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這些人制造混亂,務求在第一時間將人給制住。
以免造成百姓大量傷亡。
等前面的人全都被處決之後,終於輪到了楚雲軒。
他五花大綁的被人給帶了上來。
雖然曾經是一國太子,但他如今,和前面那些被處斬的人,也沒什麼不同。
前面那些人,無人探望。
楚雲軒,也無人探望。
其實慕容楚之前是允許楚王他們來觀看的。
雖說聽上去,讓他們來觀看自己兒子被斬首,似乎有些不厚道。
但實際上,這其實是個恩典。
就是以往那些被斬首的,很多親眷家人,也是願意來送最後一程的。
帶點兒囚犯喜歡喫的酒菜,來喂他們喫上最後一回。
等斬首之後,如果允許,也會替他們收屍。
所以,慕容楚允許楚王來送自己兒子最後一程,實際上已經是非常仁善了。
但奈何,因爲之前楚雲軒所做的事情,不顧及父王母后以及兄弟姐妹的安危,寧願拖着他們死的行爲,已經徹底寒了他們的心。
所以,楚王他們並不願意過來。
不僅僅是他們沒有來,芳華公主,以及其他的兄弟姐妹,也都沒有人來。
當然,楚雲軒也不在乎這個。
在他看來,如果楚王他們不是來救他的,那還不如不來。
看到自己死,而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活着,反而會讓他更難受。
楚雲軒被押送上來之後,侍衛按着他,想讓他跪下。
沒想到這楚雲軒居然十分有骨氣,硬是挺着,死活不肯跪。
直到後來被侍衛一下從後面踢中了膝窩,這纔不得已跪了下來。
但他還是直直的怒視着白一弦。
當年雙方見面,在楚雲軒的眼裏,白一弦還是個官職低微,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沒想到有朝一日再見面,他就變成了階下囚。
只見楚雲軒冷聲開口道:“當年,我真的該殺了你。”
沒殺過嗎?
其實是殺過的。
當年白一弦纔剛入京沒多久,嶄露頭角。
雖然官職不高,但才能卻驚豔世人。
當時的三皇子,五皇子,都在爭搶白一弦。
而白一弦所展現出來的才能,也是讓楚雲軒極爲的忌憚。
他身爲楚國儲君,是絕對不允許燕朝出現這樣大才的年輕人的。
所以,他給白一弦下了毒。
還是那種前期什麼都看不出來。
等過一段時間,一旦爆發,就藥石難醫的那種毒。
可惜,那毒藥被杜雲夢給解了。
後來楚雲軒無論如何都沒想明白,他明明看到白一弦將酒給喝下去了,後來到底是爲什麼沒有中毒,也沒有死亡。
原本是打算繼續下手的。
不過後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可他也沒想到,就這麼一耽擱,楚國就因此而滅在了白一弦的手裏。
楚雲軒這心裏是別提多後悔了。
他無數次的悔恨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有繼續下令去追殺白一弦呢。
他心中怨毒了白一弦。
如今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楚雲軒眼楚雲軒眼眸噴火,恨不得生吃了白一弦。
就算楚雲軒再有能力手段,也不過一個階下囚,根本不值得他浪費表情浪費口舌。
白一弦直接拿出了卷宗,將楚雲軒所犯下的累累罪行,當衆唸了出來。
唸完之後,他合上卷宗,直接拿起令箭扔了下去。
“斬。”
白一弦一聲令下,劊子手就高高舉起了大刀。
而就在落下的一瞬間,一隻利箭,從遠處呼嘯而來。
‘噹啷’一聲,就將那大刀給打的偏了出去。
緊接着,從周圍的百姓之中,就突然躍出了一些人。
他們分工明確,有的負責暴起傷人,拿着大刀,向着自己周邊的百姓砍去,以圖製造混亂。
有的則衝向問斬臺,解救楚雲軒。
還有的,則衝着白一弦而去,以分散包圍楚雲軒旁邊的兵力。
因爲只要攻擊白一弦,就一定會分散出一部分侍衛來保護這位王爺。
事情好像發生的很突然。
有的百姓受傷了,發出陣陣慘呼。
更多的暴徒,卻被早就分散在百姓羣裏的侍衛給拿下來。
但即便如此,也製造了巨大的慌亂。
很多百姓生怕受傷,開始紛紛擁擠咋呼着逃竄。
可惜人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根本逃不出去。
而這時候,已經有幾個餘孽衝到了問斬臺上,一刀砍斷了楚雲軒身上的繩索,然後一手提着他,就準備逃離此地。
楚雲軒繩索被斬斷,眼見自己即將得救。
他眼中閃出一絲得意的光芒。
而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面向白一弦,伸手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簡直就是挑釁。
白一弦卻並不生氣,只面容平淡的看着楚雲軒。
這傢伙還真是嘚瑟過頭了。
能不能逃出去都不一定呢,就開始挑釁了。
楚雲軒任由別人提着他,施展輕功幾步縱躍出去。
眼看都要衝出包圍圈了,這一切,好像有些過於容易了。
不知怎麼的,他看着白一弦那平靜無波的面容,內心突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就在這時,那救了他的人,已經提着楚雲軒,幾步縱躍出了包圍圈。
別看法場周圍人山人海的。
但出了這個圈子,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楚雲軒心中的不安更甚。
因爲他也知道,就算外圍沒有這麼多人,但也絕不可能會一個人都沒有。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絕不可能再犯傻的衝回法場裏面。
那提着楚雲軒的人,成功躍出了人羣之外後,很快就給手下打了一個撤退的信號。
所有人都開始有條不紊的往外衝。
只要衝出去,他們這麼多人,就一定會有人逃出去。
白一弦這下令安撫保護百姓,並未下令追趕。
因此,那羣人很快就衝出了人羣。
看着空無一人的街道,所有人的心中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
但也沒有想太多。
就算有埋伏又如何?
他們這麼多人,到時候四散開來,往四面八方衝,還能衝不出去?
真是笑話。
所有人的心裏都是這麼想的。但只下一瞬,他們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