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便再也忍不住了,對着身後的兩人吩咐道,“我先去看看情況”,話落,輕功運起,人已經飄到幾米開外,向着竹心院飛奔而去。
“懷玉,你怎麼了”
昀凰叫着他的名字,剛踏入院子,眼眸四處尋找,卻在看到楚懷玉之時,一下子瞪大了雙眼。
眼前,映入了一雙血紅色的大眼睛。
面前的楚懷玉,仿若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雙手胡亂的扯着自己的衣裳,撕扯出道道血痕,他仰起頭,狂躁地大吼了一聲,“啊”,在見到昀凰之時,從地上一躍而起,帶着迅猛之勢急撲而來,卻在中途又停住了腳步,面目猙獰,直直的往地上一倒,雙手抱着頭部,在地上打滾,痛苦的呻吟吼叫着。
看上去像是認出了昀凰,不願意上前傷害她。
“天哪,小姐,快跑”,緊跟着昀凰趕過來的墨衣見狀大驚,由不得她多想,飛速上前,一把拽着愣在那裏的昀凰,就要帶她離開,卻沒想到,昀凰站在原地,不肯走,墨衣勸到:“小姐,他入了魔怔,你快走,我和墨林斷後”。
看楚公子這幅模樣,分明是中了邪,他眼眸通紅跟魔鬼一樣,與其說是人,倒更像是一頭發了狂的怪獸,小姐面冷心慈,與楚公子相交甚好,肯定會不管不顧的上前,可她們卻不能跟着小姐瞎胡鬧,若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只怕她們也活不成了。
墨衣和墨林堅定不移的擋着,死活不讓昀凰上前一步。
玄北迷迷糊糊中翻了個身子,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楚懷玉今日是怎麼回事還沒有鬧夠嗎他掀開被子,起身,推開門,卻被眼前的場景給震驚了,只見楚懷玉上半身滿是傷痕,在院子中打滾,眼神通紅,猶如一頭髮狂的野獸
他他竟然真的發病了。
他的病不是被壓制住了嗎更何況現在青天白日的,也不是月圓之夜,爲何會玄北來不及多想,連忙飛身上前,還未碰到楚懷玉,就被他身上的煞氣彈了出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昀凰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抹了脣角的血,看着楚懷玉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他一直都知道楚懷玉發起病來,身上的煞氣力道大的驚人,並且會隨着他的武功修爲不斷的提升,卻沒有想到會厲害到這般地步,剛剛應該是他衝的太快,楚懷玉的本體察覺到有人逼近,下意識起的自我保衛。
昀凰見此,眼眸微縮,沒有錯過玄北靠近之時,楚懷玉身上一閃而過的青光,這到底是什麼怪病,竟能將人折磨至此,看楚懷玉整張臉都糾結在一起,不斷的用手撕扯着上身,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從他的上身閃現,昀凰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不,絕對不能再讓他這樣自殘下去,這樣抓下去,且不說他這個病能折磨他到什麼程度,怕是還爲治好,他就會先一步抓傷自己而死。
“不行,小姐,我們知道你關心楚公子,可是,你現在不能過去”,墨衣堅定的攔在面前,面色凝重。
“是啊,小姐,你別爲難我們了”,墨林跟着道。
見她們固執地站在前面,一動也不動,昀凰有些惱怒,看來是平日對她們太好了,讓她們連她的命令都不聽了,“我說了,讓開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昀凰難得的發怒,她眸光瞥向楚懷玉,閃過一絲擔憂,腦海中有一道聲音在催促着她趕緊上前。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看見楚懷玉這幅模樣,莫名的心酸,只覺得楚懷玉此刻極其的痛苦,只覺得,她是有辦法可以醫治他的,若是此刻她不上前,她會後悔的。
墨衣和墨林咬着嘴脣,攔在前面,堅定不移,異口同聲道:“小姐先跟我們走吧”。
“你們確定不讓開是不是”
昀凰的雙手緊握成拳,清涼的杏眸裏似有火苗在跳躍,眼底卻是沁骨的冰寒,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出鞘寶劍,鋒芒畢露,給人以沉重的壓迫感,她雙手積蓄起內力,正要發動。
正在此時,楚懷玉又一次發出淒厲的叫聲,抱着頭從地上一下子躍起,升到半空中,再重重的跌落到地上,驚起一地的塵埃,他發出痛苦的哀號聲,聲聲瘮人。
昀凰再也忍不住了,內力運起,一把將墨衣和墨林推開,直奔楚懷玉而去。
“小姐,不可以”
“小姐,不要”
兩道驚叫聲響起,她們正要趕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卻快她們一步趕了過去。
來人正是慕容瑾,他在看到楚懷玉的面相之時,倏然色變,飛身擋在了昀凰身前,“凰兒”
昀凰一怔,腳步停了下來,“連你也要擋在我面前嗎”,聲音極輕,像是從口中飄出來一般。
那模樣,好似慕容瑾若是真的要阻攔,她就要拼命一般。慕容瑾深邃的眼眸盯着她,四目相對,看出了她眼中的堅定,他淺嘆一聲,怎麼還是這般的魯莽。想到那個預言,想到接連而來的夢境,或許,昀凰真的是那個命定之人也未必,他開口,聲音低而沉:“我亦是將他當弟弟一般看待,我替你護法,但不可逞強”,說着,退讓開來。
昀凰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來不及說什麼,此刻也不容許她說什麼。因爲有玄北的前例,她試探着,一步一步,向着楚懷玉走去。
墨衣和墨林上前,詢問的眼神看向慕容瑾,問道:“公子,就這樣讓小姐她靠近,會不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