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趙弘又給長安太守周倉、郡丞馬鐵和都尉黑山去了一份令旨,令他們從明日開始嚴查出入長安城的人員,但是隻能是外鬆內緊的查,不得攪得長安城人心惶惶。
次日一大早上,賈詡、法正、楊銘、黃權和李恢,還有趙政、趙邦和趙秀都進入了趙弘的府邸,來向趙弘問安。
對於這種情況趙弘是有準備的,所以第二天早上,趙弘以身子不適爲名,拒絕了所有人的問安。
同時,趙弘派人去向孟寒瀟問清楚了趙邦遇刺的細節。趙邦在送一名善於數術的先生出府門的時候,一個黑衣人突然竄出,向趙邦揮刀。但是很快就被府門前的衛兵生擒。那刺客被擒拿之後立刻就咬破藏在牙後的毒囊自盡了
。趙弘覺得現在不是見任何人的時候。因爲在趙邦遇刺未遂案發生的前一段日子裏,在長安城中有一種說法,甚囂塵上,說前番趙政在冀縣遇刺,幕後的黑手是趙邦。並且還說得有鼻子有眼,趙邦雖然是趙弘的世子,可是他在黃巾軍的朝廷裏沒有根基,趙政的舅舅是呂蒙;趙秀的舅舅是諸葛亮,他趙邦有什麼?並且還說,趙邦的計劃是先
殺趙政,再殺趙秀。
在冀縣的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趙弘都是清清楚楚的,所以趙弘也就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再說了,民間對於朝廷上的事情衆說紛紜,他能管得過來嗎?
但是,如今發生了對趙邦的暗殺,誰敢保證他的這些臣子們和兒子們沒有人捲進去?
他現在不見任何人的目的就是在等,再等於氐根和張存民的查案結果。
第三天的深夜,於氐根和張存民一前一後求見。
趙弘肯定不可能同時見這兩個人,他先見了張存民。張存民加入趙弘的黃巾軍的時候還是一名少女,如今卻已然有了華髮。只是她一直沒有成親,卻讓黃巾軍中知道她的人都衆說紛紜,有的說她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也
有人說她對男人不感興趣;還有人說她有非分之想。
至於說什麼非分之想,卻是不言自明的。
因爲張存民的婚事趙弘也問過她爲什麼不成親,如果在黃巾軍中有看得上的哪位文臣武將,他趙弘可以給他們做媒。
張存民回答說沒有,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黃巾大業便是她的夫君。
趙弘見到了張存民問道:“衆義先生,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張存民道:“回稟大王,長安城中沒有線索。”
“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張存民道:“沒有。”
“這個刺客沒有是什麼時候進的長安城?”
張存民道:“這需問長安都尉。”
“這刺客沒有住宿客棧的記錄?”
“這需問長安郡丞。”
趙弘一向對張存民是尊敬的,但是這一回他也有些忍不住了,冷冷的道:“那你們衆義門是幹什麼喫的?”
“稟報大王,衆義門的職責只是偵查細作與往敵軍陣中派遣細作。”張存民面不改色的道:“但從長安城中沒有線
趙弘聽了這話,覺得有些道理,又問道:“那依先生之見,這事是誰做的?”
“劉備。”
“哦,先生爲什麼說是劉備。”趙弘問道。
張存民道:“據衆義門在晉陽府衙中的細作來報,劉備派了一個名叫徐庶字元直的文士進駐了關羽的府衙,參謀軍事。”
趙弘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月另四天以前的事。”
“你爲什麼不稟報?”趙弘對徐庶是知道的,他覺得這是一個重要的軍情。
張存民依舊淡定從容的道:“回稟大王,如果晉陽城中每添加一個人,微臣都要想大王稟報,那大王恐怕要忙得不可開交。”
趙弘問道:“那你爲什麼說是劉備做的這事呢?”
張存民道:“這個徐庶來晉陽之前,長安城風平浪靜,可是他一到晉陽一個多月,就發生了世子殿下遭刺殺之事,故而微臣猜測是這個徐庶派人做的。”
趙弘問道:“你對這個徐庶瞭解嗎?”
張存民答道:“暫時不清楚,但微臣已經派人送信去晉陽,查明這個徐庶的身份。”
“很好。”趙弘道:“衆義先生,你先去吧。”
“微臣遵命。”
張存民走了以後,於氐根見到了趙弘。
於氐根的年紀比趙弘要大上七八歲,但是從外表上看去,彷彿比賈詡的年紀一般。趙弘給於氐根端了一杯茶水,問道:“氐根,這三天你查到了什麼?”
於氐根顯得有些尷尬的低聲答道:“回稟大王,一……一無所獲。”
有了張存民的稟報在前面,趙弘聽了於氐根的話也就不覺得憤怒了,他又問道:“那依低跟兄之見,這事是誰主使的?”
於氐根道:“以微臣所見,無論是誰主使的,都不會是我黃巾軍中的人做的?”
“何以見得?”趙弘問道。
於氐根道:“回稟大王,微臣的內衛在文武官員中都有細作,刺殺世子這般大的事,不可能不露一點風聲,但是沒有一點跡象。”
趙弘問道:“趙政和趙秀哪裏呢?”
“回稟大王,”於氐根想了想道:“以微臣所知,王長子和三王子都沒有參與此事。”
趙弘看着於氐根,他知道於氐根說話留着餘地,什麼叫“以微臣所知”,無非就是還要他不知道,如果趙政和趙秀真有什麼事,與他於氐根沒關係。
“對了,我問你一件事。”趙弘知道,人越來越精,於氐根就屬於這一種。
“大王請問。”於氐根恭恭敬敬的道。
“你在晉陽有人嗎?”趙弘問道。
“微臣在晉陽府衙中有兩名兄弟。”
“你知道關羽的身邊多了個軍師嗎?”
“知道,名叫徐庶。”
趙弘道:“盯死他,最好能安插個人在他身邊,他的一舉一動,就是一天上幾回茅房我都要知道。”於氐根道:“遵命!”