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真是會說話,這簡單的一句話把在場的三個人都誇了一遍。
林氏當即樂開了懷,笑道:“哈哈哈這孩子,嘴可真甜,外祖母老咯,不好看了”。
“哪有,外祖母一點都不老,我瞧着外祖母就覺得親熱,”,楚懷玉繼續嘴巴跟抹了蜂蜜似的,哄着林氏開心。
“是啊,這孩子說的對,娘你可以一點都不老呢”,即墨婉接話道,她一雙溫柔的眼睛打量了楚懷玉片刻,同他說了幾番話,問了問他家住何方,年齡幾何,可曾婚配,便將眸光便落在了昀凰身後的三個丫鬟上,墨衣和墨林一直跟着昀凰,她是認得的,只是,這另外一個
白芷不管隨着昀凰去哪裏,都是低眉順眼,唯恐自己行爲出錯,給小姐惹什麼麻煩,因此進屋之後,始終低垂着頭,直到聽到昀凰叫了一聲孃親,她先是一愣,隨即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眸光在看到即墨婉的時候一愣,只以爲是自己是看花了眼,她連忙垂下腦袋,心中大亂。
夫人她她竟然沒有死
這怎麼可能呢
她不是被火燒死了嗎,又有那麼多下人作證,可是,她此刻卻又真真實實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白芷想不通,腦海中一片混亂,直到耳邊響起了那熟悉的溫柔的聲音。
“擡起頭來,給我瞧瞧”。
白芷深呼吸了幾口氣,慢慢擡起頭,眸光在與即墨婉對視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她開口,聲音有些哽咽,“白芷見過夫人,老夫人”。
白芷
即墨婉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只覺得她瞧着眼熟,她細細回想了一下,驚訝道:“你是那會唱歌的丫頭”
白芷的眼淚流的更多了,她抹去面上的淚水,感動道:“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夫人您還記得那年白芷露宿街頭,無依無靠,餓的連路都走不動了,本以爲一條賤命就要交待在那裏,誰曾想,竟然能夠見到夫人,猶如見到了神仙下凡,夫人拿出銀兩,買了喫的喝的給我,問我可有去處,若是沒有,問我可願意跟您走,白芷那時候便說自己沒什麼文化,也不會做女紅,唯一有的,便是一副好嗓子,可以在夫人願意的時候,唱歌給夫人解解悶,又會做些粗活,肯喫苦耐勞夫人,白芷這條命是夫人給的,沒想到夫人竟然還活着,白芷真是太高興了”
屋內的幾人聽到這話皆是有些動容,墨衣當即將白芷的事情跟大夥兒說了一遍,說她在即墨婉離去之後,一直守着清瀾院不肯離去,心裏惦記着夫人,每年都偷偷的祭奠夫人,爲此,還備受沈氏的欺壓,後來昀凰到了李府,便將她收來,帶在身邊。
聞言,林氏感慨一聲,道:“難得你一片忠心”。
即墨婉見她哭的可憐,她向來心軟,又聽得墨衣說白芷這些年在李府飽受欺凌,當即眼淚也忍不住滾落了下來,連忙上前一步,拉着白芷的手,道:“傻丫頭,都是我不好,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是是是,白芷只是太激動了”,白芷喜極而泣,她見即墨婉哭了起來,心裏一緊,連忙接過手絹擦掉面上的淚水,嘴角一咧,笑了出來,回握住即墨婉的手,“都是白芷不好,沒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到夫人,一時激動,便哭了出來,還惹得夫人跟着一起哭,都是白芷的錯”。
昀凰笑道:“既然如此,那白芷你以後就繼續伺候孃親吧,這裏也不需要你做什麼,沒事兒,給孃親唱唱小曲兒,逗她樂樂就好”。
白芷性格溫婉,肯喫苦耐勞,可她終究是長在大宅院裏的女子,不似墨衣和墨林,皆是跟着她闖南走北,殺過人,放過火的,見過大世面的。她日後要面對的危險太多,將半點武功都沒有,手無縛雞之力的白芷帶在身邊多有不便,此番帶她回江南,便是打算讓她留在即墨婉身邊。
即墨婉聞言,抹着面上的淚水,溫柔的看着白芷,問道:“你可願意繼續跟着我”
“願意,自然是願意的,只要夫人不嫌棄白芷笨手笨腳就好”,白芷連忙點頭,扶着即墨婉重新坐下,站在她身旁,滿臉帶笑。
“完了,孃親現在心中又多了兩個人,一個懷玉,一個白芷,唉萬一以後不疼我了可怎麼辦”,瞧見此景,昀凰笑着打趣道。
“小姐說這話可真真是沒良心,你走的這段時日,夫人天天唸叨着你”,素琴聞言,癟着嘴道,“明明你纔是夫人心頭的寶貝,偏要來和我們喫醋”。
素衣端着點心上前,笑道:“可不是嘛,夫人整天就坐在院子裏,看着京城的方向,唸叨着,也不知道昀兒現在在何處,也不知道昀兒現在在做什麼,也不知道昀兒在那裏喫不喫的慣,有沒有受委屈聽的我啊,耳朵都起老繭了,這不,今日知道小姐要回來,夫人一早就起來,做了小姐最愛喫的桂花糕”,素衣說着,端着點心遞給昀凰,“還不快嚐嚐,這可是夫人的一片愛心啊”。
在座的幾個人皆吃了一快桂花糕,一個個滿是讚歎,昀凰眯着眼睛,笑着看着即墨婉,“孃親莫不是偷偷在家練的,怎麼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即墨婉絕美的面上滿是慈愛的笑容,“哪有偷偷練,你這孩子,就是貧嘴”,她說着,示意楚懷玉再喫一個,“你既然是昀兒認的乾弟弟,那便是我的乾兒子,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莫要拘束了,想喫什麼就喫什麼,知道嗎”
“嗯,謝謝乾孃,乾孃長得跟仙女一般漂亮,心腸卻跟菩薩一般,懷玉真是有幸”,楚懷玉心中微暖,笑道。
林氏笑着對着楚懷玉道:“趕了這麼久的路,想必你們都累壞了吧,好孩子,待會兒先去房間休息休息,晚上咱們在一同用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