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她那個一直都不調,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開始大量的流血,止都止不住,人都昏過去了,醫生說血要是再止不住的話,只怕就危險了”
這個年代的婦女都很保守,提起月經都會覺得害羞。
所以梁鳳雲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雖然很小,但林芳華還是聽清楚了,蹙眉問道:“是血崩”
“是的是的。”
梁鳳雲連忙點頭,“醫生是這麼說的。”
血崩雖然不算什麼大病,但到了出血不止而且出血量很大的地步,還真的能要人命。
想到這裏林芳華也不再遲疑,“走,帶我去看看。”
“你能治好”梁鳳雲頓時一臉驚喜地看向她。
“要看過病人的情況再說。”
就算心裏再有把握,林芳華都不會打包票,因爲前世她見過太多的醫患糾紛,但能做的她自然會盡力去做。
“好好,我這就帶你去我妹妹家”
梁鳳雲連連點頭,兩個人匆忙離開了正在裝修的店鋪。
齊大刀就有些驚奇,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宋招娣,“老闆她懂醫術”
“當然啊,芳華她不但懂醫術,而且可厲害了,沒看到剛纔那人都叫她神醫嗎”宋招娣一邊掃地一邊回道。
神醫啊
一聽這話,齊大刀看林芳華背影的眼神莫名就熱烈了幾分。
宋招娣狐疑地看向齊大刀問道:“大刀,你該不會是對芳華別有用心吧,我告訴你啊,芳華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經過這兩三天的磨合,這兩個人也漸漸開始熟悉,說起話來也沒了之前的生疏感。
齊大刀頓時被宋招娣的話給嚇一大跳,連忙道:“我哪敢對她有用心啊,我可是有婆娘的人”
小姑奶奶的男朋友那麼厲害,一個人就把他們一大堆人全都給撂倒,他哪敢別有用心啊
“那就好。”
宋招娣這才放心。
就連她自己都沒感覺到,潛意識裏她已經把林芳華當成除王力以外最重要的人。
梁鳳雲跟林芳華坐的是公交車,這個年代路上的車很少,根本不會有堵車的現象發生,十幾分鍾之後兩個人便下車,走到了一處大大的院落前。
市政家屬院
看到院門口寫的幾個大字,林芳華微微有些驚訝,但還是隨着一臉着急的梁鳳雲走了進去。
走到後面一處籬笆小院裏,梁鳳雲敲了敲門,裏面走出來一個帶着眼睛,大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一臉的擔憂和疲勞,看到梁鳳雲後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姐,你來了。”
“雲飛。”
梁鳳雲有些着急地點了點頭,“我來看看鳳仙,她現在怎麼樣了”
“我前兩天在外地忙,一直沒回來,誰知道只是兩天的時間,鳳仙她就”
萬雲飛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眶發紅,“綠園市中心
醫院的院長正在裏面給鳳仙診治,情況好像不太好。”
說話的時間,一行人走進了客廳內。
血腥味是從左邊的臥室裏傳出來的,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都能聞到,足以見得梁鳳雲妹妹血崩的很嚴重,也難怪這個男人都快要哭出來了。
想到這裏林芳華開口問道:“叔叔,你能跟我說下樑阿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血不止以前有過這種情況發生嗎”
“她是”
萬雲飛奇怪地看了林芳華一眼。
梁鳳雲連忙道:“她是我請來的神醫,別人都說她的醫術很厲害,所以我就想讓她給鳳仙看一看。”
自從梁鳳仙得病以來,萬雲飛把能用的關係都用上了,就連綠園市中心醫院的院長都請來了,也沒能把梁鳳仙的病給治好。
此時一聽梁鳳雲這麼說,雖然他心裏覺得林芳華的年齡這麼小,不像神醫的樣子,卻還是不願意放棄最後一絲希望,看着她激動地開口:
“自從生完孩子後她的那個就不準,以前有時候雖然偶爾也會多,但最多十天就沒了,這次的例假是三天前來的,原以爲像以前那樣要等個十來天,可是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麼嚴重,出血就像是水龍頭一樣,止都止不住”
要是以前,跟別人提自家老婆的例假,萬雲飛一個大男人肯定難以啓齒。
可是現在老婆的命都快沒了,他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林芳華點了點頭,“帶我去給她把下脈吧。”
“好的好的,跟我來。”
萬雲飛連連點頭,伸手推開的臥室的門。
臥室的血腥味比客廳內更濃郁,牀上躺着一個面色蒼白萎黃的女人,氣息很弱,嘴脣蒼白,看起來就要不行了。
而在牀旁邊,還站着一個穿着白大褂,看起來大約四五十歲的醫生,正在往女人體內注射着什麼。
看清楚他手裏針劑的名字之後,林芳華眉頭一蹙,連忙道:
“等等,不能給她用止血針”
這個醫生,正是中心醫院的院長丁福生。
萬雲飛之前請遍了綠園市的醫生,那些醫生只是看了一下樑鳳仙的狀態便搖着頭讓萬雲飛準備後事,唯有院長丁福生之前有治療血崩患者的經驗,於是便被他重金請來了。
對於比較嚴重的血崩,西醫一般都會給喫止血藥,但梁鳳仙的狀況很明顯一般的止血藥都已經不管用了,丁福生便用了效果更快的針劑。
此時一聽林芳華這麼說,丁福生頓時有些不悅:
“萬同志,我不是說了,在我治療的期間最好不要有人過來打擾,這個小姑娘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懂醫術嗎”
萬雲飛也沒想到林芳華一進屋便不讓丁福生打止血針,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尷尬,他連忙解釋道:
“她是我姐帶來的神醫,想讓她給我對象看一下,丁院長您看”
“哼。”
丁福生冷哼一聲,不悅道:“怎麼萬同志是覺得我的醫術不行所以想讓這個小姑娘來真是可笑,還神醫呢,連最基本的止血都不知道,她真懂得醫術嗎該不會是騙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