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身的端莊雍容,沉穩的模樣,就彷彿天生如此一般,與當年一點都不一樣了。
其實當年,誰也不會想到,一個那樣蠻橫不講理的姑娘,竟能成爲一朝的皇后。
畢竟當年,就光看氣質,也不像啊。
當年老皇帝爲了給慕容楚軍中的支持,也是爲了籠絡住黃家,便將黃千宸指給了慕容楚,立了她爲太子妃。
其實京中勳貴,大部分都知道黃千宸的性格。
後來慕容楚登基的時候,黃千宸成爲皇后。
其實很多人都不看好她,覺得她的性格,不足以母儀天下,認爲她擔負不起中宮國母的責任的。
可沒想到,黃千宸成爲皇后之後,就變了。
性格沉穩,變的中規中矩了起來。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黃千宸在後宮的日子,也不是太好過。
後宮雖然目前只有她一個皇后,和洛依依一個妃子。
也沒有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存在。
但還有個太后在呢。
身爲皇后,是需要每日向皇后晨昏定省的。
太后,也就是慕容楚的母后,其實並不喜歡黃千宸。
因爲她是德妃的侄女,太后當年,爲了兒子,沒少跟德妃爭鬥,兩人之間的齷齪不知道有多少。
加上黃千宸的性格原因,因此讓太后十分不喜。
但當時因爲她的母家,對兒子有利,所以她也就忍了。
如今兒子都已經登基了,太后自然無需再忍。
在後宮中,每日都藉着教導皇后如何管理後宮爲由,來找黃千宸的麻煩。
讓她學習規矩,學習一國之母應該是怎麼樣的,學習後宮是如何管理的。
學習身爲皇后,不能有妒,還要幫着皇上納妃選美,開枝散葉。
她不能妒忌不說,還得做到一視同仁,不偏不倚,幫皇帝照顧後宮嬪妃。
又要她改變性格,要耐心等等等等的。
每日光讓黃千宸練耐心,都不知道讓她抄寫了多少佛經了。
可憐一個性子活潑的姑娘,硬生生的被改變成了如今這副端莊的模樣。
但是還別說。
太后雖然有藉機找麻煩的嫌疑,但這教育成果也是不錯。
起碼黃千宸現在,皇后做的已經有模有樣,讓人挑不出來錯了。
黃千宸如今檢查出身懷有孕,如今可成了嬌貴的人。
今日,就連太后,都沒有找她麻煩。
甚至還破天荒的看她格外順眼了起來。
不但免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更是命人燉了不少的補品,帶着去看望了她。
還安慰她說,讓她安心養胎。
黃千宸也是鬆了一口氣,這回可真的是母憑子貴,在太后那邊露臉了。
不但皇上對她百般呵護,就連太后都對她改觀。
這讓她心中十分開心,覺得自己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黃千宸有些孕吐,氣色看上去不是太好,略微的有些蒼白。
看到慕容楚之後,便給他行禮。
慕容楚急忙站了起來,說道:“皇后免禮,你現在身子不必以前,以後可免了這些虛禮。”
黃千宸說道:“多謝皇上恩典。”
慕容楚問道:“皇后不在宮中休息,來到這裏,所爲何事啊?”
黃千宸說道:“回稟皇上,承親王告知皇上的那些注意事項,臣妾都已經收到,也記下了。
此番是特意來感謝承親王的。”
慕容楚笑着點點頭,覺得黃千宸,真的是越發的有禮數了。
白一弦急忙說道:“皇嫂不必客氣,你腹中的,也是我的侄兒。
我也是關心我侄兒嘛。”
黃千宸微微一笑,看着慕容楚說道:“皇上,臣妾來此,除了是來感謝承親王之外,也是想詢問他一些事情的。”
白一弦問道:“哦?不知皇嫂,想問什麼?”
黃千宸說道:“我是第一次有孕,也不知道該注意些什麼。
雖說宮中有太醫和女醫,已經說了不少主意事項了。
她們以後,也會時時來請平安脈。
可是,今日承親王所說的一些主意事項,仍舊是宮中的太醫所不知道的。
臣妾想着,承親王博覽羣書,知識淵博,懂得也多。
當初更是連剖腹取子都會。
所以便特意過來,想要詢問一下王爺,還需要注意一些什麼。
怕那些侍女記得不仔細,所以便親自過來了。
還請皇上允許,請王爺不要見怪。”
這剛有孕,確實比較仔細,爲了腹中的孩子着想,任何事情,都是仔仔細細,不敢馬虎的。
不過也能看的出來,黃千宸,對腹中孩兒的在乎。
此番她無論是剩下長公主,還是嫡長子,都對她的地位,是一個保障。
慕容楚笑道:“皇后所言有理,八弟知道的多,他所說的,必然要比太醫的還要詳盡。
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便是了。
相信八弟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會藏私。”
白一弦用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些注意事項,事無鉅細的,都告訴了她。
黃千宸記得也很是清楚,中間不明白的,也都仔仔細細的詢問了一番,直到弄明白爲止。
白一弦見狀,不由勸說道:“其實皇嫂愛惜腹中胎兒的心情,我能理解。
但凡事也不必太過,過猶不及。
你若是過於擔心,焦慮,腹中的孩子,也是能感受到的。
如此一來,將來孩子出生,可能,也會敏感多疑一些。
就順其自然最好了。
腹中胎兒,其實沒有那麼的嬌貴,他們都是很堅強的。
你只要能保持心情愉悅,開開心心的,凡事別忘心裏擱,喫好喝好,適當的運動,就可以了。
讓他感覺到你的母愛,出來之後的小傢伙,自然也會非常可愛,也會同樣的愛你。”
黃千宸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承親王說得有理。
是我有些過於緊張了。
你說的對,我實在不必太過緊張,以免腹中孩兒也緊張。
多謝王爺勸誡。”
她說完,又衝着慕容楚說道:“皇上,要不說,王爺懂的就是多呢。
這些道理,那些太醫可不明白,也從未有人跟我說起過。
臣妾這一趟啊,可算是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