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快步走了出去,到了隔壁去了。
林芳華心裏也升起了幾分好奇。
她倒是想知道什麼叫做“髒東西附身”。
於是她也跟上了甘田的步伐。
隔壁的門是開着的,房間同樣很窄小,林芳華站在門口就能把整間房子一覽無遺。
此時屋裏的牀鋪上,一個瘦弱的女人正死死地閉着眼睛,雙手扣着自己的脖子,臉色鐵青,嘴上還在碎碎念什麼。
這畫面確實是有些嚇人。
牀邊還有一個一歲左右的小男娃正在嗷嗷大哭,含糊不清的喊道:“媽!媽媽!”
此時甘田和另外兩個年輕的女孩子跑到牀邊,把牀上的女人兩隻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臂給拉開,讓她不要再傷害自己。
女人的母親站在一邊,雙手合十,閉着眼睛,嘴裏止不住地禱告,“菩薩顯靈,快快讓髒東西離開,保佑我女兒早日擺脫那些髒東西……”
半晌,女人緩緩醒來,整個人神情呆滯,脖子還帶着青紫的掐痕。
看她不再掙扎,人清醒過來了,甘田和其他兩個女孩才鬆了一口氣,鬆開了抓着她的手。
小男娃還在大聲哭泣,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
女人彷彿剛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瞬間坐了起來,心疼地把他抱進懷裏,“不哭不哭,媽媽在,小寶不哭哦……”
女人的母親還沒來得及放下心,見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罵道,“那個姓胡的早就拋棄你了,也就你還當這個孩子是個寶!把你給害成這樣,現在還要你給他養孩子!”
女人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反駁道:“你別胡說!他纔沒有拋棄我!欒江說過,等他發財了,會來接我的,這是我和欒江的孩子,我們以後會過上好日子的。”
她母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又開始罵罵咧咧了起來。
林芳華在聽到“胡欒江”這個名字時,眸光一閃,有些意外。
等回到甘田家裏,林芳華纔開口問道,“剛剛那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
甘田現在對林芳華感激不已,已經決定自己以後都忠心耿耿地跟着林芳華了。
所以林芳華這開口一問,甘田便毫不猶豫地回答,“她是我的表姐,叫黎欣,那個孩子是他和她以前的男朋友生的,那時候她和以前的男朋友合夥開了一家公司,結果虧損嚴重,她男朋友出去躲債了,還承諾賺到錢一定會回來找她,沒想到人走沒多久,她就發現懷孕了,然而那個男人到現在也沒回來過!”
說到這,甘田語氣有些憤憤不平。
黎欣爲了那個男人連孩子都生了,然而那男的別說影子都沒見着一個,就連書信都沒寄回來過一封,完全就失去了聯繫!
林芳華聽完她的話,杏眼中閃過一縷光,繼而問道,“你表姐的男朋友是不是叫做胡欒江?”
甘田一愣,隨即點點頭,“是的,不過……總經理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芳華這才反應過來,以甘田這個層次的人,確實很難接觸到胡欒江,甚至沒聽過他的名字也很正常。
思及此,她心情倒是有幾分複雜。
她之前之所以把甘田提攜成自己的助手,其實並不僅僅是爲了讓張承明那一派人覺得她無用,而是因爲她前世剛好知道甘田這個人。
前世,在胡欒江拿到華大置業之後沒多久,甘田就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一舉擠走了胡欒江的所有紅顏知己,成爲了胡欒江最寵愛的女人,去哪裏都會把她給帶上。
然而沒過多久,胡欒江就死了,據傳言說是甘田給害的。
也就是因爲這一層原因,林芳華才把她甘田留在這邊,想試探一下甘田對胡欒江的想法。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看來,事情似乎跟前世不太一樣了。
是她不夠了解其中的事情,還是因爲她的重生,事情發生了什麼轉變?
見林芳華不說話,甘田更着急了,“總經理,你倒是說呀!”
黎欣畢竟是她的表姐,被這麼一個男人騙了這麼久,甘田是打心眼裏對胡欒江感到怨恨。
如果胡欒江一直不出現,黎欣有可能會一直這樣執拗下去,一直到死,但那可憐的孩子未來會怎樣,就難說了。
林芳華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是見過他,不過現在最主要的事情,還是先把你表姐的病給治好。”
甘田聞言神情驚訝,“病?總經理你的意思是,我表姐是生病了,而不是中邪?”
林芳華對這個說法感到有些好笑,搖頭否認,“你表姐現在的症狀,可不是什麼中邪,很大可能是嚴重的貧血導致的呼吸困難,人在睡夢中身體嚴重缺血缺氧,就會做一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事情,醒來之後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知道黎欣不是中邪,甘田倒是放心了許多,隨即又擔心地問:“那她現在要怎麼辦?我們現在每天就擔心她睡着之後,會傷害自己,這樣長期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你們給她多喝點紅糖以及紅棗之類的東西補補氣血就好。”
聽完林芳華的話,甘田立馬迫切地去了隔壁把這事告訴了黎欣一家。
黎欣一家子都對這個說法有些將信將疑。
在她們看來,黎欣這病得這麼嚴重,多少次都快把自己給殺了,這能是這麼一個小病?喝點紅糖紅棗這些湯就能好了?
甘田卻是百分百地相信林芳華,一臉篤定,“你們放心吧!我的領導醫術可厲害了,聽她的準沒錯。”
見甘田這麼信任林芳華,黎欣一家也去照做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總比什麼都沒得做的好。
等林芳華要離開的時候,甘田送她出去,還是沒忍住繼續問,“總經理,胡欒江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知道他的?或者說,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