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凰在聽聞已經賜婚之時一愣,心知定與慕容瑾有關,連忙垂頭,又磕了一個頭,恭敬道:“臣女叩謝皇上,吾朝陽公主金枝玉葉,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庇佑,臣女不過是盡了應盡的本分,綿薄之力,不敢邀寵”。
皇上臉色微沉,目光如炬,緊緊地鎖着昀凰,強大的帝王氣場釋放出來。
感覺到了帝王的壓迫,昀凰心裏有些打鼓,不知道皇上此舉到底是何意,她在腦海裏面細細回想了一下剛纔說的話,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便放下心來,低垂着眼簾,眼觀鼻,鼻觀心
她面上柔和,不動聲色,掛着疏離的淺淺笑容。
皇上緊緊地盯着昀凰的面容,見她在自己刻意釋放的壓力之下仍能夠鎮定自若,眼眸中閃過一絲讚揚,隨即隱去,開口誇讚了一句:“倒是頗有膽識”,便擡腳向前走去,扶起跪着的皇后娘娘,帝后二人相諧向上方走去,待入座之後,方請諸位平身。
終於熬過去了。
昀凰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起身,揉了揉痠痛的膝蓋,一擡頭,正對上一雙墨眸,沉寂如幽潭,平靜無波卻又浩瀚波瀾,正是慕容瑾,他端坐在輪椅上,沒有帶面具,臉上的胎記顯得尤爲嚇人,身後是一臉笑容的玄北和一臉呆萌的顧清讓。當即就有好些姑娘倒抽了一口氣,嚇得趕緊轉移了視線。
啊,天哪左相大人實在是太醜了
好些姑娘暗自拍了拍胸口,在心裏感嘆着,怪不得李茹雪寧願得罪左相大人,都不願意嫁給他,換作她們,她們也不樂意的撇開其他的不談,就左相大人這幅尊容,看一眼就被嚇到,半點食慾都沒有,若是真的嫁給他,成爲他的妻子,每日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還不得活活的被他嚇死,就算不被嚇死,也會被他醜死,她們當即對昀凰投來欽佩的眼神,有這麼大的勇氣嫁給如此醜陋的人,確實不是一般人
昀凰姑娘,你可算是做了一件大善事,爲民除害了。
昀凰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就因着這層關係,得到了好些姑娘的好感。
慕容瑾深深地看了昀凰一眼,隨即吩咐玄北推着他來到昀凰的正對面,入座,在他身後昀凰瞬間瞪大了雙眼,他身後之人竟然是楚懷觴
他他不是武林盟主嗎怎麼會進宮
難不成他打算效忠朝廷
不可能吧
楚懷觴一身深色長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氣,目不斜視,仿若不認識昀凰一般,行至慕容瑾的下方落座。
昀凰收回視線,突然間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正緊緊地鎖着她,她秀眉一蹙,擡起順着這感覺望去,卻見前方有一深藍色華服男子正用如冰似箭般的眼眸盯着她,這種目光讓她很不舒服。
昀凰當下也不客氣,回瞪了過去,眸中的意味很清明顯,瞪就瞪啊,誰怕誰
比眼睛大是不是
姑奶奶我可是雙皮眼你個丹鳳眼再瞪也就那樣
見此,瑜王微詫,眉頭一挑,隨即露出一絲輕笑,起了興致。
這姑娘,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眸中的變化被一直盯着他的蕭詩安瞧在眼裏,蕭詩安心裏一緊,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她那個角度,正好看見昀凰含情脈脈的注視着瑜王,兩個人深情相望蕭詩安手一抖,打翻了面前的酒杯,察覺到她的異樣,坐在她一旁的安氏問道:“詩安,你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蕭詩安搖了搖頭,擠出一絲溫柔的笑容,道:“詩安無事,孃親放心”。她故作鎮定地扶好酒杯,幸好裏面還未倒酒,不然弄髒了衣裳就不好了。
她面上一派溫和,心裏卻是恨意翻天,她與瑜王從小一塊長大,最是瞭解他,將才他眸中的興致說明他對昀凰感興趣了這李昀凰果真是狐媚子轉世,一來就勾搭人。
賤人我蕭詩安與你勢不兩立。
若不能將你狠狠踩在腳下,我蕭詩安三個字倒過來寫
宴會還未開始,坐在那裏看着面前的甜品一臉垂涎的昀凰成了場上的焦點,衆人不由自主去關注的焦點。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昀凰郡主,面容絕色,氣場冷豔。
從她敢跟性格乖張,囂張跋扈的孫舞陽搶衣裳就可以看出她脾氣耿直,無所畏懼,那日當場就答應嫁給左相大人便可以看出其做事果斷,大膽,不顧世俗的眼光,那左相大人雖說位高權重,可是他身上很多缺陷,相貌醜陋,雙腿殘疾,不能人道隨便一個缺陷挑出來,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家都不願意嫁的,她卻能夠因着左相大人的救命之恩而願意嫁給他,這種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行爲,可見其是個懂得報恩,有主見的女子
來到京城不足一個月,她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卻足夠讓人們議論一年之久。
有人驚歎,有人誇讚,有人嫉恨,有人厭惡,有人喜歡,也有人替她惋惜
而衆人關注着的昀凰,左右看了一看,發現高位嬪妃裏,唯有蘭貴妃一人不曾入席,看來,她果真是獨得天寵。
她將這些心思拋到腦後,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桂花糕,內心焦急,期盼着快點開席她自那日受傷,大傷元氣之後便一直喝着苦澀的中藥度日,每日只能喝一些桂圓紅棗小米粥填肚子,連小菜都不可以喫,中間有兩次好不容易偷喫點葷菜,都會被墨言他們發現,然後端走,再狠狠地訓斥她一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