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凰睜眼之時,慕容瑾已經坐到了她旁邊,一雙深邃的墨眸盯着她,閃過一絲戲謔,手中拿着的,正是她掛在腰間的鳳玉。
昀凰面色一潮。
她她剛剛在想些什麼轉而瞪嚮慕容瑾,這個流氓,偷她的東西,卻還要擺出引人遐想的姿勢做什麼
將她面上的窘迫看在眼裏,慕容瑾低眉,微微側身,很認真地看着她,眸光閃閃,問道:“姑娘爲何一臉失望”
失望
誰說她一臉失望了
她根本就沒有期望過好麼
昀凰眉頭一挑,冷哼一聲,不客氣道:“公子看走眼了吧,我瞧見你,只會覺得氣惱,何來失望一說”。
她的冷言冷語,慕容瑾卻似渾然不在意,他了然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血玉,意味深長地看着昀凰,溫潤出聲道:“怪不得氣惱,原來姑娘那一臉失望的表情,是因爲你閉上眼睛,原是希望我吻你的是在下不解風情了”。
昀凰:“”
希望他妹啊
她當時根本來不及反應好嗎
昀凰勃然大怒,啪的一聲,一巴掌拍打在石桌上,驚得上面的茶杯顫抖了幾下,咬牙切齒道:“慕容瑾,不要以爲你救過我幾次,就可以對我爲所欲爲”
慕容瑾依舊神色淡淡,眸光落在她憤怒的面上,朝她一笑,目露詫異,淡聲道:“你竟然還記得我救過你幾次”。
他面上一派的欣慰之色。
言外之意是,我以爲你昀凰是那種既不知恩,也不會回報之人,卻不想,你竟然還記得這件事,當真是可喜可賀,昀凰姑娘,沒想到,你還是有一些良心的。
昀凰如何聽不出他話裏的諷刺意味,見他一臉的淡然,那清輝淡然的面上,一派的鎮定自若,越看,越覺得他像一隻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聰明,腹黑,善於算計他人,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目的。
她如今算是徹底認清了慕容瑾的真面目,此人在外人面前,一貫的清高淡雅,仿若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卻只有在他們二人獨處的時候,本性暴露,露出了狐狸尾巴。
所謂城府深,心機重,說的就是像慕容瑾這樣的人,就是身邊所有的人都覺得他爲人正派,溫潤如玉,志趣高雅,卻只有她一人知道,面前的男子實乃大流氓,流氓中的典範人物。
昀凰默默的有一種自己掉進他挖的坑裏爬不出來的感覺,不由得無奈扶額,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要留在此處。
她將墨林她們支開,這不是直接將自己當成了小羊羔送到了腹黑的大灰狼嘴裏嗎
真是失策啊
慕容瑾一臉的歉意,好心勸道:“你不必過於害羞,是在下不夠細心,未能察覺到你的想法,不必生氣放在心上,如若你真的很想要,晚上在房間等我”。
他滿臉的懇切,好似真的因此而心裏過意不去。
左相大人你還真是善解人意啊,昀凰已經氣得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了,與他爭吵,她從來就不曾贏過。
昀凰一副認命的模樣。
慕容瑾見狀,眉頭微蹙,垂首,似是認真地想了一下,擡眸,深深地看着昀凰,深邃的眼眸斂盡風華,一本正經道:“我要你”
昀凰一聽就來氣,直接白了他一眼,出言諷刺道:“堂堂左相大人,難道就只知道調戲別人嗎可莫要再說出什麼以身相許之類的話語,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不可能”
慕容瑾嘆息,低語道:“姑娘你又在亂想着些什麼”
“我亂想分明是你”
昀凰話未說完,卻見慕容瑾手掌伸出,上面躺着她的血色鳳玉,眼看着昀凰的面色開始變換,慕容瑾眉眼帶着點點笑意,晃了晃手中的鳳玉,笑的肆意:“我話尚未說完,只是想要你一直帶在身上的這塊鳳玉,你爲何要扯到以身相許上面”
昀凰面色一囧,哪有人說話不說完,中間停頓停那麼久的。
想歪了能怪她嗎
還不是他故意誘導的。
只是昀凰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鳳玉上,這是君無痕送他的,還真不能給他,她想着,伸手就要去搶,他卻快她一步將鳳玉轉移到另一隻手上,眉頭一挑,“怎麼,不肯給嗎”
“這個還真不行”。
“姑娘先說願意還恩,在下提出要求,姑娘卻又反口,難道真想現在就對在下以身相許你我雖已有婚約,畢竟尚未大婚,姑娘這麼急不可耐,於禮數上,怕是不妥更何況,你的身子對於在下而言,確實沒有可用之處,用身子償還恩情,未免太過兒戲”。
這是在說,就算她送上門,他都不會要
這話着實打擊她的自尊心。
昀凰出言諷刺道:“左相大人身有隱疾一事,在京城已經算是公開的密碼,我的身子,自然對你無用,這也是我爲何會願意嫁給你的原因”,這是在說他於牀第之上,有心而無力,纔會這般言語,而她根本不在乎他的身子是否有隱疾,甚至,他身有隱疾更好,她與他的婚姻,便只是一場形式。
慕容瑾對她微微一笑,半分不惱,微挑眉頭,目含戲謔地看着昀凰,“姑娘很關心在下那方面的能力”
關心你妹啊
昀凰一雙杏目圓瞪,這個大流氓
她根本說不過他,只能扭過頭,咬得牙齒咯吱咯吱地作響,強忍着怒意而不再言語,擺明着我並不是說不過你,而是我根本不想跟你這樣的大流氓計較,和你鬥嘴,降低了本姑娘的格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