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笑着揉了揉她的發：“行了，別哭了，這麼大的人了，要是還像小孩子一樣粘人，牙牙看到都該笑話你了。”
“我就只粘你一個怎麼了。”穆小念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放開，認真地看着他道，“我剛纔的話，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吧，我要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治療，不管未來怎麼樣，我們兩個都要一起！”
凌燁的眸光微斂，頓了片刻之後，終還是點了頭：“我答應你。”
“過幾天就是牙牙的生日了吧？”凌燁拿出手機翻了一下日曆，“沒記錯的話還有五天。”
“嗯。”穆小念點頭，“十月三號。”
“我這個當爸爸的，還是第一次給自己兒子過生日。”凌燁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我病的事兒，暫時別讓牙牙知道，他還小，知道了怕他會胡思亂想。”
穆小念也有顧念到這個，點頭正要說什麼，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傭人在門口稟報：“少爺，少夫人，權少，權小姐，和安然小姐過來了。”
“安然那會兒給我打電話，我把你的病跟她說了，權昊應該也知道了。”穆小念道，“抱歉啊，我該跟你商量一下再……”
“這哪兒用跟我道歉，本來也沒打算瞞着他們。”
凌燁對傭人交代了一聲，說先請他們去客廳坐着，跟着把穆小念從被窩裏撈了出來：“快去洗把臉收拾一下，免得下去他們看了以爲我欺負你了。”
趁着穆小念去浴室的間隙，他給凌老爺子打了個電話過去，讓他先幫着照看牙牙兩天，另外交代了讓老爺子別把他的病告訴牙牙。
“配合治療，盡人事，聽天命。”凌燁的語氣格外平靜，“被那種毒糾纏了十幾年，生死我都看開了，就是想着念念和牙牙……最後還是要讓他們傷心。”
凌老爺子沉默了一瞬，嘆了口氣道：“那就爲了他們，努力活下去，臭小子，你可別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凌燁眼眶微溼，他仰起頭努力壓下眼底的澀意，笑着回了一句：“我盡力。”
簡單的三個字，有多少的心酸無奈在裏面兒。
凌老爺子掛斷電話的時候，不由無奈地嘆了口氣。
牙牙去上學了，他在家裏閒着也沒事兒，想着凌燁的事兒，就心裏堵的慌。
這孩子從小沒了父母，出國逃難還染了毒，好不容易毒解了，大仇也得報了，現在竟然又得了這種要命的病，真是一生命途都不順。
“你這一生，就一個閨女，而且紅顏薄命，不能盡孝膝下。以後能給你養老送終的，是你外孫。你這外孫也是人中龍鳳的命，就是命途多舛……”
凌老爺子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年輕的時候，有人給他算過命，那時候他還年輕氣盛，甚至還沒結婚，對方張口就說他沒兒子還死女兒的，他氣地直接把那人的攤子給砸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人竟還是個高人，說的話全部都給對上了！
那人當時還給他留了個字條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