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提起這個,安然偎在陸珩懷裏的畫面就不由浮現在他腦海裏。
他斂了眸掩住眼底的暗色低聲道:“沒事兒,你別多想。”
“只是家裏的一點瑣事,我應付地來。”
他牽着她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柔聲問:“醫生來給你檢查過嗎?恢復的怎麼樣,有沒有想起一些之前的事情?”
半個多月前,他在酒吧遇到洛施顏,看到她扎飛鏢的技術和右手手臂上的那疤痕,他就已經斷定了,她就是當年跟他在一起一個月,救了他一命還把身子給了他的那個女人。
本來是準備當時就過去問清楚的,可臨時來了一通電話岔了一下。
等他掛斷電話,她已經出了酒吧,他追到酒吧門口,就發現有人出了車禍,肇事的司機逃了,被撞倒在地的,正是洛施顏。
他第一時間把人送到了醫院裏,她的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的損傷,可人醒來之後,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醫生說,是因爲腦部受到了撞擊,有顱內淤血壓迫神經,不建議開顱治療,讓慢慢療養恢復。
一切都太過巧合,他懷疑過是不是有人故意設局,特地找了好幾個信得過的私人醫生給洛施顏做檢查,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他也派人去查了她的資料。
孤兒,沒有親人,履歷很平常,沒有半點異樣。
感覺她不會是什麼別有用心的人安插來的,他也就漸漸放下了防備。
雖然他基本肯定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女人,可畢竟她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了,他也沒想過要立刻娶她的。
可那天偏偏就那麼巧,安然去找他的時候,恰好看到他抱着洛施顏下車。
他看着她臉上那一副如同被他背叛的慘敗表情就煩躁地厲害,索性跟她說明白了,洛施顏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個女人。
“她現在記不得以前的事,等她記起來,我只要確定了她的身份,就一定會娶她。”
這是他當時對安然說的原話:“你要是覺得委屈,我們可以現在就解除婚約。”
那天安然一句話都沒說,開上車調頭就離開了。
他心裏煩的厲害,想着跟她解釋清楚,又拉不下臉去,就一直把她晾在那裏沒管她,想着她總會忍不住來找他的。
只是沒等到她……就出了國政議院的事兒。
知道安然被鬼K抓起來的時候,他是真的慌了。
鬼K按下起爆器的那一刻,他的心揪疼的厲害,像是被誰給狠狠挖去了一塊,連呼吸都是疼的。
後來知道她沒事,那種近乎像是失而復得的狂喜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淹沒了。
他想是因爲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所以太過自責。
本來想着,等跟她見了面,好好跟她道歉。
可沒想到,安然見了他之後第一句話就是……要和他正式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