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逍遙小閒人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探視
    這些官員,一個個養尊處優的,哪裏是什麼硬骨頭?這樣的疼痛,他們可受不了。

    要是留了一命,反而要每天遭受這樣的痛苦,甚至還要有比這更加厲害的十倍百倍痛苦,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於是一個個的嘴也不硬了,急忙爭先恐後的說道:“我說,我說……”

    那男鏡司給他們解了分筋錯骨手,幾人已經疼的臉色蒼白,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恐懼不已了。

    難怪人人說,這司鏡門就是地獄,寧死都不能進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嚴青當即開始問話。雖然這些官員說的,與跟皇帝說的沒什麼不同。

    但皇帝不會審問,嚴青可是高手。皇帝聽的是過程和結果,嚴青聽的是其中的線索。

    因此,即便他們說了差不多的話,但在嚴青有意識的詢問之下,他和白一弦兩人,還是從中聽出了不少的線索。

    問完之後,嚴青命人將他們帶了下去,自己則對白一弦說道:“王爺,事情緊急,我也不與王爺客氣了。我們兵分兩路,如何?”

    嚴青雖然沒說如何個兵分兩路法,但白一弦卻自然而然的明白他的意思。

    白一弦主動說道:“那嚴大人,便去吳越楠家中詢問,我,帶着章洪,去鞭炮坊那邊。”

    章洪便是那個對於查找細微線索很有天賦的人。

    白一弦認爲吳越楠逃走,必然是小心翼翼,四處閃躲,期間肯定藏身在很多地方。

    讓章洪過去,應該能看出不少線索,比方,他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

    去吳越楠家搜索,要比去鞭炮坊那邊要簡單一些。

    這倒不是白一弦發揚風格,主動挑重的,主要他聽說,那吳越楠家中,還有妻兒。

    他是有些不太忍心看到他們無辜而又惶恐的表情。

    白一弦覺得,這些別國的細作,一個個的也是相當沒有底線的。

    既然知道自己身份見不得光,那就不要娶妻生子,霍霍別人。

    偏偏,他們爲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大都會找一個燕朝的女子,成親,生孩子,好掩蓋自己的身份。

    等到事發的時候,這些可憐的女子和孩子,都會受到連累。

    要麼跟着一塊兒被問斬,要麼,就算僥倖皇帝饒她們一命,但她們的丈夫、父親是細作,這就足以讓她們一輩子被人唾棄辱罵,擡不起頭來了。

    白一弦對於人犯不同情,但對於這些無辜可憐的女子和孩子,卻十分的不忍心。

    嚴青似乎看出了白一弦的心思,突然開口說道:“郡王其實不必如此,說不定,她們心中是知道的。畢竟是枕邊人,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半點沒察覺,也不太可能。”

    白一弦知道嚴青在安慰他,卻還是忍不住說道:“這只是有可能。本王還是覺得,她們不知道的可能性大一點。

    畢竟,那吳越楠想方設法的隱藏身份,連他的同僚同事都沒有察覺什麼不對的地方。他肯定也會對妻兒隱瞞。”

    嚴青看了白一弦一眼,說道:“郡王放心,若當真無辜,本官不會對她們怎麼樣的。”

    他是不會對無辜者怎麼樣,但皇帝那裏,可就未必了。

    白一弦默默的點點頭,嚴青又說道:“還有一個時辰,宵禁就結束了,那時候纔開城門。

    現在去皇宮中,求皇上開城門的令牌,來回也差不多是這麼個時間,再說皇上應該也入寢了。

    不如先休息一會兒,一個時辰之後,再出發。”

    天色已經太晚,折騰到現在,宵禁都快結束了。再說就算再着急,也不能連一點覺都不睡。

    不然疲累不堪,身體喫不消,累倒了,無疑會更加耽誤時間。

    如今距離天亮開城門也就一個時辰了,於是白一弦和嚴青,便吩咐衆人先去休息,天亮再行動。

    司鏡門是在外城,天這麼晚,白一弦也沒回府,來回折騰,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不說,也讓府裏的人休息不好。

    所以嚴青給他和言風安排了一個房間,當晚就直接宿在了司鏡門中。

    白中南就被關在司鏡門,如今來了這個地方,白一弦是想去看看他的。

    反正現在也不能去出任務,看白中南一眼也不會耽誤事兒。

    但嚴青沉默一番之後就給拒絕了,因爲沒有皇帝的允許,即便白一弦進來了司鏡門,也不能允許他去探視白中南。

    嚴青委婉的說道:“時間這麼晚了,怕是令尊已經睡下了。你此時若去,引起他情緒激動,怕是他今晚都睡不着了。

    而且,他在這裏住的好好的,何苦再去引動他的心緒呢。”

    白一弦沉默了一下,問道:“我不進去,只遠遠的看一眼也不可麼?”

    嚴青看了白一弦的身後一眼,說道:“既如此,那你跟我來吧。”

    他帶着白一弦,左拐右拐,最終來到一個地處偏僻,環境尚可,非常安靜的小院。

    院外和院中都有人看守,這還只是明面上的守衛。在暗中,還有不少看守,在盯着這個小院。

    嚴青帶着白一弦走進去。

    白一弦就只站在院中,從窗戶往裏看了看。

    因爲這個月份並不冷,所以窗戶是微微開啓的,爲了通風,也爲了方便監視。

    白一弦發現,白中南已經睡着了。

    屋裏的擺設雖然簡單,但很是整潔。牀上被褥什麼都不少,看上去也很是乾淨。

    皇帝說會善待白中南,果然沒有撒謊。

    就這環境,一般的犯人,都不會有這樣的待遇。

    嚴青輕輕的說道:“住的地方還算不錯,喫的也不會虧待了他。王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麼。”

    白一弦默默地搖搖頭,走出了院子。

    回房間的路上,他忍不住問道:“嚴大人,我父親,到底犯的什麼罪?甚至於,這罪過對我,是不是也有影響?”

    嚴青詫異於白一弦最後那句話,心道莫非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但表面上,他只是搖搖頭,說道:“王爺……”

    他只喊了這麼一聲,白一弦卻明白過來,說道:“我懂,不該問的,不該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這是爲我好。”

    說完之後,他便再也沒說什麼,到了自己的房間,便頭也不回的進去了。

    言風剛要進去,嚴青卻喊住了他,說道:“等一下……”

    他以爲言風不會站住,沒想到,言風卻站住了,轉身看着他,只是沒有說話,也沒問他喊住自己做什麼,就那麼沉默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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