓抑的夜空，低聲說了句：“看樣子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