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那上百雙嫌惡的眼神和不斷充斥在耳邊的罵聲,她的粉拳漸漸緊握,櫻脣都咬出了絲絲血跡。
李當歸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輕聲道:“怕什麼,站我身後,誰也別想欺負你。”
他可不是在狂妄自大,給他底氣的,就是此時被他緊緊握在手中的那根毫毛。
本來他是想去找敖靈心幫忙的,後來一想她畢竟是來抓妖的,不是來給他當免費打手的,便也作罷。
反正齊天大聖的分身已經足夠讓張家的所有人恐懼戰慄了,沒必要再把她也扯進不相干的事情裏來。
張若芸輕點頭,站到他身後,雖然李當歸的肩膀不算寬厚,卻讓她有一種濃濃的安全感。
“走”
李當歸一腳踢開虛掩着的張家大門,大踏步走了進去。
小山子和另外一個男生面面相覷,心中暗道一聲糟糕,這是有人來找事了。
在張家大院中央有那麼十幾個同樣穿着運動服的少男少女盤腿坐在地上,似乎練習吸納靈氣之法。
一個穿着藍白色唐裝的白鬍子老頭揹着手在他們周圍走來走去,嘴裏不時念叨着修煉的口訣。
突如其來的踢門聲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下一瞬便見到張若芸和一個陌生男子進來了。
白鬍子老頭頓時面目一怒,“張若芸,你還有臉回來”
張若芸被他一吼,有些畏畏縮縮地抓了抓李當歸的衣服。
李當歸心中暗自一嘆,剛認識張若芸的時候,她可算是相當霸氣的,現在卻被一吼就成了這樣子,真不知道她昨天是經歷了什麼樣的傷害。
“這貨誰啊”李當歸問。
張若芸小聲說:“我二爺爺,張松柏,家族的長老。”
“哦。”
李當歸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看向已經在向他們走來的白鬍子老頭。
冷聲道:“她是張家人,憑什麼不能回來”
張松柏冷哼一聲,“我們可不認同殺了自己堂姐的人是張家的人她現在已經被張家除名了”
李當歸嘖嘖咂嘴,嗤笑道:“你說她是殺人犯就是殺人犯那我說我們隔壁家的母豬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咯”
“你”
那些在修煉的門徒有些忍不住笑出聲來,都被李當歸的無恥給吸引了注意。
李當歸輕輕捏住張若芸的手,讓她不那麼緊張。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張松柏,說:“昨天欺負張若芸的有你不”
張松柏傲然昂起頭,正義凜然道:“張若芸弒殺堂姐,這個罪名本應是處死,能夠饒她一命已經是家主開恩了”
“看來有你了,行,我記住了。”
李當歸淡淡說了一句,然後便拉着張若芸朝着張家正堂走去,對於這個張松柏並沒有什麼興趣
可是,張松柏又怎麼會放任這個剛剛侮辱了自己的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闖進張家,頓時怒喝一聲。
“小子站住”
李當歸理都沒理他,身子一轉,把張若芸擋在身後。
張松柏伸手去抓他的衣服,李當歸靈活一轉,輕而易舉地就避開了他的手。
張松柏老眼一眯,察覺到李當歸並不是普通人。
“修真者”
李當歸輕點頭,拍了下手。
“對啊,不過比起你的修爲可就差了好幾條街了。”
這個張松柏的修爲已經遠遠地超出了入門級,逼近周長輝那種級別了。
對於他來說,還是有點威脅性的。
“哼這點修爲也敢闖進張家,真是找死”
李當歸聳聳肩,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話不要說得太早,你覺得我像是那種自不量力的白癡嗎”
張松柏沒說話,冷冷地看着他。
反倒是他身後的張若芸輕聲嘟囔道:“我看挺像的,待會我看你怎麼逃出去。”
李當歸回頭白了他一眼,“我在幫你出氣,給我留點面子,好嗎”
“小子你真的很狂妄。”
張松柏見他還在跟張若芸“含情脈脈”地談天說地,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頓時怒火更甚。
李當歸摸了下鼻子,不屑道:“我就是狂妄,咬我啊”
“氣煞老夫”
張松柏怒喝一聲,忽然擡起手,用盡全力拍出一掌,擊向李當歸胸膛。
“小心”張若芸表情一變。
李當歸卻是嘴角一撇,在衆人幸災樂禍的表情中做出了一個讓他們目瞪口呆的行爲。
他不僅沒有閃避,反而還趁勢上前一步,任由張松柏的手掌拍向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