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逍遙小閒人 >第兩千七百五十八章 可疑
    因爲等待判決,是最折磨人的。

    慕容楚一日不做出判決,他們就要一日都要擔驚受怕。

    甚至於,哪怕直接全都判處死刑,那心中的大石頭反而還會放下一些。

    總好過現在,心中會一直提心吊膽。

    但又因爲沒有如楚雲軒那般被直接判決問斬,他們心中又難免會生出一絲希冀。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了。

    楚國一行人,被暫且關在了京中的一處府邸之中,周圍派有重兵把手。

    依照慕容楚的意思,其實是想放過他們一條性命的。

    慕容楚心慈手軟,但也不會在重要事情上聖母心氾濫。

    畢竟是被老皇帝教導了多年的。

    不殺楚國皇室,其實是他跟白一弦,還有一些重臣商議之後的結果。

    如今楚國剛被殲滅,併入了燕朝領土。

    雖然已經有官員接手,人民生活也已經慢慢逐步的步上正軌。

    但說到底,還是不夠穩定的。

    楚國那邊的民衆,如今人心依舊渙散。

    大部分人都在觀望着燕朝對於楚國人的態度。

    若是燕朝皇帝能善待楚國王室的人,有利於楚國民衆的人心安穩,是於社稷有利的。

    只要揪出不安分的楚國餘孽,那麼留着楚王等人,也沒什麼。

    處理完了一應事情,接下來,慕容楚便散了朝。

    只待晚上,皇宮設宴慶功。

    官員們跪拜之後陸陸續續的散去。

    黃庸父子剛要走,慕容楚便笑着開口道:“老國公勞苦功高,爲了朝廷殫精竭慮,一別數年,也未曾見過家人。

    朕心裏,也是有些愧疚。

    如今皇后有孕在身,也是許久都不見父母親人。

    老國公和黃將軍,今日可攜夫人家眷,入宮探望一下皇后。

    想來皇后,定然也會開心。”

    黃庸父子聞言,頓時大喜,直接拜倒在地,口中稱謝,隨後,兩人便躬身出了大殿。

    黃庸父子出了勤政殿,黃忠燕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說些什麼。

    黃庸卻直接擺了擺手,黃忠燕便閉了嘴。

    這時候,便有官員,陸續上來寒暄。

    有些道喜,有些討好,還有一些,稱讚定國公當真有魄力。

    兩人只笑着,跟一衆同僚客氣了一番。

    一直等到出了皇宮,又行了一段路,周圍無人之後,才放鬆了下來。

    黃忠燕看着自己的父親,問道:“父親今日,爲何突然上交虎符?”

    當時黃庸在勤政殿的所作所爲,黃忠燕也是震驚不已。

    顯然,黃庸此舉,連他這個兒子都是不知道的。

    黃庸嘆了一口氣,他擡頭看了看天空,眼神中有說不出的複雜意味。

    他輕聲開口道:“明哲保身之舉。”

    黃忠燕有些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說道:“當今聖上仁慈,必不會如先皇那邊多疑猜忌。”

    黃庸並未解釋過多,只淡淡的說道:“你只道聖上年輕仁慈不喜猜忌,卻不知我黃家如今看上去光鮮,實際上卻如烈火烹油,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了。

    如今宸兒身爲中宮皇后,又懷了龍嗣。這樁樁件件,又有哪一點不是皇家大忌?聖上再仁慈,也架不住有心之人的栽贓挑撥啊。”

    br />     黃忠燕一驚,急忙問道:“父親是說,已經有人想要栽贓嫁禍我黃家了?”

    黃庸並未回答,只是又說道:“若是想宸兒這個皇后之位坐的穩妥,想她腹中孩兒平穩誕生,這虎符,是非交不可的。

    如此一來,宸兒誕下嫡子,聖上纔會放心,將來太子之位……”

    他沒有說下去,只是看了周圍一眼,輕聲道:“爲父此舉,是爲了保我黃家百年榮寵。”

    若是不放兵權,別說百年榮寵,怕是滅門之禍,都在眼前了。

    黃忠燕點點頭:“還是父親想的周到。”

    黃忠燕回頭望了望那巍峨的宮牆。

    五皇子慕容夏死了,但他的女兒入了宮,成了皇后。

    只要誕下嫡子,奪得太子之位,將來那帝位,還是會由有着他們黃家血脈的來繼承。

    眼前些許得失,確實不算什麼。

    他回過頭去,很快追上了父親的步伐。

    而與此同時,慕容楚跟白一弦兩人,也湊到了一起商議此事。

    如今黃庸上交虎符,用行動證明了他自己沒有謀逆之心。

    那這密函,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而且,這密函之中,只說了黃庸會造反,但其實並沒有附上任何的證據。

    唯一一個不能算作證據的證據,便是慕容夏的真實死因。

    因爲慕容夏是爲了救慕容楚而死,而慕容夏又是黃庸的親外孫。

    所以,乍一看,黃庸不忿外孫慘死,意圖謀逆,合情合理。

    但實際上,這並不能算作是確切的證據。

    這封密函,分明就是在賭。

    賭慕容楚信不信,會不會直接處置了黃庸父子,甚至會不會滅了黃家滿門。

    但可惜,它背後的主人,賭輸了。

    慕容楚跟白一弦兩人都是十分冷靜的人,而且也絕不會爲了沒有證據的事情就直接因爲猜忌而肆意殺人。

    雖然因爲不得不防從而有了許多的佈置,但黃庸沒有動作之前,他們兩人都不會衝動。

    加之黃庸實在是個聰明人,這才讓一場禍患,在沒有發生之前就消弭於無形之中。

    黃家無事,那便是奉上這封密函的人有事了。

    白一弦記得,當時,慕容楚說過,密函是由影衛,影五奉上的。

    當時,以慕容楚和白一弦兩人的謹慎,他們也曾問過影五,他是如何得知的消息。

    影五卻說,他當初原本就是奉了先皇密令,去暗中監視黃庸父子,以防他們有什麼異動。

    影五隻道,是大軍歸朝的路途之中,黃庸收到了不知是誰寄去的密信,信中說了慕容夏的死因。

    黃庸得知之後心神巨慟,淚流滿面,口噴鮮血。

    事後卻收斂了心神,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只後來,他祕密與兒子黃忠燕商議,要謀反,替慕容夏報仇。

    影五還說,若非是他一直監視,可能還發現不了他們的密謀。

    影衛時常被派出去執行祕密任務。

    以先皇的多疑,也確實有可能會做出派影衛監視黃家父子的行爲。

    而慕容楚登基之時,也的確有幾個影衛,一直出任務未歸,這影五便是其中之一。

    當時白一弦問了幾句,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便抱着寧可信其有的態度,做好了防備事宜。如今,黃庸無反心,這影五,便極爲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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