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等人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非常舒爽。山腹裏面空氣流通,雖然並不憋悶,但呆久了,還是感覺有些不太舒服,到底還是外面的空氣清新些。
曹朝和李恩科看到白一弦他們出來,急忙行禮道:“郡公大人。”
白一弦點點頭,說道:“外面沒什麼異常吧?”
曹朝搖搖頭,說道:“沒有,也沒有人上來。”
白一弦注意到大晚上的,兩人居然沒有生火,不由詫異道:“你們兩人,怎的不生火?”
曹朝說道:“大人在裏面辦正事,卑職等人怕火光會引來注意,萬一引了人來,耽誤了大人的事,就糟了。”
白一弦說道:“難爲你們兩人,想的如此周到,凍壞了吧,快生火吧。”
曹朝和李恩科笑道:“多謝大人掛心,其實習武之人耐寒,我們穿的也厚實,並不冷。”
曹朝剛要準備去找柴火生火,白一弦擺擺手,說道:“不用找,下去裏面有不少,讓毛一刀他們搬上來就好了,裏面留兩到三人接應便可。”
其實白一弦他們也可以在山腹中休息,裏面沒有什麼風,山腹之中也很保暖。不過一想到裏面死了那麼多人,白一弦就不願意在裏面了。
還不如出來扎個帳篷,生個火,睡在外面。
曹朝下去之後,白一弦便讓言風點燃了煙火信號,開始召集自己人前來集合。依舊是組合信號,所有看到的人都會跟着燃放兩組,召集他們附近的人。
然後一點一點擴散出去,以便大部分自己人都能看到。
等曹朝抱着柴火回來的時候,他的臉上也是一副震驚的表情,沒想到山腹中竟然有如此多的兵器,這怕不是要造反啊。
毛一刀等人隨後跟了上來,白一弦也沒有詢問他們把屍體怎麼處置的。
很快衆人生火烤了肉,喫過飯,留了人輪班守衛之後,便躺下歇息了。
白一弦卻不知爲何,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不由走出帳篷,站在邊緣位置,看着廣袤的星空,又看看壯麗的雪山。
來了這麼多天,一直沒找到念月嬋,也不知道嬋兒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出什麼危險。
他也曾一度擔心,念月嬋有沒有碰上這羣人,然後着了他們的道,被殺人滅口了。
但轉念一想,以念月嬋的本事,就算真遇到了,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畢竟,她那身出神入化的毒攻,以及那可怕的毒,也不是喫素的。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有附近不遠山峯上的侍衛已經趕了過來。
到了天明的時候,已經到了二十多個人。
白一弦寫了幾封密信,找了幾個在府邸的時候,經過考驗,比較信得過的人,讓他們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告訴皇帝和太子這裏發生的事。
然後解下令牌,交給了毛一刀,又遞給他一封密信,然後讓他同樣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附近的駐軍處,請他們來支援。
駐軍雖然不能輕易離開駐地,但這麼大的事,是可以便宜行事的。事後皇帝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責怪。
sp;這件事非常重要,必須要找信任的人去做纔行。
白一弦最信任的人,當屬言風,不過言風是要時時跟隨他身邊護衛的,而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毛一刀也同樣值得信賴,並且還武功高強,再合適不過了。
毛一刀得此令,知道自己被白一弦信任,也是十分激動,當即表示一定會完成任務,絕不辜負郡公大人的信任和期望。
信在人在,信失人亡,他一定會帶着駐軍趕來的。
白一弦看着滿臉感動,信誓旦旦的毛一刀,不由十分無語:我要你帶駐軍來就行,要你信失人亡做什麼。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然後貿易型便喜滋滋的直接下山了。
這最後一封密信,原本是要派馮南送到回棘,去給回棘可汗的,不過白一弦腦子裏想了想,卻最終又把信給留下了。
白一弦是覺得,不給回棘可汗提醒這件事也好。那位主人謀劃這麼久,野心必然很大。
即使端走了他的兵器,想必他也不會輕易放棄。
回棘可汗不知道這件事,也不會提防他,到時候他突然發難,回棘勢必會亂上一陣。
這對燕朝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若是通知了回棘可汗這件事,那麼可汗有了提防,提前做好了佈置,那回棘還怎麼大亂?
所以,白一弦決定,除了搬走兵器,就當不知道這件事,絕不給回棘那邊任何提醒。
只是那樣一來,他們自己就有些危險了。萬一那位主人得到了消息,可能會肆無忌憚的派出兵馬來截殺他們。
萬一回棘的人,來的比駐軍快,他們便危險了。
最終他只是取來雪龍山山脈及附近的地圖,派出去一些侍衛,放哨及打探消息去了。
他們守在這雪龍山的幾條必經之路上,躲在暗處,一旦發現有不明人士前來,便直接來報。
以侍衛們的武功,足以勝任這件事。
對方來的人數少了,那就是來送人頭的,白一弦他們根本不懼。
若人數多了,這雪龍山這麼大,若是提前得到線索,知道他們要來,到時候隨便往哪兒一躲,那些人想找也是困難。
只要堅持幾天,燕朝駐軍就來了,他們就安全了。
做好了打算,將侍衛分派了出去,爲了保險起見,侍衛都是兩人一組,這樣即便一人出事,還有一人能回來通稟。
做完這些事之後,白一弦才略略的放下了心。
在等待侍衛到來的時候,白一弦也沒有閒着,他命已經到達的侍衛,去砍了一些樹來,做成了雪橇板。他有一個想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他並未等人全部到齊,而是到了差不多百人左右,就再次率領他們,返回了山腹之中。
拉格等人這一天一夜的時間,果然沒有喫飯喝水,頗有一種要絕食而死的勢頭。
當他們看到白一弦帶着如此多的人到了這裏之後,眼中頓時露出了一種古怪不安的情緒。
他們倒不是怕白一弦對他們怎麼樣,而是他們發現,自己做了一件極爲錯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