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了趙弘以這種眼神看着自己,也不禁有些惶恐。
他知道,此時的趙弘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渠帥趙弘,而是離帝位只有只差一步的長安王了。
賈詡跪在趙弘的面前道:“請大王治微臣馭下不嚴之罪。”
“只是馭下不嚴嗎?”趙弘冷冷的道。
賈詡道:“只是馭下不嚴。”
趙弘道:“你沒有向呂王妃泄露軍機大事嗎?”
“回稟大王,”賈詡不卑不亢的道:“微臣再是糊塗,也斷然不敢將軍機大事泄露半分。”
趙弘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賈詡道:“微臣明日便徹查此事,是誰將軍情泄露出去的,微臣一旦知曉,嚴懲不貸。另外,微臣將相府中所有的官吏全部撤換,以保證日後再不會有類似之事發生。”
趙弘微微點了點頭道:“也不會全部撤換,動靜太大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微臣遵命!”
趙弘道:“那請丞相先回去休息吧。”
賈詡恭恭敬敬的道:“微臣告退。”
僅僅過了三天,賈詡便將當初泄露消息的十一個人人全部抓獲,然後向趙弘請示如何處理。趙弘道:“文和先生,你說如何處理便如何處理。”
“微臣之意,全部斬首不留!”
“不,不能亂殺人了。”
賈詡立刻高呼:“大王英明仁慈,此乃天下蒼生之福也!”
“那先生準備如何處置他們?”
“全部發配入屯田所。”
趙弘道:“不僅發配他們,還得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是爲什麼被髮配的,以儆效尤!”
“微臣遵命!”說罷,賈詡從懷中取出一封書簡道:“泄露的源頭在微臣這裏,不處置微臣,不足以服衆,請大王免除微臣的丞相之職。”
趙弘看着賈詡,沉默良久,他不知道賈詡這是什麼意思,發配他?賈詡這是在和自己軟對抗嗎?
賈詡猜透了趙弘的心思,道:“稟報大王,行法跪在公平,如果不處置微臣,實難服衆啊。”
趙弘聽了這話,依舊沒無表情,其實他的心裏已然釋懷了,於是道:“既然這樣,那就免了你的丞相之職務,貶兵部尚書,行丞相事,照舊總督國務軍馬。”
賈詡聽了‘兵部尚書’四個字一愣,問道:“敢問大王,這‘兵部尚書’是個什麼官職?”趙弘道:“兵部尚書是我新設的一個官職,主要掌管武將的選用獎懲及兵籍、軍械、糧草、軍令和換防等。放在漢朝,差不多就是大司馬。這個職務的下面
還會設置幾個兵
部侍郎,每個侍郎分別官吏一個事情。”
杆大刀,踏着積雪,風馳電掣一般的往冀縣縣城方向而去。
這將不是別人,正是天水太守陳到。
陳到接到了楊銘的書信後,立刻調集了自己能夠在一刻鐘內集中的所有人馬——三百精銳騎兵,就是他自己也來不及穿上鎧甲,便出發了。
到了冀縣城下,守城的百夫長見遠遠來了一支人馬,召集人馬急忙下城,在城門口集合阻攔。
進城出城的百姓見突然出現這許多的軍馬,難免有些驚慌,紛紛閃到大路的兩旁。
陳到領着軍馬到了城門口,百戶長一見來人是太守陳到,忙行禮道:“屬下拜見太守。”
“閃開!”陳到不願意和他太多的廢話。
“遵命。”
百夫長領着兵馬剛剛閃開,陳到便領着三百騎兵迅速進城。一千多隻馬蹄踏在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啪嗒聲,大有山崩地裂之勢。在陳到的三百騎兵中有一人是楊銘與趙政的護衛,他領着陳到徑直到了楊銘和趙政下榻的客棧,見到了身着官服的楊銘和劉典,向楊銘行禮過後問道:“太傅大人,王長子
何在?”
楊銘將已經穿上護衛服色的趙政從護衛中拉了出來。
陳到急忙跪在趙政面前道:“末將陳到,拜見王長子殿下。”
擔驚受怕了一晚上的趙政此刻穩住心神,將陳到攙扶起來,問道:“陳太守,你帶來了多少兵馬?”就這一句,陳到深深的感覺到趙政比起他的父親趙弘相差甚遠。如果是趙弘,首先會哈哈大笑的拍着自己的肩膀與自己說笑幾句,然後關切的問自己是不是行了一夜的軍,如果是行了一夜,那也是辛苦了,要兄弟們先轄區休息。可是趙政上來就問自己帶了多少軍馬,這顯然已經是被嚇破了膽了。陳到答道:“回稟王長子殿下,末將領來了
三百騎兵。”
“只三百人?”趙政覺得有些失望。
陳到道:“殿下放下,末將的這三百人馬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士,定能護衛殿下週全。”
楊銘道:“陳太守,你在前面引路,陪同殿下與本官一起去冀縣縣衙。”客棧的老闆更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昨天晚上住在自己店裏的竟然是黃巾軍長安王的長子,當楊銘、趙政和陳到剛要離開客棧的時候,客棧老闆
和店小二一把跪在趙政的面前,磕頭道:“太子爺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政一愣,但是聽到“太子爺”三個字卻十分的舒爽,忙將客棧老闆和店小二扶起來道:“昨天晚上讓二位受驚了。”客棧老闆見過天南地北形形色色的人,忙道:“有太子殿下英氣護持着小店,小民哪裏會受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