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予勞動人民之苦。這樣可以凝聚人心,使部隊萬衆一心,不怕犧牲,羣威羣膽,英勇殺敵,保證了人民解放戰爭的勝利進行。孫敬說了心中的委屈,當即帶動了好幾個雙方的兄弟都訴說他們自己遭遇的痛苦生活,越說大夥兒的心越是靠得緊,越說大夥兒這才知道身邊的人,無論是黃巾軍還是官
軍,都是自己一樣受苦人。正所謂苦難裏鬥志,仇恨激豪情。眼前的五六百人一下子便被趙弘激的個個鬥志昂揚。忽然官軍中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惡狠狠的喊道:“黃巾大頭領,俺聽你的,你要俺去
哪裏殺那些喫人不吐骨頭的地主豪強貪官污吏俺就去哪裏殺”趙弘看這人身形最多也就十四五歲,分明還是半大孩子,方纔大夥紛紛訴說心中委屈的時候也沒見他開口,怎麼一下子跳起來,一副要喫人的樣子。趙弘問道:“你叫什麼
名字”
“俺叫張富貴”
“你說說,你爲什麼要殺貪官污吏。”
“我要給我姐姐報仇”
“報什麼仇,說出來給大夥兒聽聽,看看大夥兒覺得你這是不是個仇,如果真是仇,大夥兒今後一起給你報,你的仇就是大夥兒的仇,人多才力量大嘛。”
張富貴一聽要自己訴苦,立時紅着臉低着頭部說話。
“說啊,當着弟兄們得面又什麼不好意思說的。”趙弘見張富貴靦腆的不說話,走過去輕撫着張富貴的臉,鼓勵他說。
也不知什麼時候,張富貴竟然流淚了,他揩了臉上的淚水,輕輕抽噎着道:“俺家住在巢縣,家裏沒地,俺爹在俺很小的時候美娘山上砍柴,被地主打折了腿”
“那山是他家的啊”趙弘憤憤不平的道:“打個柴還礙他什麼事了”
張富貴道:“有個叫周鵬山的地主說那山是他家的,山上的柴也是他家的,俺爹去砍柴就是偷他家的柴。”
趙弘恨恨的罵道:“憑什麼好東西都是他當官家的東西,還真他媽的不給咱們小老百姓活路了操他媽的蛋,造他狗日的反”“我媽去他家求情,說要幾個小錢給我爹治腿,他們不僅不給,還把我媽打得吐血,我媽在回來的路上,倒在一條溝裏面過世了。”說到這裏,張富貴已經蹲在地上哭成了一個淚人,有很多人也跟着泣不成聲。其實在哪個年代就是這樣的,不僅山,就是江河湖海,甚至溝、塘那都是被有錢有勢的人給霸佔了的,如果沒經過“主人家”的同意
,小百姓去山上湖裏砍柴、採藥、打漁、捉蝦,那就算偷,輕的打傷坐牢,重的當場被打死打殘,就算打死也不過和死了一隻狗一般。
後來我們一家人的生活就只好靠俺每天晚上磨豆腐,白天和姐姐一起挑倒集市去賣了換錢才能過日子。”
趙弘故意問張富貴道:“你們怎麼不去告官給你老孃報仇啊”
“告官官官相護去哪裏告哪裏都告不進去的”一個聲音替張富貴回答。
一直不說話,只在學習的黃龍再也忍不住了,“呸”的一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狗日的朝廷”張富貴摸了把淚水道:“有天我和姐姐挑這擔子在街上叫賣,來了夥人,說是巡撫衙門的衙役,不讓我和姐姐賣豆腐,說要賣豆腐也可以,要我交一兩銀子的剿匪銀,我
和姐姐忙活一天也才賺
十幾個銅板,那有銀子給他們,我交不出,就和衙役們打起來了”說道這裏,張富貴再次痛哭起來。
“說啊,接着說啊”裴元紹催促道。
趙弘上去,替張富貴抹這眼淚,輕聲勸阻道:“不想說就別說了,別說了”“俺要說,”張富貴倔強的道:“俺被那些衙役打了個半死,等我醒來,擔子給砸了,俺姐姐也不知道去了那裏。俺找了一天也沒找到,俺回家等姐姐等到半夜,姐姐纔回來
,頭髮衣服都凌亂的不能看,什麼話也不說,換了身她平時捨不得穿的紅衣服,自己關在房裏哭了一夜,俺和俺爹怎麼喊俺姐也喊不開門,第二天早上俺姐就跳井死了我爹一氣之下,也下世
了”
聽了張富貴的遭遇,杜遠不失時機的振臂高呼:“推翻朝廷推翻朝廷爲張富貴兄弟的家人報仇”
五六百兄弟一起高呼,羣情激憤:
“消滅朝廷推翻朝廷爲張富貴兄弟的家人報仇”
“殺進長安城,活捉狗皇帝,推翻朝廷”
“報仇報仇報仇”
所有人的情緒一下子就調動起來了,紛紛出來訴苦。一個一個,一遍一遍,講的人說着哭着,倒不盡苦水,說不完仇恨;聽的人聽着哭着,憶不完屈辱,思不盡悲哀。場
上哭聲一片,訴苦大會進入了高潮。
其實在人羣外還有三個人親眼看見了整個訴苦的全過程,那就是呂蒙和諸葛瑾、諸葛亮兄弟。諸葛瑾和諸葛亮是來向趙弘辭別的,沒有想到正好看見了眼前的一幕。別說諸葛兄弟,就是呂蒙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看着數百羣情激憤的嗷嗷叫的兵士,他們都從
心裏對趙弘佩服得五體投地,以往他們所知道的練兵不過是操練武藝,演戲陣法,可是無論武藝多麼的高明,無論陣法如何的精妙,最終還是要看每一個兵士的戰心。
而此時此刻,趙弘正是在凝聚人心,人心一旦凝聚在了一起,再上了沙場,人人都會有我無敵,拼死血戰。在諸葛亮的眼裏,趙弘這是在練心,這是比操練武藝,比演戲陣法更高明的練兵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