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放在牀尾的薄毯拉了過來，把薄毯披到他身上的時候跟着問了句：“餓不餓，要不要喫點兒東西？”
“你都一天沒喫東西了，就算沒胃口也得多少喫兩口，不然對胃不好。”說這話的時候她已經把保溫桶擰開。
帝皓宸側眸看着她熟練地盛湯的動作，忍不住問了句：“你好像很擅長照顧人？”
“也還好吧。”她把盛好的湯遞到他手裏，叮囑了一句，“小心燙。”
這才接着說道：“我爸和我哥都忙，家裏人生病不舒服，都是我陪在他們身邊兒，跟着那些特護們學了不少東西，做這些事情也就駕輕就熟了。”
“你一個千金大小姐，做這種伺候人的事，不覺得沒面子？”帝皓宸用勺子攪着碗裏的湯，等着湯變涼，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着話。
他印象裏，那些出身貴族門閥的大小姐們，多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遇到自己生病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她嬌弱，旁邊傭人特護圍着一大堆去伺候。
就是他們親人生病，送點東西，或是安排幾個特護過去，也算是盡心了，還真的很少見權雨菲這樣，能放下身段親自去伺候人的。
權雨菲撇了撇嘴，“這有什麼沒面子的，誰還沒個生病難過的時候，幫一把有什麼不對，這跟我是千金大小姐有什麼關係？身份又不能當飯喫。”
“而且我現在不是在追你嘛，照顧你也算是順便刷好感度。”她說到這兒的時候，似乎有些猶豫，瞄了他一眼，小聲問了句，“你不會覺得我特別……粘人或者任性吧？”
都這麼盡心盡力的照顧他了，還顧忌着他的感受嗎？
帝皓宸斂眸掩住眼底掠過的笑意，淺聲回了句：“不會，這樣剛剛好。”
或者該說，他就是欣賞她這樣的性子，任性也好，溫柔也好，體貼也好……所有，都剛剛好。
一句簡單的認同的話，甚至連誇獎都算不上卻讓她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像是得了賞後心滿意足撒嬌的貓：“能告訴我，按百分制算的話，在你心裏，我現在好感度大概有多少嗎？”
“至少讓我有一個努力的方向和動力嘛。”權雨菲滿是期待地看着他問，“七十分，有嗎？”
帝皓宸安靜的喝着湯，擡眸瞄了她一眼，沒吭聲。
權雨菲有點兒心虛了，試探着降了點兒分數：“六……六十？及格分總要有的吧。”
她那緊張又忐忑的小模樣意外取悅了帝皓宸。
他起了幾分逗弄她的心思，沒回答她的問題，只道：“再猜。”
“是往高了猜還是往低了猜？”權雨菲小聲嘟噥着，“好歹給個方向啊。”
帝皓宸看着她在那邊兒糾結，心裏只覺得好笑，有沒有好感還要靠分數來衡量，虧她想的出來。
等他一碗湯喝完，權雨菲都快把從零到一百都數完了，知道他就是在耍着她玩兒，她磨着牙就想要撲過來，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帝皓宸掃了一眼她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賀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