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了那份協議又看了看,情不自禁就露出了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出來。
剛纔,他可沒有說一定會幫助拜羅。
他說的是,以你我之間的交情,就算你什麼都不提,本王到時候也知道該怎麼做。
他和拜羅之間有交情嗎?沒有啊。
他說了要幫助拜羅嗎?沒有啊。
所以,一切都是拜羅自以爲的,到時候可別怪他。
其實拜羅也是因爲慣性思維的原因,他以爲簽了契約,就下意識的以爲白一弦同意了,這件事就算定了,成交了。
加上白一弦最後那句模棱兩可的話,他就有些想當然的覺得,白一弦說的話,自然是幫助他的意思。
可契約是他提出來的,不是白一弦提出來的。
白一弦從來沒有說,你簽了這個契約,我就答應你這樣的話。
也不能怪拜羅,主要是白一弦太奸詐了。
不過這個協議嘛,如果將來拜羅成爲了可汗,那就有點用。
不過如果將來,白一弦經過考量之後,覺得別人更合適做可汗,他選擇幫助別人,那它就沒什麼用了。
那豈不是白簽了?那可不行。
白一弦想着,要不然,就忽悠其他三人,都各寫一份這樣的協議吧?
反正他們也不會泄露出去,這樣他們彼此之間就誰也不知道。
等將來,無論他們誰做了可汗,都有一份協議可用。
唯一不足的就是,其中一個上臺,另外三人會不會怪自己沒有盡力?
管他的,老子想幫誰就幫誰。
白一弦琢磨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的主意非常不錯。
他決定等以後找機會,讓另外三人,都籤一份這樣的協議,這就完美了。
衆人又行了三天之後,來到了燕朝與回棘邊境的最後一個城市,東湖城。
過了這個城市,再往前走不遠,就是邊境線了,過了邊境線,那邊就是回棘。
邊境線附近,人反而很少。
若是有貿易往來,也都在這個東湖城中,因此,東湖城不小,而且也很熱鬧。
這個城,看上去與傳統意義上的城池有所不同。
由於這邊靠近回棘,所以服飾、妝容方面,都與中原腹地那邊有很大的不同。
天色並不晚,但白一弦卻依舊決定在這裏駐紮一晚,微微修整以後,明天再上路。
因爲這相當於是在燕朝所待的最後一晚,明天就要進入回棘的地界了。
對於白一弦的決定,自然無人反對。
由於他們一行人的人數太多,所以不便進城,因此白一弦下令一行人就在城外紮營。
他自己,則打算進城逛一逛。
詢問了一衆官員,大都願意跟着進城去看看,回棘的三個王子也想去。
白一弦不願意跟那麼多人走在一起,人多了,聽他們拍馬屁挺煩的。
而且他覺得,和自己在一起,這些官員想去某些地方,可能也不太自在。
比方,有的官員憋的久了,想去城裏尋花問柳的釋放一番。
若是跟白一弦在一起,他們肯定就不好意思去了。
白一弦是個體貼下屬的好領導,他自己不會去這種地方,但卻不會阻止別人去。
畢竟大家都是男人,都懂。
隊伍裏有的人,以前在京城裏面的時候夜夜笙歌,如今憋了快兩個月了,再不釋放,就憋不住了。
只要明天早上卯時之前回來集合就可以了。
白一弦安排好之後,就帶着言風,還有毛一刀等幾名侍衛,往城裏走去。
回棘的三人都湊了上來,非要跟白一弦一起行動。
白一弦無奈,也只好帶着他們一起。
在城裏閒逛了一下午的時間,晚膳時分,拜羅帶着白一弦,去了此城最大的酒樓用晚膳。
東湖城魚龍混雜,極爲熱鬧,人也非常多。
有燕朝人,回棘人,甚至還有一些其他國家和部族的人,更有一些不知道什麼地方的人。
作爲此城最大,口味最好的酒樓,到了晚膳時分,自然是人滿爲患。
由於去的比較晚,又沒有提前預定,所以等他們去到酒樓的時候,已經沒有位置了,連包廂都沒了。
白一弦沒有利用身份壓人,讓人給讓桌子,但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那裏,往大廳裏看了看。
大廳裏熙熙攘攘的人,各種各樣的都有。
這些人穿着不同的服飾,帶着不同的裝扮,有屬於燕朝的普通百姓,也有看上去像是關外人士的彪悍壯漢,更有江湖俠客一般打扮的劍士,還有一臉絡腮鬍,看上去無比狂野的刀客。
有的坐相挺文雅,與同伴也是慢條斯理的說話,這種大都坐在角落裏。
有的獨自一人,整個人都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也同樣坐在角落裏,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悶酒。
而更多的,則是十分喧鬧的人。
坐在最中間的一羣,看上去十分豪放,站在那裏,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大聲說話,大聲歡笑,大碗喝着酒。
他們如此灑脫,肯定也影響了別人。
即便有人不滿,但也只敢嫌惡的偷偷看一眼,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這些人都帶着兵器,一看就不好惹。
這裏面,不止有男人,還有一些女子。
不過看上去也是很豪爽,與那些嬌滴滴的大家閨秀有所不同。
一個個的不是配着劍,就是拿着刀,自顧自的喫着飯,對周圍的一切,視若無睹。
這些女子裏面,倒也有樣貌不俗的。
不過,廳中的男人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過去出言調戲的。
整個大廳的氛圍十分喧鬧,透着一個亂字。
這是白一弦,以前無論在杭州,還是在京城,都從未看到過的。
在杭州,京城,乃至中原腹地的一些城池,酒樓裏多的是一些文人墨客。
這種人,即便吹牛逼,也是之乎者也的樣子。
白一弦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突然有一種在看武俠電視的感覺。
印象中,似乎很多大導演拍的一些武俠劇,能看到這樣的場景。
如今活生生的出現的自己的眼前,讓白一弦心中突然有了十分的興致,突然想要融入進去。
可惜,沒有了多餘的桌子。
因爲這裏面有回棘人,拜羅看準了一夥,準備過去拿身份壓人,讓他們把桌子讓出來。
卻被白一弦給制止了,這裏的酒樓又不止這一家。
他們剛要轉身走人,那掌櫃的看到他們之後,對着小二吩咐了一句。
那小二急忙追了上來,喊道:“幾位客官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