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趙弘會讓自己和自己的一家老小的都不得好死。
正當以手扶頭的張繡坐在堂屋裏面唉聲嘆氣的時候,一個女子從裏屋裏出來,輕聲道:“主公,事已至此,想也無用,你早些去休息吧。”
張繡擡頭望去,與自己說話的正是自己的嬸嬸鄒氏。這鄒氏雖然是張繡的嬸嬸,其實只有二十三歲,生得窈窕大方、體態秀逸,披肩的長髮下的面龐猶如美玉一般,細眉如月,雙眸如星,舉止間有一種清冽冷豔的高華氣質,令人望而傾心。這鄒氏說起來是張繡的嬸嬸,其實她的年紀比張繡比張繡要小上好幾歲,如果不是張繡礙於倫理,恐怕早就將她據爲己有了。也正是這個原因,張濟活
着的時候,鄒氏稱呼張繡作繡兒。自從張濟死了以後,有一次鄒氏稱呼張繡做繡兒,張繡皺眉頭被鄒氏看見了,鄒氏便改口,跟着張繡的部下一起稱呼張繡做了主公。
“你個婦道人家知道個甚”張繡不耐煩的道:“咱們滿門老幼,死就在眼前”
鄒氏面無表情的道:“我想見見這黃巾賊首。”張繡一愣,問道:“你要見他做什麼”忽然,張繡明白了鄒氏的用意,倏地一下站起身來,眼中透着寒光,瞪着鄒氏道:“當初要你去你不去,現在想去向那黃巾賊寇搔首
弄姿,以求活命嗎休想”“主公,你多慮了”張繡有這種想法鄒氏是早就料到了的,她給張繡做了這許久的嬸嬸,難道還不知道張繡的性子嗎鄒氏和顏悅色,但語氣決絕的道:“主公,如果你們
張家有個三長兩短,奴絕不獨生”當張繡還要說話的時候,頭髮花白的張繡母親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從裏屋出來,道:“繡兒啊,你就讓你嬸嬸去吧,咱們張家這回是大難臨頭了,能走脫一個就走脫一個
,何必都要困在一起任人宰殺呢”
既然母親說了這話,張繡也就無話可說,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鄒氏道:“我們一家要是在劫難逃,定然拉你下水,你休想獨活”
鄒氏沒有理會張繡,只是向自己的婆婆行禮之後,去打開了家門。
家門剛剛打開,兩個農軍戰士攔住鄒氏。
鄒氏不卑不亢的道:“我要見你家渠帥,有要事相告”
兩名農軍戰士互看了一眼,一個道:“你在屋裏等着,我這就去知會我家將軍。”這名戰士所說的將軍指的是專門負責治安和抓捕細作的黃龍。
就在鄒氏求見趙弘的時候,趙弘正在和甘寧、徐晃商議着處理張繡和楊弘的辦法。楊弘倒好處理,因爲他一直都在喊冤,說當初是他說動張繡,讓張繡準了高順和郝萌告假,這才讓張繡的陰謀敗露的。對於楊弘這樣的小人,趙弘真覺得殺他污了自己的刀,但是又不能放他回去,最後趙弘將留在中軍帳中,做了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文案先生。趙
名兵士不定期的調換。
而張繡就不一樣了。
對於張繡是殺是留釋放,必須慎重處理,因爲他的身後還有八千兵士。
爲了不讓賈詡尷尬,商議張繡的問題,趙弘沒有讓賈詡參加。
甘寧道:“主公,不用多想,張繡反覆無常,一刀殺了乾淨。”
“興霸兄,沒那麼簡單啊”
“渠帥,這事沒那麼簡單,但也沒那麼難。”徐晃道:“渠帥不就是顧慮他麾下的那八千人馬嗎沒事將他們打散,編入各軍,不停調遣的”徐晃做了個斬的手勢。趙弘若有所思的道:“二位兄弟,這事真的沒有這麼簡單啊殺一個張繡,對於我們黃巾軍而言,並不比殺一隻雞麻煩,就算是將他的那八千人都殺光,也不是什麼特別費
手腳的事。但是這是一個政策問題。”
“政策”從趙弘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起,從他的嘴裏就不停的蹦出來一些新名詞。甘寧、徐晃不約而同的問道:“何謂政策”“政策就是我們爲了達到一個目的,而在不同階段採取的不同手段。”其實趙弘也不能準確的解釋“政策”這個詞,於是就通過自己的認識,說出了對“政策”這個詞的理解:“比如現在,請二位兄弟想想,張遼和陳宮爲什麼願意歸降我黃巾軍,第一,前番我們放了他們一條生路;第二,咱們沒有亂殺人,沒有將擒住的呂布軍的家眷都殺掉,因爲咱們施行了不亂殺人的政策,所以才瓦解了呂布軍的將佐。再說這張繡,他是投降咱們的西涼軍餘部,同時他也屬於官軍的將佐,如果現在殺了他,日後再與西涼軍作
戰,再與官軍作戰,官軍的將佐還敢不敢投降殺降不祥啊”
甘寧道:“主公,你說得雖然有理,可是這種人卻不能放過,放過了一個,那隻怕日後人人都敢反我黃巾軍啊”
趙弘微微頷首,表示贊同甘寧的話:“興霸兄,那能不能找一條中間路,既能懲治這張繡,又能不落個殺降的惡名”
“這”甘寧湊近趙弘道:“不殺不足以震懾圖謀不軌之人啊”
徐晃道:“要不只殺他一個,禍不及家人。”
“對,主公,在下贊成公明將軍的法子”甘寧覺得徐晃指出了一條中間路。
趙弘若有所思道:“人頭不是韭菜,砍了還能再長出來。”
這時,忽然站崗的兵士進來稟報:“渠帥,黃龍將軍求見。”
趙弘道:“讓他進來。”在如何處理張繡這件事上沒有下最後決定,所以趙弘命令,五十步內,不許有人。
不一會兒,黃龍在那兵士的引領下,進了中軍府的大堂,道:“渠帥,張繡的嬸嬸鄒氏說有要事要向渠帥稟報。”“鄒氏”趙弘心中咯噔一下:“莫非就是那讓曹操在宛城損兵折將的鄒氏也好,看看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物,都說曹操是重口味,看看曹操的口味到底有多重。”於是道:“讓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